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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兩周,中國經濟『微刺激』正在轉為『溫刺激』,再現反彈信號。
5月30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繼一周前表示『經濟下行壓力仍然較大,不能掉以輕心』之後,更加明確穩增長意圖:部署落實和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加大『定向降准』措施力度,對『三農』、小微企業等符合結構調整需要、能夠滿足市場需求的實體經濟貸款達到一定比例的銀行業金融機構,適當降低准備金率。
此前,發改委副主任徐憲平稱,將確保今年完成社會投資鐵路建設目標。今年全年的投資總額增至8000億元人民幣以上,設備投資額也將增至1430億元以上。這一規模年內已經三次上調。
近期,穩增長的信號頻傳。先是5月21日,財政部發文,允許上海、浙江、廣東、江蘇、山東、北京、青島等十省市試點地方政府債券自發自還,據信規模不下於1000億元,其目的顯然是為債務到期壓力很大的地方政府尋找騰挪空間。
其後,作為最具含金量的『金改』細則——《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分賬核算業務實施細則》5月22日正式公布。上海自貿區分賬核算賬戶體系揭開蓋頭,這是上海自貿區落實資本項目自由化制度管理的第一步,將大大加快自貿區與境外資本自由流動和兌換速率,被稱為上海自貿區的實質性利好。
緊接著,面對房價下跌的壓力,杭州市相關部門再出臺房價反向調控措施,從即日起,如果商品房實際成交價低於備案價格超過15%,那麼將通過技術手段限制網簽。開發商如想大幅降價銷售,必須重新申請,降低樓房備案價,重新申請備案價至少要耗費7到10天時間,甚至更長。由此,房地產調控已經由中央政府的壓房價轉變為地方政府的保房價。
此外,中俄首腦在亞信會議期間簽署了中俄天然氣協議,協議價值高達4000億美元,為期30年,這是一個令雙方滿意的合同,天然氣價格為每立方350美元。
更重要的是,在上海舉辦的亞信會議相當成功,成為2001年APEC會議、2008年亞運會、2010年世博會之後,中國的另一個國際盛會。中俄在東海的聯合軍演更是聲威大震。
通過此次亞信會議,從政治上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開發創造了條件,並可能由此進入實際建設階段。中俄天然氣項目可以看成是第一個成果。去年我就曾指出,中亞大開發或者說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將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最後一個想象空間。
綜合上述新的政策和信息,我們不難分析出,現在中央和地方政府的穩增長意願都比較強烈,中央穩經濟、穩增長,主要是為迎接外部挑戰贏得時間、積累實力;而樓市更是地方政府的命根子。
為了維持穩增長局面,地方自行發債成了必然之選,因為2014年是地方債務到期壓力最高峰值年,2015年是次高年,借新債還舊債可以避免地方債務的短期違約,而將壓力向後移;上海自貿區的分賬核算體系似乎又給了外資資本項目自由化推行的希望,有利於讓准備外流的熱錢重新猶豫起來。
因此,以上的組合拳正將構成2012年底至2013年春的城鎮化行情之後的另一穩增長動能。故此,這有可能構成市場一次短期的反彈行情。股市、債市和工業品都可能出現反彈,但我們認為反彈高度有限。人民幣貶值和樓市加速下跌可能會比預期延後一段時間。
常規而言,這個反彈可能延續一段時間,但它或許會遭遇一些事件而戛然而止:比如地方債發行失敗,或者出現了大規模的信托違約。
特別需要指出的是,目前政治經濟社會的各種問題是過去30年來所積累的,不通過徹底的改革攻堅,特別是行政體制改革,重建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是難以持續繁榮的。
(作者系本報特約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