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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增長高質疑』的陰影一直伴隨著聯通CDMA業務的擴張。當6月底聯通CDMA網絡累積用戶達到1100萬時,一次聯通的海外貸款意外引出了『聯通現金流吃緊』的質疑……
『為什麼每次聯通融資都會招來媒體的質疑,同樣的事,電信、移動做了就沒什麼,而聯通就會這樣?』7月13日,一個陰沈悶熱的下午,一位中國聯通的人士疑惑不解,反問記者關於聯通發企業債和海外銀團貸款的提問。
此前的7月8日,中國聯通(0762.HK)傳出要在海外以銀行招標的方式籌集銀團貸款,規模達7.5億美元(約60億元人民幣),之後,關於聯通現金流吃緊的懷疑很快被再次提出,一家地方媒體甚至以《聯通四面楚歌海外貸款還債》作為報道的標題。
來自資本市場的消息稱,這次貸款中包括三年、五年以及七年期的貸款。業界認為——中國聯通這次銀團貸款的成本將低於1.61%,目的是借洋錢還內債以降低債務成本。這種被視為是『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引起了廣泛議論。
借洋錢還內債被否定
『如果認為聯通是拆東牆補西牆,那就大錯特錯了,目前的現實是,國內的銀行都不希望我們提前還債,何況,如果用銀團貸款去償還債務,外資的銀團也不會有足夠的積極性貸款給我們。』接受采訪的聯通內部人士說。他認為,貸款還債是一個缺乏常識的判斷。
那麼,聯通融資意欲何為呢?據這位人士透露,『中國聯通會把這筆錢用在建設CDMA的三期工程上。』
意味深長的是,兩個月來,一些地方聯通的分公司已經開始宣傳,CDMA的3期工程完成後,聯通的CDMA將超過中國移動的GMS網,徹底贏得消費者的青睞。
『今年是CDMA非常關鍵的一年。』新年伊始聯通總裁王建宙的話言猶在耳,同時,公司前任董事長楊賢足還給2003年立下了三大發展目標:CDMA業務新增1140萬用戶並扭虧為盈;公司現金流由負轉正;擇機收購未並入上市公司的10個省份GSM資產與移動業務。這些目標的實現,無疑需要大量資金投入。
作為上市公司的中國聯通目前還只是租用聯通集團的CDMA網絡,並不直接對CDMA網絡投資,因此,貸款得到的錢將會以某種圖徑用於母公司的網絡建設。
貸款還債的由來
『毫不諱言地說,聯通就是靠著貸款不斷地成長壯大的,這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企業現象,而且是聯通值得驕傲的地方。』信息產業部電信研究院楊培芳副總工程師說。
事實上,關於聯通融資的傳聞在今年就一直沒有斷過,而貸款還債的說法也一直在其中若隱若現。從2月份開始,平均每兩個月就有一個版本傳出。『聯通的融資衝動可見一斑』,大通證券研究員王琦說,『今年可能是聯通力圖徹底咸魚翻身的一年。』
最早的說法來自於2月底的一份專業金融報紙,報道稱,『聯通紅籌正在籌備發行「可轉債」債券,具體事宜已經進入國家有關部門審批階段。』該報甚至稱該項發債工作正由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有趣的是,這一次的報道似乎只是捕風捉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但是,報道中的一個判斷卻沈淀了下來,幾乎是完全相同的表達出現在7月份的『貸款』傳言中:『中國聯通將把在香港發行的債券用來償還舊債,以減少中國聯通目前在債務方面的利息支出,優化債務結構。』
這樣,新債償舊債開始成為今年聯通融資的『直接動因』——當然是在媒體的猜測中,這個判斷有著諸多的現實原因。據了解,中國聯通目前總債務530億元人民幣,而平均借貸成本5.5%。沈重的利率壓力加大了CDMA的運營成本。
另一個『中國聯通准備發行100億元人民幣債券』的消息,則在4月初得到了聯通集團副總裁、A股上市公司董事佟吉祿的肯定。其中被媒體反復引述的理由來自於聯通長期貸款的利率壓力,聯通5年期貸款的利率已經超過中國移動15年期債券的利率。
但是,就在近日,關於『聯通首次發債被叫停或延後』的報道又出現在各大財經媒體上,申銀萬國電信分析師張煒提出了兩種可能:一是所投項目不被國家認可;二是國家出於宏觀調控需要,整體放緩企業債發行。此事至今尚無定論。
與此同時,7月8日左右後,聯通『海外銀團貸款』的消息不脛而走。就此,中國聯通集團財務部提供給中國《新聞周刊》的答復是:『包括銀團貸款和發企業債在內,我們目前在對這些融資方式進行研究,有關信息將按監管部門的要求予以披露。』
期待『3期』
7月8日,中國聯通新上任的董事長王建宙主持了2003年年中工作會議,一位參加會議的員工回憶說,『當時王總根本沒有講稿,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事實上,此前由聯通綜合部起草的講稿就被王拒絕了,他並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
在王建宙的『心裡話』中,『CDMA的3期建設被賦予了極其重要的意義。』這位員工說。面對目前『聯通不通』的困境,中國聯通CDMA三期工程已經開始籌備,一場打造CDMA『精品網絡』的戰役正在打響。
在短短的兩年間,中國聯通的CDMA一期、二期工程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今年3月底,CDMA二期工程竣工,整個CDMA網絡容量達到3500萬戶,中國聯通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CDMA網絡。但是,初期投入使用之後,並非一帆風順。『由於聯通CDMA網建設超速發展,網絡建設時間緊,因此在運營初期不盡完善。用建了1年多的CDMA網和已經做了10年的GSM網來比,肯定有差距。』信產部電信研究院副總工程師楊培芳分析說。
就在聯通新董事長王建宙順利接過董事長權杖之前,他就曾表示,只有盡快建成真正的『精品網絡』,搞好服務纔有本錢。『下半年開展三期工程,網絡覆蓋和質量水平達到或超過GSM網。』王說。
這是中國聯通今年從『規模主導型』向『規模效益型』發展模式的轉變訴求的一種體現,但是,『用戶量如果達不到預期,效益就是奢談。』楊培芳說。
王建宙似乎給聯通帶來了更多的希望,在他上任之後,道瓊斯新聞寫道,『中國電信運營商的高層看上去已經進入了一個過渡期,即將迎來將是更加年輕、對市場更加敏感的新一代領導層。』
而對於這種美譽,王建宙的擔子顯得更重,因為對於聯通而言,貸款帶來的持續擴張最終還要回歸到上市公司的利潤回報上,這對於扛著紅籌概念的聯通公司而言,將是一個長久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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