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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美元可以為美國吸引大量的海外資本,這些資本或者流入股票市場,推動美國股市向上;或者作為長期投資進入美國市場,提高美國企業的技術競爭力。而這些都是美國當前所必需的
恢復強勢美元政策,可以讓美國經濟在保持目前低通脹水平不變的前提下,令潛在增長率恢復到3%-3.5%的水平。而且這項政策還可以通過國際資本市場對全球經濟復蘇產生推動作用,尤其是對那些即將陷入或者正在遭受通貨緊縮困擾的國家和地區就更是這樣了
隨著美國財政部即將迎來他的新主人———約翰·斯諾,一個曾經討論很久的問題重新成為美國經濟學界的熱點,那就是:隨著奧尼爾的『下課』,美元政策又重新提上議事日程。
強勢美元政策功不可沒
回顧過去十年的世界經濟,我們發現,正是由於美國的強勢美元政策纔為上個世紀90年代全球經濟的持續增長創造了堅實的基礎。當時的情況是:在美國經濟從海灣戰爭衰退中恢復過來的四年之後,新上任的美國財政部長羅伯特·魯賓采納了他的智囊團的意見,開始實施一項意義深遠的強勢美元政策———即美國政府默許美元的持續昇值。
這裡我們姑且放下這項政策的對內意義不論,而專門研究它的對外意義。我們發現,正是由於這項政策纔使得日本政府能夠從容化解極具殺傷力的日元昇值壓力。
與此同時,美元相對於西歐主要貨幣昇值幅度超過40%,這對歐洲1995年-1997年的經濟恢復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同樣,強勢美元在亞洲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1997年,隨著金融危機橫掃整個東南亞,各國貨幣相對美元大幅貶值,而此時的強勢美元政策使得這種貶值趨勢在隨後的三年裡得以維持。持續的貨幣貶值為東南亞地區這些傳統的出口導向型國家經濟帶來了強大的興奮劑。在1995年,東南亞國家平均出口額佔GDP總額的66%,而到了2000年,這一指標上昇到80%,很多國家,例如韓國和馬來西亞正是通過強勢美元政策迅速恢復元氣並實現了再次騰飛。
弱勢美元政策收效甚微
綜上所述,強勢美元政策對外可以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推進劑,對內可以幫助美國資本市場吸引外來資本,如此具有雙重優點的政策卻在魯賓的繼任者奧尼爾上臺之後被終止了。在奧尼爾執掌財政部的一年時間裡,美元的加權貿易匯價下跌了12%,同歐元匯率在兩年之內首次跌破平價。在奧尼爾的一手導演下,美元持續走軟,但是走軟的後果卻並沒有像奧尼爾當初預料的那樣。弱勢美元政策既沒有令美國對外競爭力得以提高,也沒有消除美國的巨額貿易逆差。
那麼,為什麼在歐洲和亞洲都取得成功的貶值政策到了美國自己這裡卻失去作用了呢?美聯儲最近的一份報告道出了原因:首先,美國經濟的對外貿易依存度很低。美國外貿總額僅佔GDP的12%,相比之下,歐元區為19%,英國為28%,而外貿總額中出口額所佔的比例就更小了。因此,美元的貶值盡管會對美國的出口產生一定的積極作用,但是它對美國經濟的拉動作用卻實在微不足道。
其次,美國出口產品的需求彈性較小。根據研究,美國出口產品中絕大多數是高科技產品和糧食。美國在高科技產品的領先地位使得這種產品的替代品很少,這就使得這種產品的需求彈性較低。而糧食又是一種傳統的低彈性商品。由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貶值並沒有縮小美國的巨額貿易逆差。
布什政府重彈舊調
當然,也有不少經濟學家在為弱勢美元政策辯護。他們認為美國政府應該明確表示支持弱勢美元,借此來樹立一個強勢歐元的地位。而強勢歐元將給歐洲中央銀行帶來很大的政策便利。因為強勢歐元可以讓歐洲央行輕松地完成它所設定的抑制通貨膨脹的政策目標。也就是說歐洲央行可以在不引發通貨膨脹的條件下執行更為寬松的貨幣政策來刺激歐元區經濟。
這種觀點看似合理,但是卻存在著一個重要的疏漏———歐洲特別是歐元區的經濟目前存在的問題是結構性的,這種問題並不能靠一個強勢貨幣來解決。相反弱勢歐元既可以刺激歐元區的出口從而拉動歐洲經濟(像歐洲十年前那樣),又可以迫使歐元區成員國在不能實行擴張性貨幣政策的情況下進行結構性改革,來提高歐元區的整體競爭力。
同樣的,強勢美元政策也可以在當前的經濟環境下繼續給美國帶來好處。最明顯的好處就是,在這樣一個全球性通貨緊縮風險籠罩的時刻,強勢美元可以為美國吸引大量的海外資本,這些資本或者流入股票市場,推動美國股市向上;或者作為長期投資進入美國市場,提高美國企業的技術競爭力。而這一切都是美國在當前這樣一個時刻所必需的。
根據美聯儲的研究報告,恢復強勢美元政策,讓美元匯率恢復到一年之前的水平,可以讓美國經濟在保持目前低通脹水平不變的前提下,令潛在增長率恢復到3%-3.5%的水平。而且這項政策還可以通過國際資本市場對全球經濟復蘇產生推動作用,尤其是對即將陷入或者正在遭受通貨緊縮困擾的歐元區和日本而言,強勢美元政策絕對是一項極具積極作用的『國際主義政策』。看來,隨著斯諾的上任,美國政府已經決定把強勢美元政策進行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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