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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筆者很少談論外匯儲備問題。前些年,寫過一些關於外匯儲備的時評文章,多是從一個門外漢的角度,談點個人的直觀感受。有些方面不幸言中,並非有先見之明。中國的事情,有些多說無益,預言也無益,不到火候不揭鍋,不到黃河不死心。只有等到大多數人都認爲是個問題了,才能引起高度重視,着力加以解決。外匯儲備就是一個類似這樣非解決不可的問題。
上週五,《中國青年報》經濟觀察刊發記者署名文章,主題爲《金磚銀行短期內難當“挑戰美元霸權”重任》,副題是“專家建議改革外匯管理制度,藏匯於民。”“藏匯於民”早已經不是新建議,或許通過專家嘴裏說出來,比起非專家的建議分量顯得重一些。
中國現在的外匯儲備實在太多了。多到什麼程度?從記者報道中我們得知,我國已經達到近4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規模。憑什麼說外匯儲備太多了?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公佈的數據顯示,2012年第四季全球主要央行外匯儲備中的美元佔比爲61.9%,歐元佔比23.9%。截至2013年第三季度,全球外匯儲備總量達到11.4萬億美元,美元在各國央行所持外匯儲備中佔據的比重爲61.44%。從一堆數字中,我們提出兩個數字,一個是近4萬億美元,一個是11.4萬億美元。中國人口只佔全球五分之一,外匯儲備卻佔到全球外匯儲備三分之一,人均外匯儲備難道不是太多了嗎?
外匯儲備究竟應當規模多大才合適?這個問題值得探討。我以爲應當設一個上限,設一個下限,太低了固然不好,太高了也不好。好比一個家庭,有點美元、歐元外匯儲備是好事,但自己家裏過日子的錢不夠用,卻拿出一大塊換匯,放在外國銀行或買外國債券,顯然是不太合適的安排。我們是否有兩萬億外儲足矣了,當然還是需要多聽專家的意見。只是專家的意見總是慢幾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目前,我國外匯儲備方面的專家也就是這樣的水平,再對他們提出過高的要求未免脫離現實。
據報道,對外經貿大學金融研究所名譽所長、教授邱兆祥認爲,要解決外匯儲備,除了改變發展模式外,很重要的一點是改革外匯制度。要藏匯於民,讓老百姓手中有錢。中國銀行國際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宗良認爲,現在的一些規定,限制了人們持有外匯的積極性。比如,個人購匯最高5萬美元的限額。這項規定是外匯短缺時代的產物,限制個人持有外匯的數額,是基於當時國家外匯儲備少,主要是防範風險能力弱的現實。而如今的問題是外匯儲備過多,如何保值增值成了重要問題。專家就是專家,專家一說就讓人有點不明白了。藏匯於民不是一個分散外儲風險的事情嗎?這與讓老百姓手中有錢是一回事嗎?真要藏匯於民,大概也不會全國人民每人發100美元吧?還是要到銀行用人民幣兌換美元、歐元,老百姓家裏多了外匯,一定是少了人民幣,揹着抱着一般沉,不存在讓老百姓手中有錢這回事。因此,準確地說,藏匯於民,只是讓老百姓手中多拿點外國錢,少存點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