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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股市會走到哪兒去?股市正在以令人愉悅的速度躥昇,銀行走了換鋼鐵,軍工打個小邊鼓。這似乎得益於上市公司基本面的好轉,上市公司的三季報為此作了注腳。但目前的中國股市眾多的中小上市公司正在迅速被邊緣化,他們的漲跌無關痛癢。
有人說工行上市具有裡程碑意義,這點筆者贊同,那意義倒不在於急著歡呼中國股市終於發揮了晴雨表的功能,而是因為隨著大盤藍籌回游A股市場,中國的股市更多地系於國有控股上市公司一身———最大10家上市公司股票市值佔比提高到50.13%———大型國有控股上市公司興,則股市興;大型國有控股上市公司亡,則股市亡。有人因此認為,A股市場的穩定性大為提高。
但大盤股就是穩定的代名詞嗎?暫時的指數上昇就代表了股市的繁榮嗎?目前股指飆昇的動因中,有多少是想借機出倉?有多少是為解禁的小非扛鼎?讓我們回想一下上世紀90年代初波及日本十幾年的那場金融危機,那些產業型與金融型上市公司彼此持股,大公司縱橫天下,大則大矣,穩則不穩。
如果這些國有控股的大盤股真想成為中國股市的定海神針,就必須表現出領先於其他企業的勞動生產率,良好的公司治理結構,與符合國際市場節拍的贏利手段和贏利能力。可惜的是,從上市的目標來看,這些國有企業之所以上市,正是為了追求生產率與治理結構這些目標,而不是相反。投資者與企業之間可以形成互動:雙方投機,則為惡性互動;雙方看重價值成長,則為良性互動,端賴於管理層的引導之功。我國股市上市公司圈錢惡習讓投資者多短期趁火打劫之徒,互相促惡,積習難改。
成功的股改為揉合流通股與非流通股的利益一致性打開了通道,但也僅此而已,股改並不會使中國股市改變特色,不再成為國企改革的工具。目前最嚴重的問題在於,中國股市定海神針並不真的那麼神,從已剝離的不良貸款和正在生成的可疑貸款來看,他們的內控機制有必要打個問號。
既然如此,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對中國的銀行類上市公司趨之若鶩?對不起,那並不是他們看好丑聞頻頻的工行或者中行,而是看好中國經濟的發展。
中國經濟發展呈現兩層皮現象,上層為資源壟斷型企業(主要為國企),下層為星火燎原般的民營企業,後者以其高效率與低工資創造出了舉世聞名的中國奇跡,但後者所需要的能源、金融等必需資源由前者掌控。這就意味著前者可以搭後者的順風車,輕松獲取經濟發展的溢價———無須改進多少經營方式,也不用在現貸期貨市場上殫精竭慮,只需要把價格輕輕拉上那麼幾毛,市場就會給他們豐厚的報酬。而那些追逐中國國有大盤股的國際資金只不過是攀上順風車找一些真金白銀罷了。在短時間內,他們可以做得到。BP做到了,大摩做到了,巴菲特也做到了。
但中國經濟的真正風險在於,下層經濟已經越來越不堪重負,生產要素的上漲使成本節節攀昇,而摘不掉的血汗工廠帽子讓他們成為輿論的天然靶子,箭矢橫陳。要使經濟之車不傾覆,應盡快進行上層經濟變革,實行市場化舉措,提高勞動生產率,為下層減負,同時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另一個火車頭。政府正在這麼做,但那遠遠不夠。今年的銀行高管調防、三度上調准備金率、可疑類貸款案件的頻發證明,這些機構還無法稱為市場化企業。
一旦下層經濟不堪重負,必然第一時間傳導至上層經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中國股市的前景可想而知,除非決策層能夠在此之前找到一條促進國企提高生產率而非輸血之路。財政部副部長樓繼偉在不具備條件的情況下推出國債期貨是一種賭博的評論,同樣適用於股市。(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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