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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農的薯經
武川縣的大豆鋪鄉,是武川縣土豆種植大區,也是該縣土豆種植基地之一。
9月27日,記者經過一片田地看到,一輛大型拖拉機拉着一架5副鐵犁在農田裏狂奔,犁片掀起的土壤隨着拖拉機的前進翻動,隨之黃燦燦的土豆出土了。在拖拉機之後就是撿土豆的農民,男的每天300元工資,女的每天150元工資。
“經過去年的波動後,我也總結了經驗教訓,今年土豆種下後,我就着手聯繫銷路,我們600多畝土豆都已經預定出去了。”這片土豆的承包者老常說。
2010年,老常返鄉承包村裏的土地種植土豆,經歷了從2010年的“高價”到2011年的“滯銷”,2012年老常種地變得更“膽小”了。去年他將其中的800畝地全部種了土豆,但是土豆滯銷給他帶來了銷售壓力,雖然最後通過各種渠道將手裏的土豆全部賣了出去,但是因爲價格低,只收回了種子錢和人工工資,化肥錢賠了進去。種地賠了錢,這讓投資400多萬元承包地及購買各種設施的老常認識到了“種地也要講究學問”。
今年老常改變了前兩年的做法,他種了600多畝土豆,而另外200畝地分別種植了小麥和莜麥等,以此來防禦由於某一種農作物的市場價格波動而引發的風險。可今年的行情讓他又看不懂了,各地的客商直接到地頭拉土豆,土豆又變成了“金豆”。
“我種了20多畝土豆,今年還打了兩個土豆儲藏窖,每個窖租出去也能掙5000多塊錢。”在自家地裏忙着起土豆的張羊換說。
2011年,張羊換種了80畝土豆,但是因爲行情不好,賠了點錢。今年他也轉變了觀念。“種土豆風險大,我少種點兒。我建土豆窖出租賠不了錢,我給別人起土豆也可以掙錢。”經歷了去年的“薯賤傷農”,早在今年年初,張羊換就籌劃好了全年的農事。
按照計劃,張羊換在農閒時建了兩口窖,出租共掙了1萬元左右;近20多天給種植大戶起土豆,每天掙300元左右,共收入6000多元;自家種植的20多畝土豆,出售後收入2萬元左右。今年張羊換同樣收入近4萬元。
“我這4萬來塊錢掙得輕鬆,沒有太大風險。”老張的算盤是,明年土豆窖還能用,還能掙錢。
農產品如何走出暴漲暴跌怪圈
毫無疑問,今年土豆價格迴歸的背後是種植面積的縮水。
據記者瞭解,武川縣的馬鈴薯種植面積較去年的70萬畝減少了20萬畝,耕地承包價格也從去年每畝水地200元,降到今年的每畝100元。
“過山車”行情背後的邏輯不復雜:價低傷農,必然會導致下一年該農產品種植面積減少,從而孕育下一輪暴漲行情;價格暴漲之後吸引農民紛紛擴大種植面積,又埋下了暴跌的禍根。
遊資炒作固然是價格飆升的重要原因,但更爲根本的原因在於農產品供給的劇烈波動,給了遊資以可乘之機。如果每年供應量保持基本穩定,遊資也就失去了可以炒作的“題材”。因此治療“暴漲暴跌症”,應把重心落在穩定供給量上。
專家建議:首先,基層政府部門和協會組織應當在種植前後各個環節,注意收集田間地頭、流通環節的各類信息,進行彙總,然後通過權威的平臺發佈信息,將各地各種農產品的種植面積、產量、銷售量等情況及時向社會發布,讓農戶能夠及時、全面、準確地瞭解農產品市場信息和走勢,引導其規避“追漲殺跌”,根據市場需要來安排生產,並按照供需關係的變化適時作出調整。
其次,鼓勵農民“抱團”建立專業合作社,將分散的小規模經營農戶組織起來,發揮規模生產的優勢。一方面,專業合作社可以對市場信息進行較爲充分的收集和處理,從而爲種植決策提供相對可靠的依據,另一方面也便於政府部門和協會組織採集信息。與此同時,專業合作社可以增強議價能力和市場風險承受能力,其可以繞過中間商,直接與終端銷售渠道聯繫,這樣可以有效地減少流通環節,降低流通成本。
第三,進一步完善農產品國家收儲體系。目前我國只有針對稻穀、大豆、玉米等大宗農產品的收儲制度,尚沒有將綠豆、大蒜、土豆等小宗農產品納入其中。雖然這些小宗農產品所佔權重不大,但農產品的價格聯動性比較強,小品種的漲跌也可能帶動農產品整體變化。因此,在適當的時候,可以考慮將收儲制度擴大到小宗農產品領域。事實上,由於小宗農產品總量並不大,稍作儲備,就可以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