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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7月,法國知名的經濟雜誌《挑戰》都要推出“法國富豪500強”的特刊,被稱作法國的“福布斯排行榜”。同以往的排行榜不同,今年的特刊不僅爲法國的前500名富豪重排座次,還首次披露了排行榜“出爐”的內幕,讓讀者耳目一新。
調查工作充滿艱辛
500強排行榜出臺時轟轟烈烈,但統計調查工作卻充滿了艱辛和阻力,前後需要經過4個月的運作。就第一步工作,即蒐集相關數據來講,便會遇到不同的情況。法國的富豪商賈們近年來紛紛將個人資產入市,他們的股份持有情況成爲最簡捷的信息渠道,《挑戰》雜誌的調查人員只需將近年來的年報和資產報道通讀一遍,便能大有收穫。
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許多人出於稅收和個人隱私等因素的考慮,往往以匿名的方式將個人資產化整爲零,並掛靠在不同的上市公司上。這就需要調查人員順藤摸瓜,對每筆匿名的股份尋根溯源,找出其真實的所有者。這項工作由《挑戰》雜誌的長期合作者、專門從事金融數據信息處理的比爾公司來完成。
對於那些既“隱姓埋名”又沒有年報等資料可查的個人資產,《挑戰》雜誌則委託另一位合作者、專營經濟數據庫的“編輯概念”公司來負責調查。該公司的“絕招”是在所有媒體的公開資料和網站上,對被調查人的信息進行大海撈針式的搜索,並不惜對他們的合夥人和親屬展開調查。據稱,“編輯概念”公司目前已建有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哪怕是在常規媒體難得一見的公司,都能在他們的資料庫裏找到成百上千條相關信息。
覈實數據會遭威脅
在蒐集到大量的數據後,《挑戰》雜誌將對這些數據加以統計,計算出每個富豪擁有的資產總額,並從3月開始對這些數據進行覈實。首先,要對每個富豪的每筆資產加以覈實。如今年排名第四的皮諾·弗朗索瓦擁有皮諾—春天百貨、布依格電信公司和克里斯蒂拍賣行等多家公司的股份,調查人員將分別致函這些公司,以便對相關數據進行查對。通過這一步驟,調查人員既可以確認每個富豪的業務範圍,還能得到他們的個人聯繫方式等機密信息,爲下一步工作做準備。
從4月開始,《挑戰》雜誌及其合作者將向接受調查的1200名富豪寄去一份調查表,除了向他們通報有關調查過程外,還會請每個被調查者回答下列問題:“我們的調查結果是否同您的實際資產相符合?如果有出入,是高估了還是低估了?您的實際資產總額有多少?”被調查者可以通過掛號信、電話或委託律師等途徑反饋信息。
對於《挑戰》雜誌的這一調查,並不是每個富豪都會領情,所以《挑戰》每年收到的回執一般只有幾百份。據亨利·梅頓介紹,給予支持的人會在細節上補充一些個人信息,比如有人說手上擁有5個波爾多酒的酒窖,而不只是1個,等等。“這些一手的數據使我們的統計結果更爲客觀和準確”。當然,也有人對這樣的調查方式不以爲然,甚至極爲不滿。比如,比較客氣的回答有:“請允許我坦率地說,對於這種個人資產預測方式以及相關數據的公開發表,本人和我的家庭從來就不敢苟同,今後也不會給予支持。”帶有諷刺口氣的答覆有:“我的財產同你們的估計相差不遠,但我的負債卻沒有包括在裏面。”還有人認爲,這種調查方式是對個人私生活的侵犯,並威脅要向調查者索賠10萬歐元。對此,亨利·梅頓表示,他們的工作並不涉及個人私生活,因爲他們沒有統計富翁們私人住宅裏的傢俱,也沒有將其個人收藏的文物珠寶等器物算在裏面。
出版前的總動員
當一切調查覈實工作結束後,《挑戰》雜誌的全體記者和編輯隊伍將傾巢出動,進入出版印刷的“衝刺階段”。
首先,爲了獲得各位富豪的最新照片,攝影記者們將奔赴各方,爲他們拍照。由於這些身家百萬、千萬的成功人士個個都是大忙人,要跟他們定一個約會並非易事,往往一等就是幾周,甚至更長。除了拍攝人物照外,攝影師還要拍些外景,比如一些重要人物的私人住宅或辦公場所。爲了給本年度排行榜榜首人物、利裏安娜·貝當庫爾的鄉間別墅拍照,《挑戰》雜誌的工作人員甚至不惜重金租用了一架直升機。
當攝影記者們在外奔波時,坐在編輯部裏的編輯人員也沒閒着。文字記者和編輯人員要爲每位上榜人員配上一篇文章,排名靠前的50人更得大書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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