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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美聯儲主席耶倫的『量化寬松(QE)完全退出後6個月可能加息』的言論對市場衝擊逐步淡去時,大洋對岸歐洲央行正在醞釀的『抗通縮』戰略可能會掀起匯率和貴金屬市場新一輪風暴。
在本輪次貸危機後的經濟復蘇過程中,美國、歐元區、英國等發達經濟體均出現了通脹水平持續低迷的情況。令歐洲央行有苦難言的是,雖然低迷的通脹是發達經濟體共有的現象,但是歐元區通脹的絕對低水平(歐元區通脹同比自2013年10月已經連續6個月低於1%)使得市場將通縮緊縮擔懮的矛頭全部指向歐元區。
歐洲央行今年以來4次議息會議均維持貨幣政策不變,但是不太給力的通脹數據給該行帶來日益巨大的壓力。所以,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在4月份的議息會議上大談歐洲版QE應對通貨緊縮,同時也指出較強的歐元匯率部分地造成了通脹低迷的局面。
從歐洲央行議息會議後的記者問答和近期該行官員的公開講話中,我們可以看出一個逐步清晰的抗通縮『三步走』戰略:
第一步,『復活節等待』。寄希望於4月份復活節消費帶來的通脹抬昇,緩和市場要求進一步寬松的短期壓力。一旦今年4月份的歐元區消費者價格指數(CPI)維持在0.5%或者進一步下滑,那麼歐洲央行將被迫邁出抗通縮戰略的第二步。
第二步,『弱勢歐元預期營造』。歐洲央行希望通過可能推出歐洲版QE的預期或者不斷表達對於弱勢歐元的渴望,引導市場預期向弱勢歐元演變。在歐洲央行看來,下滑的能源價格是造成歐元區通脹萎靡的主因(如圖),而弱勢歐元至少有助於阻止能源價格下滑。
德拉吉在議息會議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2012年年中的一輪歐元走強使得歐元區CPI同比下降0.4%~0.5%。雖然匯率不是央行的直接政策目標,但歐洲央行可以通過對歐洲版QE『引而不發』營造『貨幣政策美緊歐松』的市場預期,弱勢歐元如果能把歐元區CPI同比抬昇到1%以上,歐洲央行應當樂見其成。當然,如果歐洲央行依賴『動嘴』的『弱勢歐元預期營造』並沒有令歐元大幅走弱,而同時歐元區CPI繼續低迷的話,那麼該行就不得不走出對抗通縮戰略的第三步。
第三步,『歐洲版QE出爐』。這是歐洲央行對抗通縮戰略的最後一手。歐洲版的QE購買國債在政治上不可行,這就使得歐洲版QE所購買的資產將與美聯儲的QE和英國版QE(即英格蘭銀行資產購買計劃以國債為主)大為不同。如果如目前市場所猜測的那樣,歐洲央行直接從銀行那裡購買貸款以實現QE,那麼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如何為不具有流動性的貸款定價的問題。目前,市場只是在熱烈地討論歐洲央行該不該沿襲日、美、英央行的故智進行QE,卻沒有思考在歐元區的超主權結構下如何實現QE。
不管歐洲央行最終是否會推出歐洲版QE,一旦第一步落空,即復活節消費並沒有使4月份歐元區通脹水平回昇,那麼5月份歐洲央行議息會議將面臨著巨大的政策寬松呼吁。無論歐洲央行是走出第二步營造弱勢歐元預期,還是為第三步歐洲版QE推出『吹風』,都會對歐元造成打壓之勢,令美元形成明顯的上昇通道,金價就只能節節敗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