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制度性缺陷對於新股發行中虛假繁榮的最大貢獻,不在發行中,也不在發行後,而恰恰在於發行前的定價。
中工國際的發行價是7.4元,對應的市盈率是19.83倍;大同煤業的發行價是6.76元,對應的市盈率是12.61倍;同洲電子的發行價是24.34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4.39倍;雲南鹽化的發行價是7.3元,對應的市盈率是13.72倍;中國銀行的發行價是3.08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4.34倍;德美化工的發行價是6.2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2.88倍;得潤電子的發行價是7.88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9.38倍;保利地產的發行價是13.95元,對應的市盈率是18.85倍;大秦鐵路的發行價是4.95元,對應的市盈率是18倍;天源科技的發行價是4.68元,對應的市盈率是31.2倍;威爾泰的發行價是6.08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8.95倍;橫店東磁的發行價是10.6元,對應的市盈率是21.63倍。
12家已經上市的新股中,低於15倍市盈率的只有2家,高於20倍的則有7家,市盈率高企說明從開始,新股發行就充滿了泡沫。
怎麼為新股發行定價是一個讓管理層撓頭的難題。額度制時代,新股定價一律以市盈率16倍為限;審核制時代一度搞過自由競價,競出一個68倍的閩東電力,現在已經退市;保薦制時代又引入了這麼一個詢價模式。向誰詢價?向機構詢價。為什麼向機構詢價,據稱機構理性。其實,看一看在定向增發中機構的表現就知道,機構的理性是一種經不起推敲的假設。一年前蘇寧電器不過16元,在增發前被炒至50元的高位,增發價48元被機構一搶而空,之後股價就從58元的高位俯衝至42元左右。蘇寧電器並不是一個高科技企業,所處的領域是一個惡性競爭的行業,平均的利潤率不會超過3%,在國美和永樂合並的背景下,蘇寧的市場空間和盈利能力都面臨巨大的壓力。更何況,一年前這些參加定向增發的機構又在乾什麼呢?
事實證明,新股發行的市場化並沒有紮實的基礎。市盈率的虛高,導致過度融資和無效融資,上市公司對於輕而易舉圈到遠遠超過實際需求的資金往往並沒有掌控的能力,要麼揮霍浪費,要麼又回流市場,或者打新股,或者參股券商,或者參與炒作,制造新一輪價格泡沫。融資的欲望是無限的,供給的能力卻是有限的,要保證融資的有效,就需要管理層在無限和有限之間扮演調節器的作用,不能放任市場化。
如果說市場化是中國股市的傳統誤區,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棒喝而不醒的話,那麼,國際化就是全流通之下新股發行的新問題。
中國銀行是公認的大盤股,一個盈利能力平平的大盤股為什麼能以24倍的市盈率將200億人民幣圈入懷中,道理何在?在於H股,如果沒有H股在香港市場的暴漲,A股是不可能以3.08元發行的,也不可能在上市當天衝高4.05元,這就是A股和H股並軌的選擇,但是又有多少人會想到,A股和H股並軌之後,中行會選擇A股和H股倒掛的現實呢?又有多少人會想到A股跌跌不休不依不饒向發行價靠攏呢?H股價格是不是就是理性的價格,如果是,那麼,A股是不是非理性;如果不是,那麼,所謂國際化的標准又究竟在哪裡?這個問題不解決,工商銀行的A+H股發行模式也會遭到難堪,工商銀行的A股完全有可能和H股倒掛,倒掛的幅度有可能超過中行。管理層有沒有問一下為什麼,為什麼中行30倍市盈率在H股中站得住但在A股中卻站不住,是港股投機的風險大,還是A股的投資風險大?為什麼中行上市不能拉動A股中的銀行股板塊補漲,反而會成為下跌的主要動力?工商銀行的發行要不要吸取中行的經驗和教訓,定價以港股為准還是以A股為准?
國際化作為路徑選擇是沒有錯的,股權分置改革就是取消中國特色的最大的國際化舉措。在這個史無前例的轉軌過程中,操之過急只會事與願違。比如,借股改搭車而出的權證,作為對衝遠期交易風險的期權,權證本身無所謂好壞,但是作為股改對價的一部分,權證的價值從開始設計就被歪曲,特殊的T+0交易制度更是助長了炒作預期,因此6張權證的交易量超越滬深兩市的股票交易量就成為一道奇特的風景,就出現了認沽股證和認購權證雙雙漲停的市場奇觀,就出現了權證和股票走勢的完全背離。結果就是萬科的權證從1.04元直落0.08元,寶鋼的權證從2.38元直落0.40元,萬科和寶鋼的權證眼看就要到期,權證的內在價值等於零。總結萬科和寶鋼權證的生與死,我們發現,除了給市場增加風險,分流股票資金,權證留下我們的除了炒作,還是炒作。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