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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美國商務部就中國市場經濟地位問題舉行聽證會,人民幣匯率再次成為焦點話題,因為按照美國定義市場經濟的6條標准,貨幣的可兌換程度首當其衝。
在外界眼裡,中國是一個執行固定匯率的典型國家,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1997年以來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一直保持在1?8.28的水平上。
美國國會議員菲利普·恩格裡希的話可稱代表,他說:『國際上廣泛地認為,中國的貨幣與美元的匯率被嚴重低估了;中國的貨幣不能夠與其他貨幣自由兌換。』
實際上,中國政府多次對外宣示,中國的目標是逐步使人民幣成為可兌換貨幣,這一目標從來都沒有放棄。
中國要建立什麼樣的匯率制度?國務院在1993年11月《關於金融體制改革的決定》中已有明確意見,並且寫入了1996年1月制定並於1997年1月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外匯管理條例》——人民幣匯率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的、單一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
匯率是貨幣的價格,市場經濟中沒有一成不變的價格,市場形成價格,價格引導資源配置,這是市場經濟的基本原理。
我們認為,匯率定格在1?8.28,這只是非常時期的非常之舉(1997年爆發亞洲金融危機,中國政府承諾人民幣不貶值),絕非中國政府的制度性選擇。
然而,讓人既尷尬又懮慮的是,這種本應屬短期行為的應急之策,卻被相當多的國內人士(政學商各界都有)當成了需要加以捍衛的國家制度,而真正的制度建設,卻被有意無意地忽視或者忘記了。
這麼做的結果之一,是給外界指責中國的匯率制度提供了口實。
更重要的是,本應隨一個國家經濟基本面的變動而變動的匯率,一旦被人為的僵化,那麼必將損害這個國家的經濟。
事實上,為了維持1?8.28的匯率,中國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喪失了貨幣政策的獨立性。本輪宏觀調控,之所以棄利率工具不用而讓行政手段唱主角,匯率因素是一個重要的考慮。
但是,對於中國這樣一個龐大的經濟體,究竟是保持貨幣政策的獨立性重要,還是維持只對出口集團有利的固定匯率重要?換言之,一個13億人口的國家,經濟增長的主動力,究竟應該是外需還是內需?以犧牲內需換取外需來支橕經濟增長的模式,究竟能不能持續下去?
即便從出口的角度,人民幣調整到均衡價位是否就會導致出口減少?經驗和學理都找不到足夠的支持。首先,日德兩國的出口和貿易順差並沒有因日元和馬克的昇值減少。其次,中國的出口以加工貿易為主,出口的基礎是進口,人民幣調整到均衡價位將降低進口成本,因此很難講出口商品的最終價格會有多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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