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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要做中國的VISA、萬事達組織』。2002年3、4月間,在中國銀聯成立前後,時年46歲的董事長兼總裁萬建華曾意氣風發吐露心跡。
不過8個月後他就有了新想法,銀聯當然『是要達到國際水平』,但萬建華已『不是十分贊成要把銀聯辦成中國的VISA、中國的萬事達的說法』。在漸近『知天命』之年,他那時可能難以預料,17個月後,銀聯會卷入一場拒刷銀行卡風波。
當這場風波在2004上半年此起彼伏時,萬建華正為中國銀聯迎來兩周歲生日。他看到,『中國已成為全球公認的最具發展潛力的銀行卡產業大國,無疑擁有全球最大的發卡量、最大的發卡業務市場、最大的個人支付產業,也將出現強大的發卡銀行。』
但他還沒來得及讓更多人分享激情,深滬等地部分商戶開始拒刷銀行卡,商戶、銀行等方為刷卡費率激辯不休,夾在中間的銀聯處境異常尷尬,萬建華亦暫時選擇了沈默。
直到6月中旬,中國銀聯纔首次進行溫和辯解。在明確『現在的手續費費率是目前銀行體系維持銀行卡發展的基本標准』、『商戶承擔的也只是正常的支付結算成本』的同時,銀聯也坦承,從長期來看『交易手續費存在結構性調整的可能』。
萬建華當然期望,這樣的表態能推進各方妥善解決刷卡費率之爭。他更希望公眾能了解,正是銀聯成立以來兩年間,中國的銀行卡交易手續費平均水平從3%降至1%左右,遠低於美日等發達國家約2%的平均水平。
不過,更令萬建華感慨的是,銀聯在這場拒刷卡風波中還被斥為壟斷經營。
多年來,『個人資產業務、個人理財業務等個人銀行業務集中在銀行卡這種載體上的趨勢日益明顯』,VISA、萬事達、運通等跨國銀行卡品牌逐漸滲入中國市場。萬建華確信『這是商業銀行領域未來的發展方向』,他因此離開工作8年的招商銀行。
2001年起步的中國銀行卡聯合組織建設,一開始就面臨著日趨國際化的嚴峻競爭。萬建華深知,這是一場至關重要的全球性銀行業融合與爭奪。負重前行的中國銀行業,在逐漸全面開放的市場環境裡,必須爭取在人民幣銀行卡業務競爭中扼守咽喉、佔取主動。
萬建華看到,『信息化是當代整個國際金融業的發展潮流』。雖然從1993年實施『金卡工程』起,中國各銀行即不斷投巨資發展銀行卡,但直到80多家國內銀行金融機構投資組建銀聯後近一年,中國近4億張銀行卡的互聯互通纔算真正開始。
不過兩年時間,銀聯作為國內跨行信息轉接機構,在推進中國銀行卡聯網通用、資源共享、運行效率、成本控制等方面收效卓著,手機、網絡支付等新功能相繼推出。萬建華相信,整體實力尚不強大的中國銀行業,藉此擁有了可與全球銀行卡業巨頭博弈的本土利器。
雖然還有很多障礙需要清除,但伴隨中國經濟、金融快速發展和人民幣國際化趨勢,中國銀聯已成為外資銀行開展人民幣銀行卡業務必須借助的國內平臺。坦誠、務實的江西人萬建華,因此有充分的理由堅信,創建中國銀聯『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這當然不僅對中國銀行業意義深遠,同樣也是萬建華19年金融職業生涯的重要轉折。1985年從北京五道口央行研究生部畢業,在央行和招行分別工作8年,也許還比不上他受命領銜創建銀聯3年多來,為『凝聚民族銀行卡產業整體力量』所歷經的風雨。
正是江南梅雨6月,世紀大道花繁樹茂。從銀聯總裁辦公室所在的上海期貨大廈順道西望,另一端的陸家嘴金融核心區雖觸目可見、卻伸手難及。在萬建華眼裡,這多少會是個有點意味深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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