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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和8月,我受邀到加拿大進行學術交流,並對當地的企業進行了考察,感覺中加兩國企業還是有很大差異,其中有些方面加拿大企業做得比較好,值得中國企業學習。在此,就這方面的問題談幾點感想。
我們往返坐的都是加拿大航空公司的航班,感受很深。加航的服務很好,因而創造了差異化競爭優勢。比如,加航有三個小細節做得特別到位。第一,為從北京出發的航班送餐時,每人加送一雙一次性筷子。在中國我坐過很多航空公司的飛機,還沒有看到過筷子,即使提供的餐食為面條。第二,由於是夏季,在正常提供的餐食服務之外,加送一個冰激凌,隨著餐食同時贈送。這也讓乘客在酷熱的夏季感受到一絲涼意。第三,上下非常有序。特別是在登機時,安排座位在機艙後面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乘客先上,等上完後再讓座位在前一半的乘客上。這個小小的順序變動,使乘客登機變得秩序井然。我覺得這些方面中國航空公司都可以學,而且並不難。由於工作原因,我經常乘坐飛機,一年要飛十幾次,但我沒有看到有中國航空公司這麼做,雖然三大航空公司都是上市公司,並且都以服務好著稱,但是與國外企業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
我在加拿大看到有一個咖啡店,提供一種服務,即一換一服務,在一個角落裡設一個書架,上面有若乾二手書。你可以拿一本書來換走任何一本。這樣,就使書流動起來,同時也是店的一個賣點,非常好。這個店就在大學旁邊,很受學生和老師的歡迎。
加拿大有一種彩票叫五十五十,所有收入的百分之五十歸一個人。其銷售很有特點,兩塊錢買一張,五塊錢買三張。這樣吸引那些不想多買的人至少多花三元。如果中國的彩票引入這一機制,估計可以多賣不少錢。
從經濟總體上看,加拿大也存在公平與效率問題。如果強調競爭與效率,可能貧富差距大。如果強調公平,可能會影響效率。比如加拿大的收入所得稅系統實際上已經造成了人們不願多工作的局面,因為如果工作太多,收入太高,政府收你的稅也很多,實際上你通過多工作只能獲得很少一點的收入增量,不如不多工作。中國的問題則可能是效率還不夠,如何進一步提昇效率。很多資源的利用還是無效率的。當然,必須承認,中國企業的發展已經很快了,到了加拿大,到處都是『MADEINCHINA』。基本上以小商品為多,如服裝、玩具、工藝品,包括一些電子產品,如數碼相機和筆記本電腦(店裡主流品牌是聯想和ACER,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品牌都是走的低價路線)。
我訪問的加拿大地區的保守黨,主張讓企業做企業的事,政府不要乾預或控制。加拿大的國有比例相當大,很多企業被收歸國有了,特別是裡賈納所在的省Saskatskewan。大部分保險公司也是國有的。加拿大人看病不用花錢,由政府出錢,通過醫療保險的形式。因此,加拿大要控制藥價和醫療成本,政府不讓醫院收高價,要求醫院少收錢,否則政府承擔不起,於是好醫生紛紛去美國,加拿大也存在高水平人纔流失問題。
但是,加拿大不注重節約,空調都是開得溫度很低,晚上也不關。早上天已經大亮,所有汽車還亮著大燈,停車場的大燈也在下午四點就開了,這是能源浪費。
我認為,中國企業可以到加拿大投資。中國企業為何要到國外投資,一方面是反傾銷,一方面是國內匯率上昇,相對有利可圖。加拿大裡賈納投資的好處:有一個工業園,經濟相對不強,各方面的成本很低,而且地方政府對外國投資非常歡迎,有優惠政策,可以談相關協議,如僱用中國工人等。裡賈納是加拿大喀省的省會。該地離美國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如果投資達到50萬加元,即可移民一人。不利之處:人口較少,只有20萬人,可能招工不易。另外,工人成本高,最低一小時6.95加元,合月薪至少1200加元,每年還要有三周的帶薪年假。一般工人需2000至3000加元左右。但也有辦法可以規避,如全部招收臨時工,這是允許的,就像麥當勞一樣。也可以與政府談判,允許你用中國工人,政府為了吸引投資,有時會讓步很大。加拿大地廣人稀,確實便於設工廠。(作者李亞系南開大學公司治理研究中心民營企業研究室主任、經濟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