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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鄭州到漯河,142公裡的高速路段,是北京至珠海高速公路的組成部分。
這段路造就了中原高速(600020,SH)這個上市僅半年、毛利率達70%的上市公司的驚人業績,如果沒有大股東河南高速董事長童言白外逃的消息被官方披露,這樣驚人的人的業績是否還能持續?
河南省交通廳有關人員亦向河南當地媒體證實,許昌至漯河段高速公路在修建過程中存在質量問題,被迫提前進入大修期。
這段路究竟存在什麼樣的質量問題,質量問題對上市公司可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更有基金經理和機構投資者懷疑,中原高速可能存在業績造假和欺詐上市的嫌疑。《財經時報》記者特地趕赴河南進行調查。
河南『最好』的高速公路
2月19日早從鄭州市區出發,記者驅車對鄭漯高速公路進行了實地探訪。在連接新鄭國際機場總長142公裡路段中,這段帶路燈的高速路段號稱『河南惟一』,是鄭州走高速公路到達許昌、漯河一線的必經之路。
令記者好奇的是,雙車道的路面呈現兩種不同顏色,顯示路面經過不同程度的處理。在超車道上行車時,駕乘者的總體感覺比較平穩,但一旦重新回到行車道上時,強烈的顛簸感使轎車速度下降到時速70公裡。
記者不時將車停靠在緊急停車帶察看車況和路況,發現原來部分路段超車道與主車道之間有明顯的裂縫,在主車道部分路段之間大約每相距5-6米就有隱約的突出部分。
一位跑了7年長途的司機說,在山東和河北境內的高速公路行駛,超載同樣嚴重但路面的感覺也不像河南這樣糟糕,高速路自身是否存在質量問題應該好好查。
業內人士告訴記者,超載造成的路面損壞應該是左右下沈,中間突出,但從現場看,鄭州到許昌段屬於橫縫過多。
中原高速董秘趙中鋒表示,許昌至漯河段部分路段路面改造已經在2003年10月中旬完成。鄭州到許昌、許昌到漯河行駛路感的不同以及出現橫縫,是因為設計施工方法的不同,鄭州到許昌鋪設的是『強基薄面』復合式路面,許昌到漯河用的是柔性結構路面,因此行駛路感有所不同。復合式路面的維修費用一般要少於柔性結構路面,但易出現橫向反射狀裂縫。
據本報了解,目前國內的高速公路一般有三種路面結構。剛性路面是由全水泥混凝土建成,柔性路面是由瀝青混凝土構建,復合式路面則是采用剛性和相對較薄的瀝青混凝土構成的雙層路面。
基金在出逃?
來自河南高檢的消息稱,童言白是在許昌到漯河段高速公路質量問題調查期間出逃的。
河南高速公路發展有限責任公司是由原河南省交通廳高速公路建設管理局改制而來。2000年12月發展公司與華建中心將『一路一橋』作為發起資產,設立了河南中原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作為發起資產的『一路一橋』,指的是鄭州至漯河高速公路和鄭州黃河公路大橋及其南接線。許昌到漯河段高速公路正是中原高速上市的主要資產之一。
2月6日,成為中原高速上市以來市場成交量最高的一個交易日。5000多萬股4個多億元金額的交易量。投資機構人士認為,這是部分基金提前獲得童言白出逃的內幕消息,無法把握市場動向的倉促結果。這一天距離官方消息宣布僅6天。
此前,本報曾致電嘉實基金管理公司、長盛基金管理公司(下有同智、同益等四只封閉式基金)等原大量持有中原高速流通股的投資機構,這些基金皆表示已經在不久之前將中原高速股票全部脫手清倉,但問及原因時都語焉不詳。
『乾淨』的上市公司
中原高速董秘趙中鋒對《財經時報》稱,童言白從來沒有在上市公司擔任過任何職務,公司與大股東之間嚴格按照規定實行了機構、業務獨立,人員、資產、財務分開,上市公司和大股東之間也不存在資金佔用和違規資金往來,目前僅存在土地租賃一項關聯交易,公司沒有任何對外擔保。目前,公司高管與監管層不存在接受有關部門審查的情況,也未發生人事變化,經營情況穩定。
但是,身為上市公司第一大股東的董事長,曾經親自主抓過上市公司的主要資產,鄭漯高速公路的建設,並且力促上市公司的改制上市,如果說和上市公司一點關系沒有,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期間,部分基金經理甚至因為中原高速遲遲無法收購漯河至駐馬店高速公路收費權,而聯想翩翩。童言白曾經擔任許昌至漯河、漯河至駐馬店等高速路段的副指揮長、常務副指揮長。有基金經理擔心漯河至駐馬店路段也存在質量風險,從而導致中原高速遲緩收購步伐。中原高速上市募集的17.8億元資金,正是為收購漯河至駐馬店高速路段收費權,這筆巨資在中原高速已經存放半年之久。
中原高速董秘對此解釋道,收購漯河至駐馬店高速路段的方案正在交通部審批中,上市公司希望能夠盡快達到收購的目的。
中原高速報表之『謎』
有投資者認為,在中原高速2001年的資產負債表中,長期待攤費用一項,由5100萬元突然增加到2.26億元,比上一個會計年度增長了1.75億元,增幅341.8%。增幅驚人,用向可疑。
而公司對本報的說明是,該項資產增加內容主要為2001年度股份公司鄭州到新鄭路段,總長48公裡的高速公路路面改造工程結算款。這次改造,主要是對該路段的路面進行加厚改造。從原來標准的5厘米增加到現行標准的15厘米。另有個別的水泥混凝土次面層發生損壞,需要更換。
對於這種程度的改造,按照當時的會計規則,應計入固定資產原值,但是如果把這筆費用計入固定資產,就要和其他固定資產一樣,將在餘下的近30年裡進行折舊,公司認為這不符合該改造工程的受益期,經過和當時的會計師廈門天健會計師事務所,以及財政有關部門協商後,做出將這筆費用當作長期待攤費用,分8年攤銷。
公司財務負責人張小姐回憶起當時一個細節,在公司做出該項會計處理後,鄭州市國稅稽查局認為,上市公司有意增加當期成本,減少實際所得,意圖逃稅。在經過長時間的探討後,省財政和國稅部門都接受了上市公司的會計處理方式。
有會計師提出,根據招股說明書提供的資料,2003年半年報的現金流量表中,投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一項為負2.89億元,報表說明用途是,購建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和其他長期資產。但是在該半年報的資產負債表中,固定資產淨值僅增加了2100萬元,同時該會計期間內,沒有任何長期投資。這之間2.5億多元的差額,到哪裡去了?
張小姐解釋說,那是支付2001年度路面改造工程的結算款。股份公司成立之時,股份公司和大股東約定,大股東承建的工程項目,必須在工程竣工驗收後,方可支付全部工程款項。因此,在完成一年的工程質量保證期滿後,股份公司於2002年底辦理了竣工結算手續,並在2003年初支付了該工程的結算款。
還有投資者提出,2001年,公司利潤總額高達2.6億元,為什麼沒有交一分錢所得稅。招股書中解釋,根據國家稅務總局?1994?001號文件,公司符合有關條件,可以享受該文件中對新辦交通運輸企業『一免一減半』的稅收優惠政策。
但是有投行人士指出一組有意思的數據,就是上市公司在當年如果需要繳納所得稅,那麼當年的利潤將只剩下1.71億元,而當年因為路面改造而花費的1.75億元不是計入長期待攤費用,而是作為當期損益,計入營業成本,那麼上市公司該年度將是虧損,而不是報表中的盈利2.56億元。
因此該人士認為,中原高速可能存在欺詐上市。因為根據國家有關法律規定,連續三年盈利是公司上市的必要條件。而中原高速,很可能為了上市而根據盈利需要,倒推營業額,而找到有關部門申請到適當的稅收優惠政策,而河南政府為了支持當地企業上市,給與其需要的政策,並非不可能的事情。同時再利用會計准則進行調賬,把2001年的業績由負轉正,從而符合上市要求。
對此觀點,張小姐認為該投行人士的說法是不成立的。首先,路面改造的1.75億元按攤銷處理是符合會計政策和改造的實際受益情況的,另外,上述推算盈利的方法並不符合會計核算規定,即便按照該人士的說法將1.75億元路面改造款作為當期損益,計入營業成本,股份公司稅前利潤也能達到0.8億元,交納33%的企業所得稅後也是盈利的,同時,稅收優惠政策是國家早在1994年就已出臺,並非為中原高速『量身定做』。因此中原高速上市不存在任何人為安排或調節業績,更談不上欺詐上市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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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