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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並不反對以反通脹為主旨的貨幣政策,也不主張簡單地反對貨幣政策的從緊。不過,從緊政策如果打錯了板子,其作用也就不免事與願違。
目前的通脹既然並不是由於投資過熱、需求旺盛等傳統因素所造成,那麼,簡單地把通脹當成緊縮的理由,甚至CPI和GDP增速出現放緩的跡象,還要提前量調控,並隨時准備出手『更強硬的政策』,未免有點不可思議。緊縮的尚方寶劍無論像程咬金的三板斧,還是黑旋風的兩把板斧,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氣,那都不叫理性,叫暴力,有違調控的本意。
暴力的從緊,讓中小企業尤其是外貿出口企業受損。就說股市吧,號稱『不針對股市』的『從緊』尚且使得沒有發生次貸危機和『兩美』危機的中國股市不僅跌得比美國股市還凶,甚至還跌到了發生金融危機的越南股市的前頭,成為領跌全球股市的帶頭大哥。那麼,如果針對起股市來,中國股市何止將跌去50%?
『從緊』的貨幣政策成了布袋和尚的那個無所不包的如意布袋,這不僅不是股市之幸,而且也絕非宏觀調控之幸。布袋和尚的布袋即使什麼都包得住,但如果沒有布袋和尚的本領也沒人能背得動。袋口紮得越緊,企業和股市越是透不過氣來。這不能不說是拜『從緊』政策的『更強硬』所賜。
『從緊』下的中國股市的問題是:一方面老百姓投入股市的血汗錢像扔進了水裡,一方面市場還在為虎視眈眈的國際熱錢砸出更好的抄底機會;一方面股市的走勢背離國民經濟的持續增長趨勢越來越遠,一方面行情稍有起色就被當成泡沫受到無情的打擊;一方面大大小小的企業迫不及待地到股市來圈錢,一方面承受力發生問題的股市連維持融資再融資功能也成了問題。
『從緊』的目的如果只是在於令孫悟空無用武之地,當初又何必把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給放出來呢?在這方面,懂得普灑楊柳水的觀世音顯然比那些只懂得把調控當成緊箍咒來念的人們更聰明,她不僅懂得緊箍咒可以令孫悟空別太撒野,更懂得讓孫悟空揚長避短纔是唐僧西天取經所必不可少的護法之道。在某種意義上,這個道理也適用於股市。
市場發展到如今欲求穩定也不能的地步,令人不由得大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感慨。但是,如果連『穩定』兩字也變成了緊箍咒,那麼,管理層維穩之用心雖然不可謂不良苦,事情卻反而有可能會走向它的反面。要使基金成為市場穩定器,而不是愛做『范跑跑』的砸盤凶手,光靠緘口令不行,迫使基金成為托市工具更不行,重要的是讓基金回到市場,盡到其寄托在股市發展中的信托責任。
大小非減持的風險並不在量,而在於利差懸殊的不公平利益機制。重要的也不是要不要給大小非再上第二道鎖,而是如何從根本上消除這種不斷制造不公平價格,亦即新老大小非減持誘因的制度弊端,讓大小非進一步堅定其盡產業資本責任的信念,拒絕金融資本公允價值餡餅的誘惑。如果將產業資本的退出作為假想敵,不過是金融資本欲擒故縱的一大陰謀。那麼,防止產業資本變身金融資本,應該比鎖住大小非更重要。
當然,這裡並不是說維穩的動機有什麼不好。但是,當事情已經變得越是想穩定而越是難以穩定的時候,變消極維穩為積極創穩就成為當務之急。
股改的『風險後置』成為今天的『前置風險』,這個教訓就在眼前。如果今天將諸如IPO、增發、重組和大小非減持等一切的風險都一股腦兒地後置成為奧運後的『堰塞湖』,那麼,奧運行情的穩定豈不同時也意味著後奧運行情的變盤?這不能不讓人為之擔懮。
對於『新興+轉型』的中國股市來說,走出『囚徒的困境』和恢復『晴雨表功能』同樣不可偏廢。在筆者看來,當前真正需要的並不是消極的穩定,而是積極的穩定。一方面,股市應當堅決改變看『從緊』的貨幣政策眼色的傾向;另一方面,救股市於水火的平准基金、降稅和讓市場自救的股指期貨等的雙管齊下或多管齊下,已然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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