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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內沒有電視和廁所,只有幾張簡易的木制床;總臺沒有電腦,服務員是兩位五六十歲的老太。老太常對著房客吆喝:『住店登記,一晚上5塊5。』
記者不是在描述上個世紀80年代某個小旅館的片段,而是衢州市中心城區『節約旅館』內每天都在發生的場景。
旅館現在隸屬於街道社區,是集體所有制,從1983年至今,一直保持著衢州市最低價,是民工之間口口相傳的『溫馨家園』。
『節約旅館』就在市中心
『節約旅館』位於衢州城市中心的北門古街。走出古街,就是城市地標建築之一的衢州市電力大樓以及衢州市人民醫院。
古街不到兩米寬,古色古香的木制牆壁邊,坐著一些閑聊的老頭老太太。『節約旅館』沒有很醒目的招牌,牆上用白石灰寫上了『節約旅店』,便算作招牌了。
一棟三層樓的水泥房是旅館的全部。旅館約有30個房間。房間內沒有電視和廁所,只有幾張床,因為連日陰雨,水泥地面顯得異常潮濕。所謂的總臺就是一個窗口,61歲的吳大姐和54歲的毛大姐則是旅社的『大堂經理』兼服務員。
總臺上方掛滿了各個部門核發的經營許可證。這些證件在提醒房客,這是一家正規注冊的旅館,一家集體所有制旅館。
『住這家旅店省不少錢』
64歲的豐錫根躺在床上,不聲不響地盯著天花板,隔會兒就點上一支煙。煙是『大前門』牌的,老豐說,這煙2元錢一包,他一天得抽一包。
老豐家住在衢州市柯城區的一個小山村裡,目前在市區一個工地上做雜工,每月收入780元。『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幾個月了,這裡條件雖然差一點,但實惠,出去就要花錢,還不如躺在床上實惠。』
老豐說,他一天所有的開支大約12元左右。
42歲的張建良也在旅館住了半年了,他同樣在工地上乾活,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他辛苦打工的收入。
張建良不敢亂花錢,節約的他選擇了『節約旅館』。工作一天回到旅館,張建良顯得有些寂寞,去年,他花300元買了個『山寨手機』,手機功能很全,裡面有百十來首歌曲,閑著無事,張建良就打開手機聽音樂。
『節約旅店讓我省了不少錢,這些錢我會給老婆買一點禮物,她在家裡帶孩子挺辛苦的。』張建良說。
我們的旅館就是給民工長期住宿
旅店雖然簡陋,但名氣不小,特別是在民工中,有相當的知名度。小店是集體的,吳大姐和毛大姐也是集體單位的職工,從1983年建旅店之初,兩人就在這裡上班。
吳大姐說,旅店屬於府山街道北門居委會管理,1983年,當時旅店的房費是每晚1元左右,這個價格在當初也算是較低的了。
27年間,隨著經濟的發展,旅店的房費也漲了,從當初的每晚1元漲到了每晚5元5角。
『現在恐怕沒有一家旅店比我們旅店更便宜了。只要來衢州打工過的農民工,都知道這裡,有些民工第一次來,連火車站的人都會告訴他們住我們這裡。』吳大姐說。
吳大姐說:『旅店是老房子,多年來一直沒有改造,房間設施基本上還是20多年前的設施。因為設施簡陋,後來旅館就定位在給民工長期住宿。每晚5塊5,住一個月的費用也不超過200元,比租房子合算多了。許多民工找到工作之前,甚至就是在找到工作之後,在這裡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的。』
正因為在衢州有這樣一個便宜實惠的臨時的家,民工們對兩位職工都很感激。『有些人第二次再來住的時候,會給我們帶幾個雞蛋,一節香腸,很令人感動。』吳大姐說。
『為了民工,希望旅館能長期辦下去』
吳大姐和毛大姐已經退休,目前在旅館屬於臨時聘用。房費全市最低,吳大姐和毛大姐的工資也很低,每人每月300元。
『我們在這裡乾活不完全圖錢,在旅館乾了這麼多年了,對它有感情了,捨不得走。除了我們之外,可能不會再有人為300元的工資來這裡乾活了。整個旅店收入就這麼點,想多發也發不出來的。』吳大姐說。
盡管房費便宜,但吳大姐還是很擔心:『生意越來越清淡了。現在人都會享受了,最起碼房間裡要有電視電腦,我們這裡沒有。』
『等我們實在做不動了,這個旅店估計就得關門。農民工收入少,但他們還是希望有個正規的、便宜的旅店住住,我很希望這個旅店能長期辦下去。』吳大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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