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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瑄璞的兩部小說
如果一個文學創作者一年發表了11篇中短篇小說,你覺得他應該得到多少稿費呢?“歡迎圍觀,歡迎嘲諷,這不只是寫作者本人的悲哀!”日前,陝西女作家周瑄璞在其個人微博上詳細曬出了自己在2011年發表的文學作品以及稿費情況,算下來,竟然一字不值一毛錢,這引發了網友廣泛熱議。
純文學稿費之低,近年來屢被詬病,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今年兩會期間,新聞出版總署署長柳斌杰就曾表示,“原來定的稿費標準過去快20年了,這個標準很低”。
“平均千字不足100元”
“一年發表11箇中短篇小說,稿費知多少?歡迎圍觀,歡迎嘲諷,這不只是寫作者本人的悲哀!”日前,陝西女作家周瑄璞在微博上詳細曬出了自己2011年的稿費清單,其中羅列了她所發表稿件的字數、發表刊物,稿費收入等情況。發表的刊物有《十月》、《延河》、《新葉》、《芳草》、《長城》、《作家》、《廣州文藝》等。根據這份表格計算,她2011年發表文字約25萬字,共計稿費24142.16元。除去內刊重複發表的稿費2800元,平均千字不足100元。也就是說,一個字還不值一毛錢。這在網上引起了廣泛熱議。
對於爲何吐槽曬稿費,周瑄璞在微博裏說“曬稿費是因爲這些期刊從國內有名大刊到縣級刊物、校辦刊物,有代表性。而寫作是因爲愛,錢再少也要寫下去。不過,還是呼籲,幾十年不變的稿費標準,該提提了!”
創作者吐槽曬稿費“求嘲諷”,饒有意味的是,文學刊物的專職工作人員此前也曾在網上曬其工資“歡迎前來嘲諷”。今年4月27日,《收穫》雜誌編輯部部主任,副編審葉開在其個人微博“ @老虎不吃飯飯”上表示:“老虎獻給文化建設一份厚禮。一名擁有博士學位、二十年工齡的文學雜誌副編審的工資條:基本工資930元,應發總額3907.50元,實發總額2291.45元人民幣,能買一瓶茅臺,相當於250歐元。歡迎各位公務員前來嘲諷。”
稿費標準20年不變
純文學稿費之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近年來屢被詬病。記者由於職業關係經常接觸文學創作者,在與他們交流對眼下文學稿費的看法時,曾不止一次得到這樣的回答“別提稿費,不然我都覺得丟人”。一個文學創作者前不久出版了他的一部長篇小說,“以每一部小說印一萬冊,作家拿10%版稅算,就是兩萬塊,還要上稅,落到手裏只有一萬多塊錢。不知說什麼好。”這位創作者坦言。
純文學稿費似乎已經到了不能承受之輕的地步,面對呼籲提高稿費的聲音,今年兩會期間,新聞出版總署署長、國家版權局局長柳斌杰在做客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兩會直播間時透露,稿酬標準將作出調整。柳斌杰承認,“原來定的稿費標準過去快20年了,這個標準很低”,其表示國家版權局準備調整這個標準,但沒有透露具體的行動時間表。
據瞭解,儘管目前部分作者在簽訂出版合同時已經可以約定稿酬,但在沒有約定和選擇的情況下,出版方執行的還是自1999年6月1日起實施的《出版文字作品報酬規定》中確定的參照標準。當時規定“原創作品:每千字30至100元”,改編、彙編和翻譯等“演繹作品”的標準則更低。
對於文學刊物的稿費,深圳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南翔表示,純文學稿費十幾年不變確實是一個問題,另外,稿費的扣稅問題也非常不合理。比如用了一年時間創作了一部長篇小說,發表所得其實是一年的收入,但是在扣稅的時候卻算到一個月裏去了,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還有一個問題是,純文學刊物是很難市場化的。但是現在有些純文學刊物市場化,生存必然就會很艱難,自然就難以給創作者予高稿費。”南翔教授說,在這方面,政府就應該出一些資金進行扶持。比如,上海文學刊物的稿費提高就有賴於政府的資助。
“純文學稿費低,其實不僅僅是我們大陸。”南翔說,港臺地區的純文學刊物稿費也很低,比如香港的《城市文藝》,千字也才港幣200元左右。
《收穫》提高稿費拒絕轉載
提高純文學刊物的稿費,也有刊物邁出了一步,比如上海的老牌純文學雜誌《收穫》從今年第三期(該刊爲雙月刊)起,把作者稿費提高到千字400至500元,同時拒絕文學選刊選載。該刊執行主編程永新稱,《收穫》雜誌都是依據市場走勢支付稿酬,該雜誌曾刊發深圳作家楊爭光的中篇小說《驢隊來到奉先畤》,小說總字數6、7萬字,支付給作者的稿費是28000元。一家刊物轉載時,付給編輯部200元,付給作者500元,簡直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程永新說,爲拒絕選刊轉載,《收穫》已經與馬原、格非等簽訂了授權協議,拒絕其他選刊轉載,並把稿費從原來的千字200至300元提高到400至500元,以此保護作者利益。
但是我們也應看到,《收穫》等上海純文學刊物提高稿費具有其特殊性,那就是他們得到了上海市文化專項資金扶持,沒有資金的扶持,其他文學刊物想效仿提高稿費還是比較難的。
□他山之石
千字最高
可達萬餘元
國外的稿費如何呢?根據記者在網上查閱到的資料顯示(9月20日《中國青年報》),在美國,全國發行的刊物的稿費在每字0.75美元至2.00美元之間,地方刊物則爲每字0.10美元左右。也就是說,全國性刊物的稿費在每千字750到2000美元之間,摺合成人民幣,每千字的稿費爲4800元到12800元。像《紐約時報》這樣級別的報紙,一篇千字文章的稿費是2000多美元,而歐洲的報刊,每千字稿酬大多爲4、5百歐元,折算成人民幣爲4、5千元。在歐洲,級別較高的自由撰稿人每月做一篇調查報道或每週一篇的專欄,即可生活無憂。
記者焦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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