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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對Android有這麼多的版本同時存在有何看法?也就是碎片化的問題。
答:這個問題會越來越嚴重。
問:你是指碎片化的程度會越來越嚴重嗎?
答:是的。但是這跟嬰兒初生後的成長不一樣,它是呈指數形式增長的。這是一個復雜的問題。我認為這些人都沒有從客戶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人們會堅持使用自己的手機,很多人用的還是兩年前的手機。他們跟運營商簽訂了服務協議,並且尊重它,因此至少要等到兩年後纔會換新手機。因此,實際上當他們買下一部手機時,那些操作系統就已經過時了。當他們付款的時候,他們買到的並不是最新的手機。他們使用的都是3、4年前推出的操作系統。這就好比說讓我現在去使用iOS 3系統一樣,那簡直無法想象。
這並不是因為它不好,而是因為世界一直在向前發展,新鮮的事物層出不窮。因此,我認為這是一個不斷發展的問題。它會在開發者中表現出來,它會在那些不再使用某些舊的應用的消費者身上表現出來,它會在安全問題上表現出來,因為你沒有將你的客戶群遷移到最新版本的系統平臺上去,因此你就不得不回過頭去為舊版本系統封堵漏洞,事實上他們在這方面做得並不夠,因此那些系統的用戶更容易受到各種問題的影響。
這個問題還會擴大,因為人口在不停地增長,這個問題就會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吧。
我並沒有過多地去考慮那個問題,我考慮得更多的是我們自己的機會和我們所面臨的這個時代。我考慮的是我們正在開發的這些產品和未來的產品,以及我們能夠為客戶做的其他事情。
問:現在我來問點其他的問題。去年,苹果公司股票經歷了一段相當驚人的時期。先是不斷創出新高,然後一路下跌,你怎麼看待股價的這種變化?
答:我本人很少去關注股票的變化,我不會因為股價上漲而欣喜若狂,也不會因為股價下跌就懮心忡忡,類似的股價變化我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
我曾經經歷過更大幅度的股價動蕩時期。有一名投資者在股價發生大幅震蕩的那一天發了一份報告給我,我纔知道這件事。在2011年的時候,假如他是對的,我確實應該去關注一下股價,但我認為股價發生那樣的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一年苹果股票就上漲了26%,但是別忘了,公司那一年的業績實現了穩定的增長。2012年,苹果股票上漲了31%。
現在看來,你當時應該持股不動,因為你知道股價後來會創出更高的紀錄。但是如果只是對比年初和年終時的股價的話,苹果股票仍然上漲了31%。
問:也許還不壞。
答:也許這確實還不壞,可能很多人都會感到滿意。股價上漲31%對應的上漲數值可能是100美元,或者是120美元左右。用120美元乘以9億股票,可以得出苹果市值在那一年增加了1000億美元。去年,有多少公司能夠讓市值增加1000億美元呢?有這樣的公司嗎?我不太確定,因為我沒有去關注過這個問題,我也不打算去做這樣的事,因為那不是我關注的事情。
今年,苹果股價跌下來了。我想,他們說我們的股價已經下跌了10%。我可能要去查查數據纔知道他們說的是否正確,但是我估計差別也不大。年初時苹果股價大概在525美元到530美元之間,現在大概是400多美元。看到這樣的情況,我是否感到高興呢?不,我當然不會感到高興。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公司基本面正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呢?當然沒有。與2008年的情況一樣,那一年苹果股價下跌了50%,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公司股票到2009年初的時候跌到了75美元。這樣你又要問一樣的問題了:“你們是在做正確的事嗎?”其實那就是我所專注的事情,而不是讓其他的人或者事比如市場來決定我的感受。我認為,太關注股市的變化會讓你變得狂妄自大或者想要自殺。即便是投資者,也不應該這樣去思考問題。我就是這樣看待股價變化的,我不會讓它影響到我。
問:當你進入智能手機市場的時候,當時的三巨頭是諾基亞、摩托羅拉和黑莓。現在我們知道昔日的那些巨頭都“死的死,殘的殘”了,這些公司的命運給了你什麼樣的啟示?
答:我認為它們說明了幾個問題。首先它們提醒每一家企業必須保持創新,因為不創新就會死。這種觀念已經深深地紮根在我們公司之中了。
我認為它們還說明了一點:從戰略的角度來說,人人都在嘗試采用苹果的戰略。
問:那也是我想要問的下一個問題。
答:是嗎?不久之前,人們還認為將硬件與軟件結合在一起發展是一種絕對荒唐的戰略,當時還沒有人想到服務。他們認為那種想法很瘋狂,正如你所知道的,Windows/Intel的模式是當時的主流創新模式,即各自乾好各自擅長的事情,最後實現創新。從處理器和操作系統的角度來說,那種模式也確實取得了一些創新成果,但是那只是一些常規發展的結果,客戶們拿到的產品並沒有創新可言。
但是長久以來,所有人都認為那樣做是正確的。當苹果進入智能手機領域時,大多數人還在鼓吹那種做法。當時微軟顯然沒有考慮過要收購諾基亞,我懷疑谷歌(微博)當時也沒有考慮過去收購摩托羅拉。
所以,現在你突然發現面對的是三個都擁有開發操作系統經驗的廠商了,把黑莓暫時忘了吧。這三家廠商都開發硬件產品,微軟很快就會擁有開發硬件的能力,只是花的時間相對更長一些;谷歌已經收購了一家硬件廠商,你也許會對它的做法評頭論足,但是它們認為它們需要那麼做。
現在很多廠商都在模仿苹果的戰略,這說明他們已經認識到其中的重要性了。
現在我們在硬件和軟件的設計上已經遠遠領先於行業平均水平,本周你們就會看到A7處理器以及我們的M系列新芯片。我們今天之所以能夠推出這些創新的產品,只是因為我們在很多年以前就建立了自己的芯片研發團隊,現在我們在芯片設計方面的人纔非常充足。
現在我們已經進入64位芯片時代,我們為什麼能夠率先推出64位的芯片呢?那是因為我們在縱向整合方面已經具備了相應的能力。其他的3家廠商具備同樣的芯片專業知識嗎?答案是明擺著的。也許他們有一些東西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就創新的深度來說,情況就是如此。
因此,在下一波新產品問世的時候,人們的選擇可能就不同了。我們研究過這個問題,結論是我們需要做自己的產品,因為我們一直夢想著開發一些你不可能利用普通的標准配件就能組裝起來的新產品,因此我們建立了自己的研發團隊。
看看iPhone在攝像頭以及細節設計上的創新吧。大多數人都聽說過攝像頭,他們認為那只是一款硬件。而且你知道嗎?硬件對它來說確實很重要,但是軟件和設計對它來說也很重要。我的意思是,後者纔是它的靈魂。
因此我認為,對於苹果來說,只有當硬件、軟件和服務都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它的魔力纔完全散發出來。這些東西交合的地方就是令產品迸發出魔力的閃光點。因此,促成這些東西的結合以及實現那個層次的協作就是非常神奇的事情。
但其他人看到這些成就的時候,即是我最自豪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看到的是什麼,那也是一種美。看看這(在iPhone上進行手勢操作),這都是硬件、軟件和服務開始融合的最佳典范。
我們並不想要求消費者必須懂得那些創新是什麼,但我認為我們做得比同領域的其他公司都要好一些。昨天克萊格費德裡希(Craig Federighi)和喬納森艾維(Jonathan Ivy)接受了采訪,我不知道他們講清楚了沒有,但是如果說沒有講清楚的話,我會感到太奇怪的,因為他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互補性很強。其實這並不僅僅是友誼,更是相互的尊重和信任,這就是苹果公司內部得以良好運作的一種基石。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因此不可能安排很多的人去檢查別人的工作,我們信任彼此,尊重彼此,人人都是別人的支持者,大家團結一心開發出偉大的產品。
我可能有點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