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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豐田因為過去的『傲慢』招致了今天的困境,那麼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豐田汽車總裁豐田章男的『道歉』和『解釋』不斷被美國議員『粗魯』打斷。在美國人憤怒的聲討中,豐田章男本人也真切體會到了『美國人的傲慢』。
有媒體稱豐田章男為『汽車戰犯』
2月24日,在眾議院監管和政府改革委員會舉行的聽證會上,記者無法統計豐田章男作證時一共使用了多少次『感到恥辱』、『深深的歉意』或『卑微地』等詞語,對使用豐田汽車的受害者道歉,向美國國會議員『解釋』。
不過,豐田的『低姿態』並沒有博得多少同情。當一個美國使用豐田汽車的受害家庭被作為經典案例『請』出來後,豐田被憤怒所淹沒。受害家庭是加州高速公路巡警馬克一家,他們駕駛的豐田雷克薩斯汽車因加速器控制失靈,突然加速衝下深谷,導致車毀人亡。
24日的這場聽證會,只是美國國會拷問豐田『三司會審』的其中一『審』。此前一天的23日,美國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舉行了有關『豐田問題』的第一場聽證會,拷問豐田公司美國銷售總裁兼首席運營官詹姆斯·倫茨。3月2日,美國參議院商業委員會還將對豐田進行近期的最後一場聽證會。
值得一提的是,23日和24日的兩場聽證會,從早晨至傍晚,分別都進行了整整一個白天,時間持續八九個小時。在國會舉行的聽證會,通常只進行兩三個小時,除非有美國人認為『重大』的議題,如涉及美國全民醫保的奧巴馬『醫改法案』等。由此可見美國國會把『豐田問題』放到了一個怎樣的高度。
豐田章男本人略帶哭腔的證詞,不斷被高高在上的國會議員『粗魯』打斷;議員用法官式的口吻,要求豐田章男回答『是』或『不是』。有媒體甚至因此聯想到了二戰結束後在東京舉行的戰犯審判,並把豐田章男稱作參加華盛頓國會『審判』的『汽車戰犯』。當然,這個聯想有些誇張,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十萬個為什麼』直指豐田要害
為什麼豐田車會出現這樣的設計問題?豐田在什麼時候開始掌握了問題車的情況,是否對外界『隱瞞缺陷』?為什麼在過去幾年裡,豐田對用戶的有關投訴置若罔聞?為什麼美國汽車行駛安全監管機構『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局』這麼多年忽略了豐田的安全隱患?『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局』何時開始向豐田提出質詢,為什麼豐田沒有對此作出反應……
美國議員們在聽證會上不斷從各個方面、各個層次源源不斷地提出各種問題。『十萬個為什麼』,招招指向豐田的要害。人們質疑豐田的企業誠信、對產品安全的態度。所有這些,關系著豐田未來在全球的市場份額,甚至豐田未來的生存問題。
因駕駛豐田雷克薩斯而車毀人亡的馬克一家四口,只是眾多豐田車安全事故中的一個經典案例。根據『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局』的數據,迄今為止,美國『可能有39人的死亡與豐田汽車問題有關』。
在豐田『召回門』不斷發酵的過程中,眾議院監管和政府改革委員會通過不斷深入調查發現,豐田曾經收到了大約2600起有關意外加速的投訴。這使得豐田章男很難再利用什麼借口搪塞過去。
追根溯源成為調查核心
3場連續的聽證會的調查核心是:什麼樣的系統漏洞讓豐田『忽略』了汽車安全問題,使過去那麼多投訴石沈大海,讓那麼多美國人受傷或喪生?
豐田章男的解釋似乎有點避重就輕。他說,過去豐田過於注重『帝國版圖』的擴張,而對汽車安全問題的重視沒有跟上擴張的步伐。而美國交通部部長拉胡德卻認為,正是因為豐田的『傲慢』,對投訴的選擇性『失聰』,纔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有議員指責『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局』與豐田汽車交流不暢。有的議員甚至指出,該『管理局』和這些世界汽車巨頭『過從甚密』。因為該機構不少僱員在離開『管理局』後,被豐田等日本汽車公司僱用,這對『管理局』的公正執法『可能產生影響』。
拉胡德辯稱,交通部去年就已經意識到了豐田潛在的問題,交通部行動司司長梅德福德曾經親赴日本表達了美國的關切。
也有人認為,這是『文化衝突』的表現。日本一向有著『臭名昭著』的『幕後秘密操作』的文化傳統,這使得美國交通部和日本之間的溝通出現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據『游說監督機構政治響應中心』稱,豐田在美國具有強大的政治游說影響力。在過去5年裡,豐田花費了大約2500萬美元游說美國聯邦政府,是外國汽車生產商中第一游說大戶。
挺過『召回門』要過五道關
對豐田公司的調查方興未艾,豐田已經承受了巨大的損失。有數據顯示,今年1月,福特在北美的銷量同比增長25%,而此前一直領先的豐田則下跌了15.8%。
作為公司狀況風向標的股價也應聲而跌。『豐田汽車』在華爾街的股價,由1月底的86.78美元高點一路狂跌,最低跌至71.71美元,跌幅近20%。截至記者發稿時止,該股股價為73.9美元。
無論調查結果如何,豐田公司的責任是無法逃避的。美國密歇根州法學專家彼特·何寧認為,豐田要挺過『召回門』,還需要過五道關。首先,針對由於豐田車設計問題而導致的駕駛員死傷的賠償;其次,對800多萬輛召回車車主的賠償;第三,根據各州的消費者保護法,豐田侵犯消費者權益的賠償;第四,可能出現的針對豐田相關人員的刑事訴訟;第五,豐田還可能面對美國證監會針對豐田的上市公司啟動的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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