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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眾多高新技術企業和民營企業出於強烈的資金需求,紛紛把目光投向海外。全球大約有120多家證券市場,由於美國在世界經濟中的特殊地位,紐約證券交易所和納斯達克市場成為許多世界級企業上市的首選。
許多中國公司以變通方式在美上市
紐約證交所至今已有211年歷史,上市股票超過3600多只,日成交金額達數百億美元,日成交量佔世界總成交量的55%以上,通用電氣、可口可樂等企業都在這裡上市。只有32年歷史的納斯達克市場發展十分迅速,在這裡掛牌交易的公司超過6000家,80%與高科技產業相關,其中包括微軟、英特爾等眾多高科技巨擘。紐約證交所的統計資料顯示,到2002年底,在紐約證交所交易的外國企業已有473家,其中中國大陸14家、中國香港8家、中國臺灣4家。
這14家大陸公司是:燕山石化、東方航空、中國石化、南方航空、中國電信、中國聯通、廣深鐵道、華能國際、吉林化纖、中國石油、山東華能、上海石化、兗州煤業和中國鋁業。其中中國聯通上市的股票有4530萬股,是中國大陸所有股票中流通盤最大的,而吉林化纖和兗州煤業只有30萬股,屬於『袖珍級』股票。這14家大陸公司股票總市值在2000年曾達56.3億美元,後股價下跌,到2002年底市值僅為18.27億美元。
香港在紐約證交所上市的企業包括電訊盈科、華晨中國、中國移動、亞洲衛星有限公司、著名服裝制造商Tommy公司等,在2000年美股市高峰時,股票市值曾達111.18億美元,目前也有30.82億美元。臺灣在紐交所上市企業有4家,分別是臺積電、聯電、友達光電和日月光電子。其中臺積電發行的股票近13億股,聯電也有7.7億多股,稱得上是『重量級』大盤股。這4家股票2002年底的市值高達225.5億美元。今年7月18日,中華電信又在納斯達克上市。
實際上在紐約證交所交易的中國企業遠不止這26家,有些中國企業在上市時采取了諸多變通方法,所以它們在統計上並未被列為中國公司。例如,玉柴國際(CYI)的全稱是中國玉柴國際有限公司,注冊地點在百慕大,新加坡豐隆公司持有該公司29.3%的股權,1994年12月上市,在紐約證交所的統計上被列為新加坡公司,但實際上玉柴國際是廣西玉柴機器集團資本運作的產物,因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家中國企業。這樣『借殼上市』的公司還有不少。
納斯達克市場上約有500家外國企業,其中亞太區公司佔了13%,中國公司約有10家,如新浪、亞信、中華網等。如果按照『凡有99%的公司業務在中國運作就屬中國概念股』這一定義,那麼在納斯達克也有上百家中國企業。這樣加起來看,相比較其它亞洲國家來說,中國公司在華爾街上市交易的數量還真不少。
中國概念幾起幾落
從1993年7月第一個在美上市的青島啤酒算起,中國公司在美國上市正好有十年的歷史。十年間,『中國概念』在美國股市幾起幾落。
20世紀90年代初,第一批到美上市的公司多為改制後的國有企業,而且行業限於制造業。隨後上市的則以基礎設施和公共事業為主,如華能國際、東方航空、廣深鐵路等公司。接下來是高科技通訊類企業,如中國電信、中國聯通等。
可以說,幾乎每一只中國股票在紐約上市,都在華爾街掀起了一股『中國概念股』的熱潮。例如,2000年3月3日,亞信網絡在納斯達克上市成功,當日股價上漲314%,收盤於99.56美元,成功融資1.2億美元。即使在2000年底華爾街股市下跌後,中國公司的上市依然引起投資者積極的反應,中國聯通上市時就成功融資34億美元,2002年11月中國電信上市時,也成功融資49億美元。
盡管每只中國股票上市之初都曾有過風光的日子,但隨後面對的冷寂也是不容回避的。事實上,這兩年來,美國人對中國概念股的熱度正在逐漸消退。因為普通投資者不了解中國公司,對公司披露的信息往往抱半信半疑的態度,再加上中國企業的財務報表本身就有許多不規范的地方,使得許多投資者對中國概念股『不敢輕易碰』,華爾街也沒有專門關注中國公司股價走勢的證券分析員。盡管今年以來,網易、搜狐等網絡股由於股價?昇引起了一些市場人士的關注,但這畢竟是『中國概念』中的個案,大多數中國企業的股票依然少人問津。
理性看待在美融資
雖然上市之路走了十年,但對大多數中國企業來說,華爾街依然是個陌生的地方,其實在美國融資大有學問。紐交所對非美國公司的上市標准很高,一般要求有形資產淨值達到4000萬美元,3年稅前收益合計達到650萬美元,而納斯達克市場則是采用相對寬松的上市標准與嚴格的監管制度相結合的方式。因此,如何結合各個資本市場的特點制定相應的海外融資策略,是我們企業家們需要理性思考的問題。
海外融資的費用和成本是首先要考慮的。海外發行股票的費用主要包括上市費、律師費、審計師費、財務顧問費、承銷商費及其它印刷申請費用等。上市費用佔總融資金額的比例,香港創業板約為10%,主板在10%以內,美國納斯達克則為13%至18%,而在中國國內上市僅為3%至5%。可以說,美國的融資費用是全球最高的。目前,我國企業在紐約上市的主要承銷商是摩根斯坦利、美林、高盛等華爾街最大的證券公司和投資銀行,他們經驗豐富、信譽卓著,但收取的費用也相當可觀。記者一位供職於投資銀行的朋友就很不贊成中國企業到紐約上市,他認為海外上市風潮相當大一部分就是證券承銷機構炒作形成的,在這個過程中投資銀行賺了大頭,他們纔是真正的贏家。
另外,幾個市場的平均市盈率也不同。香港創業板約為15倍,主板5至7倍,納斯達克可達到二三十倍以上,國內上市更達到三四十倍以上。這樣比較下來,在內地A股的融資效果相對而言最好,成本最低,融資後的股票價值最高,但缺點是申請、審批的時間太長,手續太復雜;香港費用成本中等,股票上市後價值也中等;紐約證交所和納斯達克上市費用較高,但融資金額大,適合規模大、集資金額在10億元人民幣以上的公司。我們企業要根據自身的融資規模和不同市場的費用成本合理挑選上市地,而不能盲目追求海外市場。
在費用成本之外是市場形象預期。千裡迢迢到紐約上市,除籌資外,上市後給企業帶來的品牌、市場效應也是相當重要的。對於市場在國內的企業,因為資本市場與企業自身消費群體隔絕,到海外上市融資對公司自身品牌的助益並不明顯,上市後若經營不善,增發股票及配股都很難,喪失了進一步融資的條件,更可能被收購或停牌。如果到了不適合的市場上市,簡直就等於被打入冷宮,在紐約證交所上市的袞州煤業曾經一天的交易量只有個位數。
在美國企業丑聞事件爆發後,美國通過了影響廣泛的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該法案提高了企業的審計成本。法案還規定,審計委員會應當完全由獨立董事組成,很多亞洲公司可能難以滿足新法案的要求。9月29日,全球最大的計算機聲卡制造商新加坡創新科技宣布退出納斯達克,成為第一家退出納斯達克的亞洲公司。與此同時,有幾家非美國的上市公司也在考慮是否退出美國股票交易所。
所以,海外上市也要理性看待,並非外國的月亮就比中國的圓。海外融資既要兼顧成本,也要考慮品牌及市場效應,對企業來說,慎選交易市場纔能獲得最大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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