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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裡戈-拉托本周二當選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新總裁,這是就該組織未來的角色提出一些根本性問題的好時機。許多年來,人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它的職能不外乎救助陷入金融困境、或者需要發展資金的個別國家。但是,其職能還有一個更廣泛的概念,依照這個概念,該組織將充當全球整個金融系統的守護者。
就向較貧困國家提供發展資金而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與其援助對象間一對一的關系是有意義的。然而,當事關資本外逃和匯率下跌的金融危機時,考慮這些交易的雙方就尤為重要。對於每個鹵莽的借債者,都存在一個鹵莽的放貸者;而對於每種弱勢貨幣,總有一種相對強勢的貨幣。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特點之一,就是六個月或更短期貸款的比例很高,而當市場突然喪失信心時,放貸銀行根本就沒有做好將這些貸款展期的准備。這反映出,舊的巴塞爾協議對資本後備的要求較低,這一點在新協議中將得到修正。防止將來再發生此類問題,不僅事關向借債國施加壓力,要求它們更加謹慎,而且事關創建一個國際體制,鼓勵更審慎地放貸。
匯率方面也需要采取類似措施,因為匯率其實是一種雙向關系,發生在一個國家同與之存在貿易和金融往來的國家之間。認為一個匯率狀況脆弱的國家只要遵循健全的內部政策,就能憑自身力量獲得解救,這種想法永遠都是不現實的。當出現危機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就前來解救,但它應當在危機發生前更有作為,以維持匯率穩定。
匯率穩定最直接的威脅是美元的態勢。目前,彌補美國國際收支經常項目巨額赤字的資金,依靠源源不斷的外國投資流入,以及其它國家建立的以美元形式持有的外匯儲備。美國股市或者對美元的信心出現任何突然下降,都可能引發美元幣值和金融市場進一步雙雙猛跌。主要貨幣(尤其是歐元、英鎊、日元和人民幣)的負責人亟需與美國人一起,努力就重新調整美元幣值達成協議,過去發生類似情形時便是如此。但這次的困難在於,由於日本和歐元區正在經受需求低迷的痛楚,它們希望看到本地貨幣貶值而不是昇值,英國產業界也同樣希望英鎊貶值,即使英國央行不願這樣做。就我們目前所處的形勢而言,存在一系列競爭性貨幣貶值的危險,這令人回想起上世紀30年代的情形。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應當積極行動起來,力求達成一項協議,以防出現那種結局。
更根本的問題是,隨著工業變得越來越全球化,自由浮動匯率已經不合時宜。除了各種危機造成的巨大損失外,匯率不穩定還使跨國公司難以合理規劃自己的投資。
成立貨幣聯盟是一個極端的解決方案,只適用於整合程度緊密的國家,如歐元區。我們應該考慮建立更加靈活的管理體系。普遍的模式應該是公開公布平價和波動區間。匯率可以進行(比如說)月度審核;任何變更都要通過細小的步驟進行;還可為此成立專門的穩定基金來進行自動乾預。
向更為穩定的匯率體系邁進必須通過雙重途徑,一方面建立幾個地區性體系,另一方面進行全球安排,來管理各體系間的匯率。首先,地區性體系可以包括:一個歐洲集團,管理歐元區和其他歐盟成員國之間的匯率;一個北美和拉美集團,集團內各國貨幣與美元之間維持有管理的、靈活的匯率關系;另外還有一個基於2001年貨幣互換協議《清邁協議》(Chiang Mai initiative)的亞洲集團。隨後,這種三極體系必須受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全球性安排,以便管理它們相互間的匯率。在這種體制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扮演更寬泛的角色,因而與該組織的創建使命更加吻合,這樣一來,在管理國際匯率體制並確保其穩定性方面,該組織就將擔負起更多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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