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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3007個,昨天,本市7月個人小客車配置指標申請數字公布。比之上月的略微減量,仍改變不了四十比一的超低概率。
就在一周之前,網絡傳出廣州市將實行機動車限購搖號消息,一時間搶車的搶車,抬價的抬價,廣州車市一片火爆。隨後,廣州機動車搖號傳聞被證『限購是真,搖號是假』,一場鬧劇剛剛行至半場休息。
鬧劇歸鬧劇,無論是買車、買房還是入學派位,搖號越來越普遍,僧多粥少的現實難以回避。搖號背後,則是等待幸運降臨的搖號眾生相,有等急眼了的,有怒發衝冠的,有消極無奈的……都是各種心病。
焦躁癥
不知不覺中,北京機動車搖號已『搖』了18個月,『搖』出了逾30萬個購車資格。
從十比一到四十比一,機動車購車資格搖號變成搖獎的日子。以至於每個月26號的搖號結果,受關注度不亞於任何一則熱點新聞。
這注定是讓絕大多數人失望的『新聞』,越來越低的中簽比例,不斷出現的搖號改革傳聞,都讓搖號參與者焦慮不安。甚至有媒體分析,搖號影響的不只是購車族,還有整個國產汽車行業——『豪車笑,自主哭』。
參與者唯一聊以自慰的,就是廣州可能也要搖號了……
『25號焦慮,26號狂躁,這病得了有一年了』
王冠(參與購車搖號14個月,至今未有收獲):得上搖號焦慮癥的不是我,是我老婆。
討論買車這事,是從限購之前開始的。當時我倆還沒學車,想買車也沒那麼緊迫。2010年6月的時候,有個親戚說有輛便宜的二手車,問我要不要,我心想車我都不會開,要那玩意乾啥,就沒答應。快到年底的時候,有傳聞機動車要搖號,我們也沒當個正經事考慮。結果搖號真來了,我們立馬傻眼了。趕緊學車,參加搖號,搖到現在一年出頭了,還是搖不上。
其實搖號的心理不難理解,這就是一個排隊效應,不限制的時候,大家不當個事,一限制了,大家突然都意識到這個資源的重要性和稀缺性了,都擼起袖子趕緊上,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子。
這樣一兩個月還好,時間長了我老婆心態就有變化了,尤其那搖號的名單裡,每個月都有我,每個月中簽的都不是我,真是氣人。再加上身邊朋友有搖上號不買車的,我老婆這心裡更不平衡了。現在的狀態就是25號焦慮盼中簽,26號不中就狂躁,這病得了有一年了。
對於我來說,這事影響的是家庭和睦。現在每個月搖號結果一出來,我老婆就是對我一頓數落,說我沒遠見,不知道早下手。
『原來我覺得等搖號最苦,現在想會不會搖到號更苦』
岳陽(白領,搖號6個月):搖號乾嗎不加點加權系數呢,搖號時間長的人多給點權重系數,否則次次都搖不上,真心要瘋啊。
而且這段時間傳聞也多起來了,比較詳細的有兩個。一個是說明年不搖號了,改拍賣號牌了,封頂價格9萬一個。這要真實行了,肯定所有號牌都能拍出封頂價格啊,我這種准備了十幾萬買車的主,就算是跟買車說『拜拜』了。據人家分析,這個政策能讓兩種車的銷量猛增,一個是『QQ級』轎車,因為交了號錢只買得起這個了;一個是『Q級』(指奧迪Q系列)豪車。
另一個傳言是說政策要倒退,改回用『停車泊位證明』買車,這個我沒研究過,直觀上一想,『停車泊位證明』得有車位纔能有吧,這比買號的成本還高啊。(注:針對網絡中流傳的機動車搖號規則即將改變的傳言,本報記者今日上午分別致電西城區等小客車指標申請對外辦公窗口,工作人員表示,並未得到搖號規則將變更的消息。)
原來我覺得,等搖號最苦,現在覺得,會不會搖到號心裡更苦,買也不是,不買也不是。
拖延癥
如果說搖機動車是為了錦上添花,那麼搖保障房就可謂是雪中送炭。可是搖中保障房有多難?遍尋網絡,能得到眾多等待兩年以上的案例。自從限價房推出之日起,等待,就是申請者的必修課。
與機動車購買資格搖號不同,保障房申請者患上的並非『焦躁癥』,而是『拖延癥』。搖中棄選,再搖中再棄選的例子比比皆是。在不同房源的選擇間,申請者的機會漸漸流失,直等到『租售並舉』變成了『以租為主』。
『我總是有「等等還有更好」的期待,結果越等機會越少』
朱先生(西城區限價房申請人,輪候超過3年時間):我承認我的拖延癥是自找的,2008年我就申請兩限房了,前兩次搖號順序都太靠後,沒什麼機會。這期間也有朋友搖到號買了房,我們也很羡慕。等到第三次搖號我搖中了,可是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覺得房源離市區太遠。當時有傳言說下一批搖號在房山,離我上班的地方不遠,我想再等等吧,就選擇了放棄。
現在看來,那次放棄是我最大的判斷失誤。房山的傳言很快就破滅了,又搖了一次號,還是原來的位置,我又沒參加。結果拖到現在,連搖號的機會都沒了。負責保障房的同志建議我換成公租房申請,但老實說,輪候了這麼久,最後弄個沒有產權的房子,還是不太能接受。
拖延癥的結果,就是我現在被搖號套牢了,進不得,退不得。2009年房價下跌的時候,我如果能把准備好的房款做個首付,現在也能有自己的一套小房子了。等到去年房價下跌這一次,我手裡的錢連首付都不夠了。
回想搖號的幾次經歷,實際上心態一直在變化,但總是有一種『等等還有更好』的期待,導致越等機會越少。
『商品房價格這麼高,不得不等,所以戰略是「騎著驢找驢」』
陳翔(化名,西城區限價房申請人,剛剛提出申請不久):我的申請剛剛通過,搖號還沒經歷過,看現在這個架勢,輪到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我的想法就是這邊申請著,掙錢也得趕緊,如果商品房有機會還是要出手。
現在跟我一個想法的人不少,很多人的感覺是『等不起』。可是商品房價格這麼高,又不得不等,所以戰略是『騎著驢找驢』,看哪個更合適。從這個角度來說,把我們歸為拖延癥並不是太合適,我們不是想拖延,是『被拖延』。有這麼多人輪候,我覺得還是有些水分,就像買車搖號一樣,有些想佔便宜的人混在其中,例如家裡有房但在別人名下的,可以開假收入證明的,他們實際上更等得起。
我覺得解決拖延癥,首先政府應該給老百姓一個明確的預期,不光是一個每年蓋多少樓的數字,最好能具體到位置、數量,具體房源在哪為何不能早公布?在這麼一個時代,應該讓搖號的老百姓心裡有個准,這樣像我一樣『找驢』的也能盡早決定是否放棄。
虛無癥
搖號未必是政策使然,只要稀缺,均可搖號。一觸即發的房價反彈跡象,也讓商品房重拾了開盤搖號的信心。據媒體報道,進入7月以來,由於房屋交易量的大幅上昇,眾多新開盤商品房重拾『搖號』伎倆,哪怕僅有幾百套房屋供給,也要放出上千個號碼以壯聲威。而那些『搶房如同搶白菜』的買房人,也在無奈之中當上了『房托』。
『搖號又成開發商宣傳手段,我們只是沒有存在感的托兒』
彭先生(白領,IT從業者,欲當房奴而不可得):房價是不是要漲,我看不出來,可這開發商的氣焰開始上漲,那是沒跑的。就拿前兩天我們看的一個盤來說吧,幾百套房放出來,你想交錢買都不行,先排號。一千多個號還整個搖號順序,結果我們搖了個1200多號,好戶型前面都被挑沒了,我們就放棄了。
至於這搖號有沒有貓膩,我抱有很大的懷疑態度。按說小兩千個購房人參與搖號,很多人是抱著試試看的情緒去搖的,但結果前幾百號的購房率都快八成了,總覺得這其中有啥安排。我們跟銷售談的時候,他也委婉的提過如果很想買,還有其他辦法,可能就是在搖號之中做手腳吧。
其實開發商搞這種小動作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既不是買車又不是保障房,搖號是不是公開公正根本沒人管,只是開發商彰顯房屋稀缺的一種宣傳手段。作為看房人,我們只是沒有存在感的托兒,托完了這家托那家,還是免費的那種。真想找到一個價格合適位置也合適的樓盤,太難了。
一嘆『搖』時代,最好留個心眼
『搖』時代,搖號必不可少,為此得上點心病也不奇怪。不過搖來搖去,可別真被搖『暈』了。
6月30日的廣州市機動車搖號傳聞,就搖暈了不少購車人。據媒體報道,一紙搖號傳言讓廣州各大4S店瞬間取消各項優惠,買車者通宵達旦搶下訂單,甚至部分滯銷車型也賣斷了貨。事到如今,搶車人的心情如何,媒體沒有描述,估計是百味雜陳,感慨良多。
一則似是而非的謠言就能讓人發起搶車的瘋魔,揮撒出數以十萬計的人民幣,其威力比『謠鹽』不在其下,資源稀缺緊迫性的深入人心可見一斑。可是搖號是不是就意味著稀缺性不可解決?怕是也不盡然。
例如這機動車搖號,公共交通的大力發展正在取代私家車的作用,公共出行也是全世界范圍的趨勢所在。一時半會兒搖不上車,實在不值得著急上火,興許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商品房搖號更是商家的把戲,購房人被忽悠走的卻是真金白銀。
由此看來,搖號比拼的是運氣,也在比拼心態。想在『搖』時代坦然處之,最好多留個心眼。
(主筆:吳楠素描:宋溪H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