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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樓市,如建外SOHU、現代城、世紀城、清水灣等中高檔房地產小區,有很多靠開小煤窯發財的山西人開著豪華車前來購房。這些動輒百萬元甚至幾百萬元的房子對北京很多有錢人來說也是難以企及的,而這些山西煤炭富人卻出手闊綽。山西煤炭富人在北京大舉置業購房是一個很特別的現象。
『一個小煤窯,每年從中淨賺五六十萬元的人只是少數,絕大多數人賺的錢在一百萬元以上,而數百萬元的也很普遍。我們這裡有錢人太多了,這大街上到處是高檔私車,奔馳、寶馬、奧迪、尼桑、別克多的是。有一次我有個挖煤的朋友結婚,光奔馳車就來了7輛。』晉南煤城陽泉一出租車司機告訴記者。同樣,在大同、太原、盂縣,記者多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倚仗權力開礦:煤炭富人撈夠就走
大同一小礦主曹瑞成告訴記者,煤礦行業是安全事故發生率最高的行業,而私營小煤窯的安全事故的發生率則更高。山西小煤窯主一般是早早地把自己的妻子與孩子送到外邊,等到掙到一定錢的時候就離開當地,奔自己家屬去了。『跑到外面的小煤窯主,有些是因為煤窯出了安全事故而身負命案,因而怕在本地容易被人找著尋仇。』小煤窯主往往家裡家具非常簡單普通,一旦發生安全事故,這邊沒什麼牽掛,撒腿就跑。有些當地礦主乾脆連房子也賣了,也不租房,常年包住在賓館裡。『發生安全事故後,當然也是賠錢了事,但總歸是命案,難免有各種顧慮。離開是比較好的一個選擇。』曹對記者說。
翟某家所在陽泉市郊區的燕龕有一處煤窯,其哥是法人代表。翟某說其哥哥現在已經掙了好幾百萬元,打算再乾幾年後就不乾了,去外地發展。翟告訴記者一個秘密,他哥哥在燕龕的礦原是國有煤礦,後來有四個人把這個礦買下,其中一個人是陽泉郊區一馬姓局長。他告訴記者這在陽泉乃至山西都是一個普遍現象,『只有上面有關系,尤其是和政府官員的大頭頭有利益關系,纔能開礦,也纔能掙錢,有錢大家賺,太獨是根本辦不成事的。』
翟某說,與政界的關系對於他們這些小煤窯主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隨著與自己有關聯的官員的流動與調整,小煤窯的生存狀況就會發生變化,保護傘沒了,這個營生也就乾不成了。或者官員倒臺了,那麼我們這些小煤窯主可能也會受到牽連,或者這些小煤窯主出事了,相關官員也可能被帶出來。所以,撈夠就走是最明智的做法。
環境惡化:百億資本流向京津滬等發達地區
大同市一姓張出租車司機的哥哥經常從東北販運木頭賣給這些小煤窯主,張師傅就曾去過很多小礦主的家裡,對小煤窯主的情況比較了解。他說,大同市的房地產開發低迷,幾乎沒有幾處像樣的房產小區,有些商品房總價就兩三萬元還沒人買。有我國煤都之稱的大同市城市的破舊大大超出了記者的想象。同樣,產煤多的大同左雲縣、陽泉盂縣也是破舊不堪,但記者卻可以在這些地方看到有很多本地牌照的高檔車在街上穿行。
王村煤礦礦主之一的李權文說,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大量發了煤炭財的本地人都不打算在本地置業發展,一般是舉家遷往北京、上海、天津等一流城市,去南方買房置業的也有一小部分,比如廣州、深圳、海南等。汽車是動產,可以帶走,當然可以好一些,房屋就無所謂了。』
據山西煤炭信息網公布的資料顯示,私營合法、四證齊全的小煤窯數量大約在6000多座。一研究人士認為,山西省所有合法與各種不合法的小煤窯數量應該在1.2萬座以上。每個小煤窯的產值最少都在幾百萬以上,如果根據每個礦主平均賺200萬元計算,如果每年有500個礦主攜款離開山西,每年就會直接帶走100億元的現金,這相當於全山西國民經濟2000多個億的近1/20。『這還是樂觀的估計,可能還會比這更多。相關產業鏈上的人士也多挾款離開了,如煤炭販運人士與外來投資入股者。』
如果真如這一研究人士的估計,這麼大的資本外流量,對於力圖振興山西經濟,讓曾經在歷史上風光無限的晉商再度輝煌顯然不利。但這對於外省市來說卻是個很好的資金來源。北京一資深房地產業媒體人士告訴記者,山西人在北京購房的數量與規模僅次於溫州購房團。
在北京建國門外的SOHU、現代城,這裡的房子每平方米的價格多在1萬多元,一套房子的總價都在100萬至300萬元之間。但仍有許多山西煤炭富人購買房子出租獲利,自己仍在山西做煤炭生意。
購買房子是這些山西煤炭富人最先轉移資產的最好方式,投資房地產獲利僅是一種謀利手段,更多的是作為自身的安身之所。『山西的這些人在外地有合適的行業時,就投資做其他行業了,比如餐飲、商貿、醫藥等所需啟動資金不太大的行業,資產多的可能也會投資房地產,有些人會開公司等。』李權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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