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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幾平方米沒有窗戶的房間裏,就是老職工孫建國工作了30多年的世界。
“這是20年前的打字機,驗鈔機和印模,那是15年前的會計使用的記賬工具,還有我收藏的一張1959年的工作證。”孫建國有條不紊地將他的工作品收藏展現在記者面前。看着這滿屋子大大小小的各種稀奇玩意兒,可以感受着這些老物件伴隨孫建國所經歷過的歲月。
1976年從部隊復轉至建行天津分行工作,1980年調入辦公室任檔案管理員,30個年頭裏,孫建國實現了建行天津分行檔案的從無到有,他建立了分行機構恢復以來第一個檔案全宗,整理、裝箱、編號,並建立健全了檔案檢索工具,從最初的僅1萬多冊發展到現在的100多萬卷檔案;先後爲分行本部和各支分行辦理查閱檔案資料約3萬卷次,接待檔案使用者約8千餘人。
“我明年退休就正好45年行齡了,檔案部門的工作說起來就是平平淡淡,需要默默無聞、甘於寂寞地去幹。”孫建國說道。
最初來到檔案室時,軍人出身嚴謹認真的孫建國就下定決心,既然做這份工作,就要把它做好,將該蒐集的資料蒐集來,然後給它立成卷,編上號,最後需要的時候讓人能調閱出來。“其實這個工作沒有人去催你,你立了多少卷,蒐集了多少資料,沒有人去管,就是靠自覺吧。”
他想方設法去搜集需要的檔案,最初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且都是手工建立檔案,怎麼編號,怎麼整理,如何方便調閱,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在實踐中總結經驗。資料不全,他就去找經辦的每一個人去問,去找;去財政局,人民銀行尋找有關建行的資料時,也遭遇過別人的不理解和冷遇。雖然細節都已經記不清了,但軟磨硬泡是少不了的。
“在這個只有檔案陪伴的小世界裏要耐得住寂寞,別人每月報計劃,寫了一大堆,做這個項目寫那個報表的,到我這吧,就一句話:對上一年度檔案進行鑑定。”孫建國總是能將一件別人看來枯燥乏味的事,全身心投入並發現價值。如何判定文件的重要程度去選擇檔案的保管期限,全憑個人經驗和負責任程度。但當時沒有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所有的都是自己主動去完成。因爲有些事情在做的時候並不能預見它的重要程度,而是在實際的工作之中,遇到了這類事情,纔會引起關注。而讓孫建國切身體會到這些道理的,源於當時的一個小事件。“很早之前解放北路104號與公安局有個房屋產權糾紛問題,就派我去找能證明這棟樓歸建行所有的依據,我去找到了當時檔案局的一位老同志,他一聽完這事,當即特別肯定的說,對!有這個資料,但不是文件,是個會議紀要!說着馬上找到了這個紀要,要知道,這都是16年前的事了。”現在說起這事,孫建國還是特別有感觸,“當時我就覺得檔案工作真的特別重要,重要的東西就是一個經驗的事,就是需要關注的事。”
檔案工作就像人的血液循環一樣,各個崗位都需要,但是從表面上看誰也看不到他的存在,可如果要生存下去,哪個部門都需要檔案的支撐。檔案就像文物一樣,時間越長越能體現出價值。多年檔案工作的責任心養成了他的習慣,無論這資料或物品歸誰所有,只要它存在着,就會覺得很滿足很欣慰,這是一種大愛。“現在有部門清理資料,都會叫我去看看,我總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說到這裏,孫建國特別自豪,露出了少有的爽朗笑容。
“我一生的職業生涯就幹了檔案這一件事,檔案就是我的世界,值得欣慰的是,我沒做錯過,這就夠了!”孫建國用這番話結束了我們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