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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日本經濟持續復蘇,第二季度的年增長率達到2.3%,遠遠優於公布前剛剛發布的0.6%的普遍預期,令許多長期關注日本經濟的觀察家們感到意外。而且,總的年增長率仍維持在高於2%的水平,與美國近期的增長率相差無幾。鑒於日本目前的增長率高於1%至1.5%的長期增長率,因此其復蘇形勢尤其引人注目。
英國金融時報發表卡內基梅隆大學政治經濟學教授艾倫邁爾策的文章,稱日本近期的經驗有四個方面值得它自身及其它國家的當代政策好好借鑒。
首先,日本是在持續通縮的情況下復蘇的。其次,日本沒有出現流動性陷阱。盡管短期利率為零,但貨幣政策仍然在經濟擴張中舉足輕重。第三,盡管銀行業體系一直處於混亂狀態,但貨幣政策依舊刺激了經濟發展。第四,日本沒有雙赤字問題的跡象。預算赤字相當於國內生產總值的7.5%,經常賬戶盈餘預計將達國內生產總值的2.5%,兩者同時存在。
當前,有些人認為通縮一定會破壞實際增長和就業,並錯誤地把美國大蕭條和日本近期的經驗引為證據,其實這是他們對通縮的擔懮造成的。在多數情況下,通縮並未造成上述後果。
從歷史上看,1929至1933年的大通縮和上世紀90年代發生在日本的通縮都具有破壞性,日本政府在這兩次通縮期間都實施了過度限制性的貨幣政策。與日本一樣,美國在1937至1938年間和1948至1949年間發生通縮時,也采取措施把關鍵的短期利率保持在零的水平。
傳統觀點認為,一旦短期利率降至零,貨幣政策就失去了效力。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但某些批評人士不斷重復這種觀點,先是在日本,後來又在美國。許多人錯誤地聲稱,由於短期利率已降至1%,因此美聯儲的作用近乎於無。日本目前出現的經濟增長表明,事實並非如此。
在日本,銀行貸款繼續下降,銀行體系仍然困難重重。但經濟的增長並沒有因為政府遲遲不對銀行業進行徹底改革而停滯。各國央行應該好好學習貨幣政策的傳導作用這重要一課。盡管銀行放貸是傳導貨幣刺激因素的有效途徑,但它並不是唯一途徑。
貨幣政策通過改變相對價格發揮作用,平時討論頗多的財富效應只是該過程一個很小的組成部分。例如,成屋價格的上揚刺激了新屋的建造。股價的上揚提高了購買現有資本的成本,表明新一輪產生的資本已變得很有吸引力。長期利率的下降表明,購買住房、汽車或者其它耐用消費品可以獲得更優惠的融資條件。在日本,政府的支出下降了,私營部門的國內需求和出口提高了日本第二季度的經濟增長率。更重要的是,日本央行新任領導人承諾說,會繼續增加貨幣供應量,決不重復日本央行在2000年所犯下的錯誤。當時,日本央行為了避免『寬松的』貨幣市場狀況,錯誤地提高了短期利率。
文章最後稱,日本的經驗教訓並不新鮮,這些教訓雖然痛苦,但非常有價值。流動性陷阱只在所有利率都實際上等於零時纔會出現。盡管相反的論調不絕於耳,但貨幣供應量的增長仍然是貨幣政策的一個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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