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游戲市場猶如一個大賭場,各家運營商選擇自認為能『贏錢』的游戲產品,然後押上自己的幾乎全部身家,輸則一敗涂地,贏則一夜暴富。在這個賭場上,誕生了3位贏了大錢的網游賭王:陳天橋、丁磊和朱駿。和陳、丁相比,朱駿的名氣稍小,但從在賭桌上出手之狠、出手之准來說,朱駿絕對毫不遜色於另外兩人。
個人簡歷
1966年10月,出生於上海
80年代中,考入上海交通大學機械系(具體入校、離校時間不詳)
1993年,赴美學習、工作
1999年,創辦虛擬社區GameNow
2000年,更名第九城市,出任董事長
2002年,第九城市進軍網游行業,200萬美元博弈《奇跡》成功
2003年,進入足球行業
2004年,1300萬美元豪賭《魔獸世界》再次得手,九城同年底登陸納市
2006年,投資中超球隊上海聯城,同年5月3500萬美元拿下《地獄之門》。
豪賭網游成就九城城主
轟轟烈烈的中國網游市場,有盛大、網易、九城三大巨頭的江湖排座,分別誕生了三位重量級的網絡富豪:陳天橋、丁磊和朱駿。雖然網游行業幾乎和賭場沒有區別,每一家游戲運營商實際上都在和市場賭輸贏,陳、丁二人也是依靠押對了一兩款產品而迅速發家,然而相比之下,『網游賭王』的稱號,似乎還是要頒給朱駿纔更合理!
混跡北美發現商機
朱駿的網游之路,要從他1993年美國之行講起。在此之前,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一直在家門口從事進出口貿易生意,自稱一向善於抓住熱點的他,趕上了出國熱潮,遠赴美國『求學、工作』。具體在什麼學校學什麼,什麼行業做什麼,外人知之甚少。
按照朱駿自己的描述,北美之行最大的收獲來自於發現了游戲產業,『那時候我都不會用電腦,更別說玩游戲,但是美國的游戲公司市值很大,我看出這個產業肯定可以做』。
1999年,朱駿用50萬美元在香港注冊了游戲公司Gamenow,自任CEO兼董事長,自己佔股60%,其他創業者持股40%,8月份正式推出了國內第一個網絡虛擬社區,這便是九城的前身,但距離今天的網游業務還很遠,事實上,此時大家對網游的概念還很模糊。兩個月之後,陳天橋也推出了自己的虛擬社區『網絡硅谷』。
患難員工押寶未來
朱駿屬於搭上網絡熱潮末班車的一批幸運者,2000年初,從Gamenow更名過來的九城獲得了400多萬美元的風險投資,幾乎在同時,網絡熱潮開始退燒,真正考驗人的時刻到了。
『剛到2001年初,風險投資給的幾百萬美元就差不多花光了,』此時的朱駿,身份為九城董事長,具體業務歸幾個創業小伙伴管,『他們年紀輕,喜歡燒錢,用最貴的價格租最好的房子,搞最豪華的裝修。』
形勢嚴峻,朱駿自己重新當起了總經理,一個難題擺在了他面前:工資已經開不出,必須裁員,否則關門!『但是我認為裁員不是最好的做法,因為裁員以後當春天來時你就沒有人了!』權衡之下,朱駿將一百來號人馬聚集起來『三灣改編』——告訴大家公司面臨的困難和未來的前景,想留下來繼續革命的歡迎,不願意的歡送。
結果,90多人留了下來。後面的日子,有時候3個月發一次工資,有時候半年,大家共度難關。正是在這個艱難時期,朱駿想起來帶著大家踢足球,甚至建立了網絡企業中十分少見的黨支部、工會,並因此和足球結了緣,這是後話。
這段時間,朱駿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手中的股權分給了員工們。某種程度上說,這只是朱駿將原本屬於自己的賭局,擴及到全體員工,大家一同『用青春賭明天』。
雖然朱駿自稱在到美國一兩年之後便已經看到了游戲在中國的巨大前景,然而對於真正蘊含金礦的網絡游戲,朱駿卻沒有在最快的時間出手,這延長了九城的寒冬期。2001年9月,陳天橋不顧投資方中華網撤資的後果,以全部身家30萬美元取得韓國游戲《傳奇》的代理,孤注一擲進軍網游,結果大獲成功,而此時,朱駿的九城還在『錢景暗淡』的虛擬社區苦苦支橕。
兩場豪賭成就九城
有了陳天橋在前面的探路,朱駿也開始了果斷的跟進。2002年7月,朱駿以200萬美元同樣從韓國人手裡拿下了網游《奇跡》的代理權。和陳天橋一樣,這是一場背水一戰的豪賭,200萬美元基本上掏空了朱駿的腰包。很幸運,朱駿押中了,《奇跡》成了國內網游市場的另一個『傳奇』,滾滾財源隨之而來。
事實上,九城大小老板們真正『暴富』還在下一盤賭局。2004年,朱駿開始博弈《魔獸世界》的中國獨家代理運營權,這是暴雪公司耗資6300多萬美元,歷時4年半修煉而成的超豪華作品,其分量各家游戲運營商心裡最為清楚,然而面對天價代理費,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膽量、有能力下注的。4月,朱駿擺上了自己的1300萬美元,將代理權拿下。這是一場典型的豪賭,朱駿把自己從《奇跡》上賺到的幾乎所有資金放上了賭桌,而此時,距離《魔獸世界》正式上市,還有一年的時間。
2005年6月,《魔獸世界》開始收費,賭局開盤,朱駿贏了。財報顯示,第四季度,整個九城收入的99%,都來自這款《魔獸世界》。也正是這款產品,讓九城穩坐國內網游市場的第三把交椅,支橕起九城在納市的股價,成就了朱駿個人十幾億的身家。
躊躇滿志再押巨盤
兩次豪賭成功,本來就自信的朱駿更加篤信自己的判斷力。『有人問我以後要乾什麼,我說做分析師,我對企業分析得很准。哪一天,我不做九城了,就做分析師,當足球老板。』躊躇滿志的朱駿,現在顯然還沒有時間幫別人當分析師,就在今年5月份,這位『網游賭王』再一次下注了:用3500萬美元,下賭韓國網游大作《地獄之門:倫敦》。
雖然手中握有2004年底登陸美國納市時融得的上億美元,然而財報顯示,九城去年全年利潤為900萬美元,今年一季度利潤為730萬美元,3500萬美元對這個企業來說依然是性命攸關,這樣的賭局,敢下手的人,尤其是已經功成名就的富豪,絕對是少數!
對於九城來說,《地獄之門》到底是地獄還是天堂?眼下誰也說不清。不過,對於朱駿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買賣——按照他的人生哲學,假如說一個人做成功一件事情用正數表示(比如1),做失敗一件事情用負數表示(比如-1),那麼這個人的人生價值不是0,而是兩者的絕對值2。
對於朱駿來說,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將自己事業的數量級加大,成敗倒是第二位。明白了這一點,也就理解了網游賭桌上的幾筆大賭注為何都出自朱駿之手,你也有理由相信,今後的豪賭還會有,而且賭資可能越來越大!
足球老板自請下場
朱駿自稱,自己的足球技術屬於突然開竅型的,『30歲之前我從來沒有踢過足球,初中打籃球、乒乓球什麼的,30歲後想踢了就突然會了。就像我做網游前,連發電子郵件都不懂。後來做網游後,就什麼都會了。人家看我現在的(足球)技術,沒人相信我踢足球只踢了幾年。』
對於自己總是積極上場和隊員一同訓練,朱駿認為此舉意義非常,『賽季初我們連贏了5場,我都有參加訓練的,後來忙得不得了,有事去歐洲了,他們比賽全輸了,有我沒我還是不一樣的。』據稱,每當聯城參加比賽的時候,老板朱駿總是親自排兵布陣,坐在教練席上大喊大叫,『衝啊,上啊,拼啊……』更重要的是,就在他的手邊,還有一個大箱子,裡面裝的是上百萬的人民幣,只要球隊贏了,馬上現場分錢。
『隊員看到你就像看到錢了,動力就來了,見不到你,自然就沒勁踢球了,所以就輸了?』記者笑問。朱駿聽罷哈哈大笑。
玩車奢侈日常簡朴
據九城的員工介紹,除了買車,老板平時的生活簡朴,不愛高消費。
『一年的開銷是多少?』記者問。
『我一年開銷?』他遲疑了一下,在心裡暗暗計算,『10萬,不!絕對在10萬以下。』朱駿斬釘截鐵地說。見記者有些不信,他更展示全身『簡朴』的行頭,『衣服700多塊,只是阿瑪尼的附屬品牌,褲子10多美金,還是6年前買的LEVIS,連穿了6年,鞋子襪子贊助商送的,全身加起來不到1000塊。』
當然,這個數字不包括朱駿在汽車上的開支。
『我現在不只有賓利,所有好車都有。我的概念是,一個喜歡車的人,不應該只有一輛名車,應有整隊名車,除了法拉利現在沒有,其他我都有了,吉普啊,奔馳啊。開著玩,一百多萬嘛。總該有吧。出去說朱駿100多萬都沒有那就沒勁了。』朱駿認為,每個車有每個車的特點、不同的設計和制造,賓利有賓利的藝術,寶馬有寶馬的特點,奔馳有奔馳的講究,你要去感覺這些設計師是怎樣把藝術與技術相結合的。
張揚的低調富豪
和記者探討自己的個性時,朱駿堅持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從來也不願意主動地去曝光,『都是那些足球記者狂轟濫炸硬炒出來的!』這樣的自我定位情況基本屬實。
假如不是因為去年『不務正業』地在足球圈裡面折騰了一番,知道朱駿的人還極少,即便今天,了解他的人也多集中在國內球迷群體中。實際上,他正式的職業是網絡游戲,他創辦並至今掌控的上海九城是國內三大網游運營商之一,他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可以和盛大陳天橋抗衡的網絡富豪,紙面身家十幾億人民幣。然而在涉足足球之前,業界卻很難見到這個神秘大亨的身影,以至於在今天的網絡公開信息中,依然找不到他詳細的個人簡介,生日、畢業院校、專業等信息都無從知曉。所有這些足以證明,朱富豪確實『做人很低調』。
然而,當這個低調富豪坐在你面前,和你聊上3分鍾之後,你卻很難將他和低調二字聯系在一起。相反,另一個反義詞會馬上出現在你的腦海中:張揚!『一個喜歡車的人,不應該只有一輛名車,應有整隊名車,開著玩,一百多萬嘛。有錢就花唄,我從小就是一個有一塊花一塊五的人;足球,那和投資沒什麼關系,那就是我的一個玩具,現在覺得好玩就玩,哪天玩膩了就算了;我初中開始學哲學,高考政治滿分差一分,沒人教,天生的,很厲害的,我不背書的,我背目錄,目錄會了,整本書一個字不看,都會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裡面80%都還空著,有時間就看書,往裡面多裝一些東西;我跟一般的上海男人不一樣?呵呵,你說社會上最優秀的人應該是人群中的少數人還是多數人啊?!這不就清楚了。』……類似的話,會不間斷地從這位為人低調的富豪口中冒出,每說完一句感覺比較爽的話,朱駿都要激動地一邊拍對方,一邊哈哈大笑。
低調和張揚,有趣地集合在了朱駿一個人的身上,套用他最喜愛的哲學術語,這應該是一個形式低調、內容張揚的富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