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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關於人民幣匯率的博弈不管我們主觀意願如何,都必須面對,為此我們應變被動為主動,早作應對策略,纔會居於有利地位
經濟博弈
美國股市2000年下跌標志著新經濟周期性繁榮的結束,美國經濟衰退加劇了本已初露端倪的全球性通貨緊縮的趨勢,世界經濟首次空前地被籠罩在全球化背景下的通貨緊縮的陰影之下,延續至今天。
在嘗試了各種可能的措施都難以如願的情況下,美國最終放棄了長期奉行的引以自豪的強勢美元政策,准備求助廉價美元,揮舞『匯率』大棒,向國外市場尋找依靠,希望借助出口增長提振經濟。
在世界經濟整體下滑的背景下,這實在是『以鄰為壑』的勾當,我們已經看見,歐元昇值了,這正是美國希望看到的。美國、英國、日本和歐盟等大國相互間為匯率勾心斗角:英國為英鎊昇值而懮心忡忡,一邊向歐盟施加壓力一邊謀求更快加入歐元區,日本一直在外匯市場上進行乾預,希望其廉價日元政策能幫助其走出10多年的衰退泥潭,同時無時不在殫精竭慮地謀劃如何進一步佔領中國的巨大市場,於是炮制了『中國輸出通貨緊縮』論。
美國出於戰略考慮當前對日本乾預匯率采取了默認的態度(過去一直指責),相反,對中國,美國開始了咄咄逼人的輿論攻勢,這是美國戰略的一部分,而且這一陰謀纔剛剛開始。可以預期,中美的匯率之爭大幕已開啟,匯率成了大國戰略博弈的工具,這一爭論本質上顯示了美國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而傾銷調查聽證和知識產權糾紛將可能是爭論中美國使用的重型武器。
昇值壓力
人民幣昇值的國際輿論壓力主要來自:首先是美國對中國的巨額貿易逆差。美國過去一直依靠國外資本彌補其財政赤字和貿易逆差,但全球資本對美元仍有下跌預期,資本流入大不如前,另外投資和消費信心依然不足,於是他將重振經濟的希望轉向了國外市場,把擴大出口、減少貿易赤字作為主要解困途徑。由於其他發達國家經濟也和美國一樣復蘇乏力,尤其在美元對歐元貶值仍顯復蘇動力匱乏後,中國成了美國逃避經濟調整成本而嫁禍的對象,人民幣匯率成了攻擊的靶子。
其次是發達國家認為中國向世界輸出了通貨緊縮。在全球性通縮的背景下,由於『中國制造』字樣的產品在全世界都可見到,似乎中國成了世界的『制造工廠』,由日本炮制的『中國輸出通貨緊縮』言論有了市場,數億廉價的勞動力便成了指責中國輸出通縮的托詞。
第三,同中國有重要出口市場競爭關系的國家也願意附和美國的聲音,而很少聽到支持中國保持當前匯率水平的言論,甚至那些從1997年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中由於中國堅持人民幣不貶值而獲得好處的國家也少有支持中國的聲音。
總之,中國的經濟持續增長,是以美國、日本為首的部分國家不願意看到的,試圖借口匯率打擊並抑制中國。
我們必須清楚,要求人民幣昇值的輿論背後的目的無非是搶佔中國巨大的國內市場,打擊中國出口並進而削弱中國經濟增長勢頭。進言之,中美日結盟的意圖在於:美國默認日本的廉價美元政策意在讓日本能走上長期復蘇之路,通過增強日本經濟實力來削弱中國在亞洲日漸強大的影響力,同時希望人民幣昇值來搶佔中國市場並延緩中國經濟增長勢頭。
對此,我們必須堅決予以反擊。首先在這場爭論中美國實行了雙重標准,一方面容忍日元匯率低企,美元匯率相對歐元貶值,另一方面卻強迫人民幣昇值;其次,我們必須予以反擊的是美國對中國貿易赤字雖是不爭的事實,但『中國制造』的商品能出口到美國和世界並非是由於中國的『廉價貨幣』,而是中國的『廉價勞動力』。
最後,還必須讓美國和世界重溫並時時牢記的是,在1997年的金融危機中是中國頂住巨大壓力,堅持人民幣不貶值,為東南亞各國的經濟乃至世界經濟的復蘇作出了巨大犧牲。今天他們忘記過去,要求人民幣昇值的論調可謂強詞奪理,以怨報德。
在市場方面,資本和貿易項目雙順差情況下對人民幣需求持續強勁,在現有的結售匯體制下人民幣有昇值壓力。但必須指出的是,這種昇值壓力與匯率的形成機制有很大關系,而沒有人民幣低估的必然性。
我們深知堅持匯率穩定不僅有利於中國,而且也有利於世界經濟穩定增長,然而我們必須同時注意到國際輿論越來越一致地不利於中國,特別是在中國加入WTO後,一旦引用相關條款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有關原則,中國將面臨舉證的困境,我們必須充分認識到這一點。目前,美國國內出現將人民幣匯率政治化的傾向,匯率一旦成為美國政治集團斗爭的工具,這場博弈不管我們主觀意願如何,都必須面對,為此我們應變被動為主動,早作應對策略,纔會居於有利地位。
積極應對
中國的匯率以結售匯為形成機制,中國資本賬戶完全放開的條件還遠未成熟之前,這一機制仍將繼續保留並發揮作用,因此,在昇值壓力下,徹底改變中國匯率形成機制的觀點和建議是不現實的,參與匯率形成機制的主體有可能增加,但不會完全放開;結售匯可能會更加靈活,但仍將是限制性的。
面對匯率昇值的國際輿論和匯率形成機制造成的昇值壓力和加入WTO後的博弈,中國需要客觀面對。在輿論方面,我們注意到即使是認為人民幣匯率應該保持穩定的國家和經濟學家也並不諱言人民幣應適時進行微調,這當然有利益衝突因素在裡面,但若能在現實可行性的前提下對匯率水平有條件地作出調整,可使中國在國際博弈中處於主動地位。
當前人民幣昇值的輿論和預期很強,對人民幣匯率趨勢預測中已基本上排除了貶值的可能性,在強調人民幣匯率基本穩定的同時,昇值預期似乎也在形成中。若如此,我們在可行的前提下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充分利用昇值壓力獲得其他方面的利益,積極應對,取得主動。
從實際壓力看,經濟發展經驗表明,一國經濟快速增長和世界經濟地位的上昇必將帶來幣值的上昇,貨幣昇值正是經濟實力和地位相對增強的反映,日元在上個世紀的七、八十年代的表現就是明證。鑒於中國經濟的相對發展速度,不能完全排除昇值預期的現實基礎,這種預期的存在有一定的客觀因素。從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看,增加結售匯的靈活性應成為首先考慮的問題,此外,或可微調匯率水平,在合理的范圍內進行試探性調整,而不進行大幅度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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