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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30多年的快速增長後,中國已經到了需要穩步增長的時候。而穩增長的一個關鍵,其實就是如何提高資本效率。
首先,要將資本效率作爲評估國有銀行放貸資本配置的關鍵指標。一直以來,對國有銀行而言,資金的使用效率並不是它們的首要評估指標,而能否收回貸款,纔是對銀行放貸員及其主管的傳統關鍵指標。總體而言,我國國企的信貸信用高,但資金使用效率低,而民營企業是資金使用效率高,但信貸信用尚有欠缺,因而大部分國有銀行的資本還是投入到了國有企業。
如果將資本效率作爲首要評估指標,各國有金融中介機構就會着力研究如何提高資本的使用效率,以及如何實現資本最佳配置,從而將國有銀行的無效與閒置資本,導向民企或中小微企業,從而改變“國企有錢無處花、民企有處無錢花”的不公局面。
其次,爲了提高資本效率,要儘快降低利率,不僅是存款利率,還有貸款利率。如果比較一下在全球金融危機期間,世界主要國家的利率走勢情況,我們不難發現,中國是極少的保持高位“名義利率”的國家。美國可以說基本從美債危機中解脫出來了,經濟的基本面也呈上行之勢,不能不說與這幾年實行的“量化寬鬆”政策緊密相關。
在“量化寬鬆”政策中,一個關鍵就是實施幾乎“零利率”,這或許可以爲中國借鑑。中國現在實行的是去年7月6日央行確定的6.55個點,這已是高位。即便如此,能拿到這個利率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絕大多數獲貸者拿到的是基準利率的1.1至1.3倍,即7.2至8.5個點之間。足見中國資本成本之高。
第三,爲提高資本效率,要加快“民間金融”的改革步伐。儘管前段時間進一步加大了利率的浮動範圍,但在實際的操作中意義並不顯著,因爲對放貸用途的諸多嚴格限制並沒有太多鬆動。與官方資本不同的是,中國民間資本的效率一直很高,但卻在很多方面受限。中國在利率方面的改革力度誠然已經不小,但與金額龐大、增長迅猛的“非正式資本”相比,我們不得不說其步伐還是滯後。
最後,“鄉鎮銀行”和“村鎮銀行”的試點是成功的,但之後真正動手實施的地域太窄。基於我國當前的人口分佈狀況,我國商業銀行的貸款地區更趨於中心城市,更多地集中在大型國企,以及具有足夠抵押或質押能力的大型民企。中國已積極開展一系列的改革嘗試,尤其是在溫州的城市試點中倡導建立“鄉鎮銀行”,而在麗水的農村試點中倡導建立“村鎮銀行”。這一創舉可以說是中國對世界小微金融發展的一大貢獻,只是試點基本成功之後,要儘快在全國鋪開。
總之,中國已經到了需要考慮資本效率的時候。只有改變資本的低效性,纔會避免一方面鬧“錢荒”,另一方面鉅額資本找不到出口,纔會促使民間資本流向投資而非投機市場,同時促進消費。(趙永升作者是全法中國法律與經濟協會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