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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俄羅斯沒一個寡頭是在普京執政後纔發家的,新寡頭中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弗裡德曼等人原本就屬俄『七大寡頭』,其餘的後起之秀也是在葉利欽時代就暴富的,只不過老寡頭的光芒把他們掩蓋了,可隨著幾個老財閥淡出江湖,這些新闊佬取而代之。但在普京不許寡頭乾政的政策之下,新貴們的政治影響力已今不如昔。隨著石油價格的上漲和俄經濟的復蘇,這些新貴的財富『水漲船高』,其斂財速度令老寡頭自愧不如。3年前,俄尚無一人入圍《福布斯》全球富豪排行榜,今年卻有17名俄羅斯新貴榜上有名。這些人中,以下幾位頗有特點。
最聰明的寡頭:阿布拉莫維奇(37歲,淨資產57億美元)
阿布拉莫維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超級富豪,其資產僅次於俄首富霍多爾科夫斯基,在《福布斯》富豪榜上,他已由去年的第127位?昇至第47位。他今年以1.5億英鎊的巨資收購了英超勁旅切爾西足球俱樂部,因此在英倫三島聲名顯赫,球迷們親切地稱他『阿布』。
阿布的個人經歷也頗具傳奇色彩。他從小父母雙亡,由叔叔一手帶大。他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現在的妻子伊琳娜原來是個空姐,兩人在飛機上一見鍾情,譜寫了一曲『空中羅曼史』。阿布開始只是個倒騰香煙和香水的小商販,但他很快從石油中嗅出了發財的機會,開始以倒賣石油為業。他的真正發跡是憑借著別列佐夫斯基的提攜,兩人聯手以低價收購了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股份。阿布與葉氏家族關系甚密,原俄總統安全局局長科爾紮科夫稱其是『第一家庭的錢袋子』。
『識時務者為俊傑』,阿布在葉利欽退休後立即向新總統普京表示願意效力,並贊揚普京是俄最需要的領導人。有報道說,他與俄高層關系很『鐵』,被形容是『克裡姆林宮看不見的手』。『商而優則仕』,作為腳踏政商兩界的巨子,阿布經商從政兩不耽誤。他沒有像霍氏那樣與當局『叫板』,而是積極參政,並當選俄楚科奇自治州的行政長官。今年,他先是將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股份出售給尤科斯石油公司,套現30億美元,後來又賣掉其在俄羅斯鋁業公司的股份,獲利30億美元。有跡象表明,阿布正在淡出江湖,並悄悄地將資產轉移海外。
有人稱阿布是『所有寡頭中最聰明的,還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對他而言,生存下去纔是更重要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極盡奢侈之能事,他有一架波音767私人專機,還有一艘世界上第四大的豪華游艇。俄統一電力公司總裁丘拜斯十分看好他的前景:『論政治影響力,阿布拉莫維奇可能是俄最有影響的大亨。別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都太幼稚,他們總想顯示他們的影響,但結果卻適得其反。阿布拉莫維奇是新一代人物,比他的前輩聰明多了。』
與當局關系最好的寡頭:弗裡德曼(39歲,淨資產43億美元)
在2002年底進行的斯拉夫石油公司競拍中,阿爾法集團公司總裁弗裡德曼的秋明石油公司和阿布的西伯利亞石油公司通過『暗箱操作』,將呼聲很高的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排擠出局,使中石油抱憾而歸。這兩家公司以18.6億美元收購了斯拉夫石油公司的75%的股權,俄政府在此次私有化過程中至少損失21.4億美元。
弗氏屬於悶聲發大財的寡頭,他從未嘗試過『玩』政治,更沒有染指任何一家媒體。他說:『我只對商業感興趣。』《福布斯》雜志認為,弗氏是一位同葉利欽和普京的政府都保持良好關系的實業家。
最不出名的寡頭:韋克謝裡伯格(46歲,淨資產25億美元)
韋克謝裡伯格於1979年畢業於莫斯科交通工程學院。1991年,他創建了雷諾瓦公司。1994年,他的公司接管了弗拉基米爾拖拉機廠,並聘請哈佛大學的MBA來管理。1996年,他創建了西伯利亞烏拉爾鋁業控股公司。1997年,他與弗裡德曼聯手收購了秋明石油公司。2002年,他擔任秋明石油公司董事長。今年,該公司與英國石油公司合並,成為俄第三大石油企業。
韋氏滿頭銀發,一臉白胡茬,看起來慈眉善目,頗有儒商風范,被人稱作是『石油界的孔夫子』。由於他為人低調,很少拋頭露面,因而與其他寡頭相比知名度最低。當記者向俄羅斯朋友提及韋氏時,記者的這位朋友甚至對他也進了排行榜表示懷疑,可見他在人們印象中並不算出名。
官做得最大的寡頭:波塔寧(42歲,淨資產18億美元)
俄羅斯國際集團的總裁波塔寧系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的畢業生。1993年,波塔寧創建了俄聯合進出口銀行,負責外貿進出口業務的金融業務。借助在政府內的關系網,波塔寧在辦理批文和許可證方面一路綠燈,從而使該銀行躋身於當時俄五大銀行之列。
1994年至1995年期間,波塔寧旗下的公司和銀行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金融工業集團。1994年10月,俄羅斯國際集團公司宣告成立。1995年,波塔寧收購諾裡爾斯克鎳業公司的部分股份。
1996年葉利欽競選連任總統時,波塔寧同幾大寡頭出巨資助選,葉利欽連任後任命助選有功的波塔寧擔任俄政府第一副總理。1997年5月,波塔寧離開政府,繼續打造自己的工業和金融帝國。波塔寧還是繼古辛斯基之後的俄傳媒大王,他擁有《消息報》、《共青團真理報》等多家報紙的股份。
最富有的單身寡頭:普羅霍洛夫(37歲,淨資產16億美元)
普羅霍洛夫畢業於莫斯科財經學院,曾在前蘇聯一家大型外貿銀行工作。普氏是波塔寧的合作伙伴,兩人曾一起接管了兩家破產的外貿銀行。上個世紀90年代,兩人掌控的俄羅斯國際集團企業已成為包括石油、金屬、工程和通訊業的大型集團。2001年,普氏擔任諾裡爾斯克鎳業公司的總裁。
普氏是俄億萬富翁中惟一的單身漢,這位『金牌鑽石王老五』不僅愛踢足球,還經常出現在法國報刊的閑談專欄中。腰纏萬貫的財富和附庸風雅的作派,使其成為無數俄羅斯女郎的夢中情人。
最年輕的寡頭:傑裡帕斯卡(35歲,淨資產15億美元)
世界上第二大鋁業公司———俄羅斯鋁業公司的總裁傑裡帕斯卡是俄最年輕的寡頭,別看他年紀輕輕,卻『上過學、扛過槍』,他是莫斯科大學物理系和普列漢諾夫經濟學院的雙學士,畢業後曾服過兵役。
傑氏以經營鋁業起家,未到而立之年便已成為鋁業大王,控制著全俄80%的鋁業生產。不久前,傑氏收購了俄最大的手紙生產廠,人們戲稱『俄羅斯人的屁股現在都由傑裡帕斯卡負責了』。
傑氏還是葉利欽的外孫女婿,乾事麻利,路子很寬。
年齡最大的寡頭:阿列克佩羅夫(53歲,淨資產13億美元)
阿列克佩羅夫是俄最大的石油企業盧克石油公司的老板。他不僅是俄富豪中年齡最大的,也是惟一一位從原蘇聯官員變成為寡頭的官商。
阿氏畢業於阿塞拜疆石油化工學院。1990年至1991年,他擔任石油和天然氣工業部副部長,當時34歲的他是蘇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部長。1992年底,阿氏出任盧克石油公司總經理。1993年,該公司實現股份化之後,阿氏就任公司總裁,他利用在政府裡的關系,將俄幾個最好的石油公司和油田劃入盧克旗下,並在裡海地區石油交易中取得成功,後來又組建油輪船隊,並一舉打入美國市場。
俄羅斯誰主沈浮
從上述寡頭的經歷中不難看出,他們大都是60年代前後出生的、具有高等學歷的所謂『社會精英』,用俄羅斯媒體的話來說,其巨額財富都是在私有化過程中巧取豪奪而來的,每個人都有過不乾不淨的歷史。有報道稱,俄總檢察院指控傑裡帕斯卡非法收購『汽車銀行』和『英格斯保險公司』,有關部門正在對阿布拉莫維奇旗下的西伯利亞石油公司進行調查,以侵吞國家財產罪起訴波塔寧的案件也在審理中,弗裡德曼的阿爾法集團也涉嫌詐騙1000萬美元。正如弗裡德曼所言:『俄羅斯的商業規則與西方有著本質的不同。商業中純粹的清白和透明是不現實的。』
普京總統最近整治霍氏,一方面是著眼於今年12月的杜馬選舉和明年3月的總統大選,為爭取廣大選民的支持;另一方面是要打掉寡頭們再度乾政的野心。霍氏被抓之後,很少有寡頭敢為其打抱不平,只有丘拜斯出來為霍氏鳴冤叫屈。在普京強大的打寡行動震懾下,有的『問題富豪』已經亂了方寸,如驚弓之鳥,有的寡頭則龜縮在幕後,經營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膽敢以身試法,那麼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在對待寡頭的問題上,普京既沒有像葉利欽那樣一味地姑息養奸,也沒有棒打一片,而是采取『軟硬兼施,殺雞儆猴,槍打出頭鳥,安撫大多數』的策略。只要寡頭們安分守己,普京也會網開一面。說到底,普京與寡頭是既斗爭又合作的關系。一方面,對於那些富而思權、圖謀主政的寡頭,普京是決不手軟;同時,普京還要與寡頭合作,因為畢竟俄經濟的半壁江山由寡頭掌控,而且寡頭勢力盤根錯節,力量不容低估,如果不爭取寡頭的支持,普京將很難推動政治和經濟改革,甚至無法坐穩總統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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