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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為逃稅放棄國籍
這幾天,當全球賽車迷都在為F1世界錦標賽瘋狂之時,德國稅收部門正在緊張地盯著著名賽車手舒馬赫兄弟的收入情況。這對兄弟很有趣,弟弟拉爾夫說自己已定居奧地利的薩爾茨堡,哥哥邁克爾則號稱自己一直居住在瑞士,實際上兩人長期逗留在德國國內。德國稅收部門的官員一語道破天機,舒馬赫兄弟是為了逃避德國高達48.5%的高收入賦稅纔『移居他鄉』的。
德國綠黨的一位領導人曾經無可奈何地說:『那些逃稅的人為了錢甚至願意放棄自己的國籍。』
他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逃稅已經成為歐洲名人們一項普遍的游戲。在德法意等高賦稅的國家,許多頂級的體育明星、演員和模特都移民到了瑞士、英國等地。
而最著名的例子莫過於『高音C之王』帕瓦羅蒂了。由於意大利的個人所得稅率最高達45%,而摩納哥則不征收個人所得稅,於是帕瓦羅蒂便加入了摩納哥國籍以逃避稅收。從1997年底開始,意大利財政部就帕瓦羅蒂逃稅一案展開調查。他2000多億裡拉(1美元約合2000裡拉)的財產被詳細地公諸報端。然而帕瓦羅蒂的經紀人卻堅稱大師已『不再是意大利公民,他現在定居蒙特卡洛(摩納哥城市),因此他應該在那裡繳稅,而不是在意大利』。意大利財政部的調查結果表明,帕瓦羅蒂並沒有定居在摩納哥,而是仍住在意大利。他的財產也多在其故鄉意大利的摩德納。這件官司最終以意大利財政部大獲全勝而告終,他們不但使帕瓦羅蒂掏出240億裡拉補交了稅款,還迫使他放棄了摩納哥國籍。
幾十萬法國人為減稅移居國外
不要以為『稅收移民』的事情只會發生在明星身上,在歐美國家,那些對政府福利和稅收政策覺得不滿意的公民也會用腳『投票』,選擇移民到更加有利的經濟環境中去。
腦力勞動者大量外流到美國曾經是加拿大政府一個最頭疼的問題。隨著北美自由貿易區協議的簽訂,美加之間勞動力的流動性大大增強了。但人們很快發現,勞動力的流動非常不平衡:在每1個美國技術工人移民到加拿大的同時,就有6名加拿大技術工人移民到美國。加拿大學者將這種差異歸罪為當時兩國間10%的稅率差別,認為正是稅收造成了加拿大『腦力枯竭』的問題。
約翰·羅斯曾是加拿大最著名的高科技公司北電網絡(NORTEL)的總裁,他曾經警告加拿大政府稅率需要降低,因為他最好的工程師和經理已經移民去了美國。羅斯進一步指出,當一個優秀的經理離開時,他往往還會帶走手下技術最好的工人。
自從歐盟內部的移民限制在1992年被取消後,歐洲人也開始對不同國家的稅收差異格外敏感起來。盡管在歐洲內部還存在大量的語言和文化差異,可以視作移民的障礙,但還是出現了一個以年輕人和技術工人為主的移民熱潮,他們集中的去向是像倫敦這樣的大城市,那裡有更多的機會和更低的稅收,尤其是科技和金融業。倫敦的工人有23%左右是外國人,其中有不少來自高稅率的法國。現在差不多有50萬法國公民居住在英國,同時有幾百家高增長的法國企業在近幾年中移到了英國。據法國《周末三日》周刊5月12日的報道,目前旅居瑞士的法國人總數已經超過了16萬,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坦言,移居瑞士『確實可以少交稅』,『這裡的社會保障費用比法國低很多』。而正是由於稅率的巨大差異,近年來在歐美各國引發了一輪新的移民潮。
摩納哥大公靠免稅發家
不難看出,受稅收影響最大的是高端移民,這些移民不但有技術,往往還有投資,同時也是國家財政收入的重要支橕,這部分人對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影響很大。早在兩個世紀以前,偉大的經濟學家亞當·斯密就准確地預見到了這一點,他說過這樣一段經典的話:
『土地是一樣不能移動的東西,而股本就很容易被移動。土地的所有者必須是土地所在的某一個特定國家的公民,而股本的所有者則完全是一個世界公民。顯然,他會傾向於拋棄那個用一大堆調查把他的家底摸得很清楚、進而向他征收重稅的國家,然後將他和他的股本移到另一些國家,在那裡他可以更多地享受他的財產。而如果一國的公民都照此紛紛移走他們的股本,就會令被拋棄的那個國家經濟發展陷入停頓。一種可能將來自任何國家的股本都趕走的稅制,導致的結果只能是政府稅收來源的枯竭。』
作為最成功減免稅收的例子之一,摩納哥大公可以稱得上是個天纔。早在1868年,當時的摩納哥大公查爾斯三世就宣布在全國范圍內取消『幾乎所有直接稅收』。這位大公說話算數,即使對於那家開張後一直非常掙錢的蒙特卡洛賭場,他也沒有從中抽稅。免稅賭場的開設為摩納哥帶來了意外之喜,賭場因自身發展的需要不但主動為摩納哥的公共設施埋單,而且低稅的誘惑力和宜人的地中海氣候還吸引來了許多有錢的旅游者和移民,使得摩納哥自此成為一個有錢人的避稅天堂。
與此相反,不少政府卻因沒有領會斯密『趕走納稅人』的警告而嘗到苦果。比如,在美國東海岸時常能夠看見一些懸掛著巴拿馬國旗的運輸船,其實他們的主人往往是美國人。有統計表明,在這一海域跑運輸的船只,1975年美國船所佔的比例還有26%,如今已經不到5%了。這是由於1975年和1986年美國相繼出臺了兩項法律,對運輸船收入限期強行征稅。美國船主的成本增加了,於是很自然地就會想到把自己的船『讓給』外國船主,相當於一種『虛擬移民』。於是,聯邦政府本來是想從納稅人那裡收取更多的稅,但這種努力卻以納稅人的消失而告終了。
各國以低稅吸引移民
與斯密的時代不同,如今的人們和他們的投資跨越邊境移動的能力大大增強了,這使得稅收越來越成為國際移民的重要理由。
首先,因特網的應用使得人們能夠了解到更多有關國外就業機會的信息,同時也給了企業擴大吸收外國工人的機會。第二,旅行和交流成本的降低,使得工人們十分容易地去外國工作。第三,許多以前戶籍管理嚴格的國家,如今都已經放松了對外移民的限制。第四,科技能力的不斷提昇,使得人們可以在一國工作,卻在另一國居住。比如因為有了因特網,軟件設計師就可以掙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的工資,他們需要做的只是同他們的客戶保持網上聯系,同時選擇一個稅收環境具有吸引力的國家居住。第五,歐盟和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明文規定了勞動力可以自由流動,因而勞動力的流動隨著貿易協定的簽署大大增加。第六,許多國家簽署了雙邊移民和稅收協議,這就使得移民變得更容易,同時避免了對勞動力收入的雙重征稅。
當稅收已經成為衡量生活成本的一個重要杠杆時,各國政府都越來越感受到世界范圍內稅收競爭的壓力,紛紛采取降低稅收的政策。據統計,經合組織成員國平均最高個人所得稅率從1986年的55%下降到2000年的41%。而美國目前的最高個人所得稅率為38.6%,並計劃在2006年降到35%。
現在,荷蘭等國的官方移民網站上已公然打出『低稅』的招牌來吸引移民。2003年12月,加拿大魁北克地區移民局收到一位美國人的申請,他在信中說:『我們全家想移民魁北克,因為聽說在你們那裡,新移民第一年不用交任何個人所得稅。』相信今後,這樣的『稅收移民』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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