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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年大年初一,『中國大媽』又開始爭相購買金飾。
經《華爾街日報》推介,『中國大媽』成了一個舉世聞名的詞語。
一個時期以來,林林總總關於『中國大媽』的消息佔據了媒體的顯要位置,她們搶購黃金,引起世界金價變動;她們佔據了比特幣貴賓用戶40%的份額,一擲千金頗有些『土豪』的氣魄;金價暴跌,她們待宰羔羊般被套牢的郁悶,又令人嘆息。『中國大媽』被塑造成一個強勢甚至強悍的、喜歡紮堆兒跟風、有些非理性的特殊群體。
顯然,時下輿論中的『中國大媽』多少有點被妖魔化了。然而,我更關注『中國大媽』是如何煉成的。
家庭是『中國大媽』最基本的場域。她們大都是家庭主婦,掌管著家中的油鹽柴米醬醋茶等一應大事小事。操心多,對家庭的大小事務自然更有話語權,自然在物價的潮漲潮落、風雲變幻中變得異常敏銳。她們櫃臺前搶金的身影,不過是灶臺前身影的一種場景轉換。
男女同工同酬為『中國大媽』奠定了必要的經濟基礎。她們從年輕時代起,就得以走出家門,參加工作,取得薪酬,擁有了養家的能力。因此,在子女教育、家庭建設等方面,她們至少都可以和『中國大爺』平起平坐,共同決策。同時,由於融入社會,『中國大媽』的社會交往網絡也比自己的前輩廣泛得多,這就使她們有了更多交流的渠道,有了更多的信息,有了更多女性間同聲共氣的相互激勵。
曾經的『鐵姑娘』榜樣是『中國大媽』特殊的文化背景。從50歲的中年婦人,到80歲的老嫗,都經歷過一個共同的時代——1960?1970年代。那時候她們接受了『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社會化教育,受到了『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審美教育……
於是,敢想敢乾、熱情衝動的『中國大媽』出現在今天的經濟生活裡。
然而,事實上,『中國大媽』搶購黃金,根本改變不了金價的最終走勢。
正如一些學者指出的,『中國大媽』現象折射的其實是當前的中國消費者不差錢,差的是投資出口。如今中國居民個人儲蓄餘額已高達41萬億元,可見中國潛在的巨大投資需求。
『中國大媽』本無意與華爾街精英一決高下,支橕大媽對黃金不懈追求的,不全是昇值誘惑,而主要是安全感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