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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販口中有一句行話:“好馬攆不上青菜行”。意思就是說,青菜行情瞬息萬變讓一匹好馬都追趕不上。
反思菜價之高,不少人都會將其中的流通環節視爲“洪水猛獸”。在流通環節中,菜價在發生着什麼樣的改變?菜農到市民,這中間流通環節有沒有可能減少?在國外又有哪些經驗可以借鑑?
當地“二道販子”先賺一筆
“菜價高?裏面環節太多。”京東一批發市場的蔬菜商戶老常點着了一根菸說起了其中的“道道”。
老常有時候自己會開着小貨車到山東收菜,由於人生地不熟,包括他在內的批發商都會找一個當地的人來幫忙收菜,這些人在當地被稱爲“二道販子”。“二道販子”會告訴批發商誰家有菜,有什麼菜,誰家的貨色怎麼樣,誰家的菜比較便宜。有時候,批發商還會通過“二道販子”瞭解當地的天氣情況,甚至讓他們直接收菜,然後再發貨過來,“如果只是讓他們幫忙帶路去找菜,我們就給他一車100塊錢的帶路費,我們這一車菜也值個三四萬,如果讓他們代收的話,他們就會每斤加上個五分錢到一毛錢。”
據一些批發商說,讓“二道販子”先賺上一筆已成爲行規。
一場大霧也會推高菜價
在流通環節中,運輸費成爲批發商考慮的一個重點。近來,油價不斷高升,菜價也因此有了加價的理由。老常說,加價之後,他跑趟山東油錢能比原來多出100多塊錢,“這又沒人給補貼,多出來的油錢只能從菜錢裏找補,一斤菜還不得加個一毛錢。”中等距離的尚且要加價,從海南、雲南運過來的菜,漲得就更得高了。
都知道如今走高速運蔬菜免費了,但是這免費只能是單程。按照老常的說法:“從山東運菜到北京,走高速免費,可是我空車回山東走高速就不免費了,而且這車上的菜還得達到總載重的60%。”
說到油錢,每天都需要跑路的小商販更是覺得傷不起。通州果園農貿市場的一個菜攤攤主說:“我們小打小鬧的,每天都要開着小麪包去批菜,這油錢漲了,我們的菜價就得加上去。”
在批發蔬菜這個行當,有一句話讓人深思:好馬攆不上青菜行。意思就是說,青菜行情瞬息萬變讓一匹好馬都追趕不上。“比如說大霧天,你們城裏人考慮的是空氣污染,PM2.5什麼的,我們擔心的是菜價又得漲了。上次下大霧,從雲南運來的蔬菜總共有3車,但是有兩輛車被耽擱在半路上,這第一輛先到達的貨車立刻就坐地漲價了,一下子高了好幾毛錢。”
零售小販走量少加價多
業內人士有個說法,蔬菜加價最多的環節在最後一公里,也就是零售環節。批發市場的老常聽說,零售小販從他那兒批發菜回到農貿市場,一般每斤菜都要加上8毛到一塊多,“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大家都要生活下去,我們這兒走量多,他們那兒走量少,只能加高點價格。”
在通州果園北機農貿市場,一菜攤攤主說,他從批發市場批發過來的紫甘藍是1.35元一斤,但是他要賣到3元錢一斤,這樣每斤菜纔能有個5毛錢左右的賺頭,“我們做零售的,走量太少了,只能加高價,你像這紫甘藍,一天也就能賣個三四個,而且爲了保持賣相好,還要經常剝皮,剝掉一層皮就是錢啊。”說到此處,他指着菜攤附近的一個大垃圾袋說,那裏面哪裏是垃圾,都是剝掉的菜皮,都是錢啊。旁邊一位賣大蔥的人也深有感觸:“大蔥撕掉一層皮就是兩毛錢啊。”也有攤主表示,近來他們的生活費也屢屢上漲——房租、一家大小的開銷都漲了,“我們這菜價不漲能行麼?”
他山之石
日本農協建立直銷店
中商流通生產力促進中心分析師李聖軍關注菜價有一段時間了,據他提供的一個信息——在蔬菜終端價格10.694%的月度平均同比漲幅中,蔬菜生產環節漲幅爲8.275%,蔬菜批發環節漲幅爲0.213%,零售環節漲幅爲2.206%。
李聖軍還介紹說,其實日本的農協是一個值得借鑑的形式。在日本,農協會將農民生產的農產品收集起來,進行集中販賣。在銷售過程中,爲了調整供需和提高附加值,農協還要對農產品進行貯藏、保管之類的加工,“農產品拿到交易市場,採取的形式是公開拍賣,價格都比較公開,出價最高的交易商會得到農協的農產品。”在日本,農協還會在各地建立直銷店,這樣就減少了流通環節,降低了成本。(記者於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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