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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康人壽投資部經理劉思恩
我太太和我經常對某些媒體報道的可信程度產生爭議。我是上世紀就上網的老網蟲,這幾年對傳統媒體接觸的越來越少,甚至感情上也有了排斥。而我太太喜歡看電視,對很多國內外大小事件的判斷,受電視新聞和評論的影響很大。
然而,這次日本核泄漏危機,我們對媒體報道的判斷卻來了一百八十度轉彎——太太更喜歡從網絡論壇、群發郵件中獲取『內幕』,而我覺得中國和外國政府、國際原子能機構、以及在電視報紙裡露面的專家們是比較可信的。我太太一直懷疑各界有意無意在低估、甚至隱瞞核危機的危害程度,而我相信局面大體上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只不過,我們要相互說服對方是不容易的,尤其是要論證某些媒體是可靠的、而另一些聲音在故意誇大其詞或隱瞞事實,這不是就事論事地拿數據、講道理可以講清的。
爭執不下時,我忽然想起一個辦法。我打開財經網站,讓太太看看各國最近的股票指數走勢圖。股市雖然經常受到謠言的乾擾,但是如果和基本事實出入太大,一般幾天內假消息就會被過濾,不正常的股市走勢就會被矯正。畢竟拿著真金白銀在股市裡搏殺的個人和機構投資者,要比在超市裡抱著『重在參與』精神去搶鹽的阿婆阿叔們嚴肅理性得多。
先看看中國股市,平心而論最近的走勢是很強的。不是說要大幅上漲纔叫強,而是利空很多時不大跌,也算一種強硬的風骨。要說令人擔懮的消息,真是一大堆,比如:經濟增速因為主動和被動的需要將顯著放緩、通脹可能因為外界的天災人禍而難以調控、解禁股近期大量湧出,等等。每一條壞消息如果落到實處,都是對股市的嚴重打擊。但是現實的股市卻似乎『虱多不癢、債多不愁』,繼續保持偏強的震蕩格局。甚至有些『核電重災區』概念股,比如東方電氣還被大股東逢低增持,在本周公布的年報中又透露出繼續大張旗鼓進軍核電業務的趨勢,且從公告信息中看不出相關業務受限擱淺的信息。
不光是中國股市,海外股市也是如此。除了日本、埃及這兩個天災人禍的重災區,很多國家的股市在3月15日被『震』到最低點後,都倔強地漲了回來。甚至即便是『面臨有史以來最大危機』的日本,也沒有在15日以後創出新低。這些市場現象,除了有助於我們消除對核泄漏的懮慮,更引人深思,是不是有一些更深層的因素沒有被我們考慮到?
但凡像股市這樣的市場化的自由經濟,都是不實傳聞的最好過濾器。房市雖然受到非市場化因素乾擾要多得多,但是長線來看,房價走勢也能夠摧毀一些虛假信息和錯誤觀念。
比如本周有一個新聞很耐人尋味:各省市地方政府陸續推出了所謂的『房價調控目標』,但絕大多數地區其實是宣布了一個『漲幅目標』,基本邏輯是房價漲幅可以和GDP增速、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正相關聯,所以今年繼續漲7%-10%就變成名正言順的事兒了。未來一年的房價走勢,可以證明相當一部分居民的收入到底是買不起房、還是不想買房,或者只是出於對財富分配不勻而執拗地遷怒於房市;可以證明社會上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在期盼房價下跌;也可以證明管理者的真實意圖是消滅有房、炒房階層的財富,還是只是放緩財富差異的擴大。
資產價格,不是說不會說謊,但是她絕不會永遠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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