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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你得出400元才能打到車?那是因爲你不出400的話,別的旅客就把車打走了。賺錢的動機不是錯,又不是去害人,而是利人利己,利人值得表揚,利己怎麼就錯了?仇啥也別仇價格,仇啥也別仇交易,所謂的發災難財,其實都是在緩解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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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這個週末,一場預警中的大雨雖未至,但也讓人們領教到,北京的出租車越來越難打了。
這讓筆者想到7月21日那場“61年罕見”的暴雨中,免費赴機場搭載滯留旅客的“愛心車隊”與坐地起價400元一位的“黑心出租車”的故事。而就當社會輿論對“黑心出租車”開始口誅筆伐之際,網絡上突然出現了本文開篇所述之議,一位署名“胡釋之”的經濟學家在做客某網絡媒體的訪談時提出,暴雨來臨出租車提價乃經濟規律使然,無可厚非。
由此,“災難經濟學”騰空而出。在胡釋之看來,在當時的條件下,“天價的士”其實已經是“最低價”。“如果有別的司機要價300,你肯定就不會要坐要價400的車,問題是沒有比他更低的。你不要生氣這個司機太‘黑心’,而是應該生氣‘別的黑心司機都到哪裏去了?’”
供不應求,價格上升,這本是市場經濟之根本規律,而解決之道,同樣是需要利用市場,讓價格信息爲更多的司機所知,來的人越多,價格就會降得越快。
簡單分析,胡釋之所言並無半點差錯。不過,如果“災難經濟學”切實可行的話,恐怕將出現這樣的情景:當我們每天出門想打車之時,首先要觀察路面出現出租車的數量多少,經過數十分鐘的觀察之後,出手攔一輛出租車,這個時候出租車司機還不一定停,因爲他也許還要觀察看路上打車人數的多少,以最終確定自己的要價。一旦交易雙方對市場供求關係存在分歧,那麼我們就將看到,滿大街的顧客在出租車門外與司機爭辯價格,有的欣然達成協議,上車走人,而有的則是不歡而散,憤而離去。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菜市場,無休止的討價還價……
問題出在哪裏?顯而易見,災難經濟學家恐怕忘了“交易成本”這個市場的天敵。著名經濟學家科斯的理論認爲,如果交易成本過高,那麼交易將不能進行。正如上述情景,假如我們允許出租車在暴雨之天隨意要價,那麼在任何時段,價格都應該由市場決定,然而,在出租車這個行業,市場對於價格形成根本無法發揮效用,過高的交易成本將致使這個交易根本無法發生。如果繞過這個問題不提,“災難經濟學”恐怕只能算是一次糊弄外行的“噱頭營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