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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最具中國民俗特色的織繡精品,已受到收藏界的關注,全國涌現了一批藏家代表人物。上海女玩家李軼,不愛LV卻偏愛織繡,多年前開始涉獵織繡收藏,目前已經藏有千餘件精美繡品。
獨愛織繡
李軼在織繡品收藏圈子裏小有名氣。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現她與其他年輕媽媽有着諸多不同。她的裙子上,可能加了一塊清代花鳥刺繡;某一款手提包,也是老織繡改的。走進她的家裏,更是隨處可見女紅。客廳裏牆上懸掛有出自粵繡、蘇繡等“四大名繡”的繡品,美輪美奐。更多的藏品都保存在她十來只樟木箱子裏,塞得滿滿當當。據她自己估計,已經達到千餘件規模,絕大多數爲清代織繡。
李軼自幼熱愛藝術。七、八歲的時候,她就經常泡在北京路上的文物商店裏,一耗就是一整天,店裏所有的玩意都讓她入迷。因爲喜歡,後來她選擇了藝術專業,成爲了一名裝飾設計師。
幾年前,李軼承接了一個酒店的裝飾工程。酒店裏一條狹長走廊的裝飾如何處理讓她有些犯難。她想了一些辦法,懸掛名人字畫經費有限,廉價印刷品又跟酒店優雅的環境相背離。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古玩店裏發現一些挽袖(古代婦女外褂上袖子的刺繡裝飾),繡工精緻,色彩豐富,而且尺寸剛好合適,於是把它們統統買下來並裝裱好,懸掛在走廊上,效果極爲出彩,路過的客人總會駐足觀看,狹長的走廊也讓客人不再寂寞了。由此開始,她慢慢喜歡上了織繡,一方面出於爲工程考慮,另一方面也確實喜歡上了織繡精美的工藝。
其實,李軼喜愛織繡收藏,還看到了它的升值空間。她說:“目前市場上的書畫作品,沒有百萬元買不到經典作品,而作品真僞的辨別更讓初入者望而卻步。但老織繡收藏則不一樣,雖然其價值從幾十元到幾十萬元不等,但不管如何,歷史的積澱成就了它的審美趣味和穩定的升值空間。”
選擇精品
李軼展示了一件清代《十全十美圖》,這是她在3年前花高價買回來的藏品。她的朋友偶然提及一件挽袖作品,但因爲對方要價過高而賭氣未買。在2008年,這樣一塊挽袖,要價1萬多元,的確不便宜,價格高出了一般挽袖的一倍。但李軼知道,這塊挽袖工藝精湛,品相完美,人物神態各異,屬於難得的精品,價格高一些是值得的,於是還是託這位朋友將它從海外藏家手裏追了回來。
原來,這件《十全十美圖》還有這樣一個典故。相傳唐伯虎與祝枝山打賭,誇下海口說他能給城裏的10位名門閨秀作畫,但隨後卻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因爲過去女子出嫁之前,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看到這麼多的女子,唐伯虎這個賭可是輸定了。幸好書童唐興出了一個主意,這些名門閨秀都會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進香,唐伯虎受到啓發,在寺廟旁躲起來,最終得以一睹芳容,完成了《十全十美圖》。後來,這段佳話流傳下來,並用來寓意“圓圓滿滿”和“事事如意”。
李軼認爲,工藝的優劣和織繡的年份是區別織繡收藏價值的主要指標。她介紹說,精湛的織繡工藝常常會讓人歎爲觀止。比如上海松江的顧繡,工匠可以把絲線分爲十幾分之一,因此織繡畫面非常細膩逼真。即使湊近了仔細地看,也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國畫還是刺繡。她出於好奇自己試了一回,把絲線一分爲二還能辦到,再到二分爲四的時候就已經變得很困難了,而要做到四分爲八,已是難於上青天。此外,品類也決定了收藏價值的高低。目前在拍賣市場上,織錦、刺繡和緙絲受到海內外藏家的追捧,其中緙絲的關注程度最高。而官府織繡要高於民間繡品,宮廷織繡尤其受到藏家追捧。
老織繡近年來的升值幅度一直比較樂觀。據李軼估計,從她開始涉獵織繡收藏以來,8年間明清織繡的價格早已翻番,部分精品上漲幅度更高,更是難以尋覓。
在李軼看來,織繡收藏還只能算是小衆收藏,進入這個領域的人並不多。但她隱隱約約感覺到,目前已經受到資本關注。也許是因爲資本的介入,像李軼這樣的藏家,也感到自己在財力方面有些力不從心。
安全收藏
雖然織繡收藏要比書畫、瓷器等安全得多,但也要小心應對。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漸已升溫的織繡收藏,也讓一些見利忘義者蠢蠢欲動。李軼坦陳,在長達8年時間的收藏過程中,她的確接觸到過贗品。那是在三年前,李軼看到一件做工非常精美的官服補子。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她依然記憶猶新:“品相、工藝都特別好,確實不可多得。”圈子裏的朋友也紛紛表示想要收藏。當時買到之後她很得意,邀請朋友一起品鑑。有個資深藏家看到之後提出質疑:“這麼幹淨,會不會有問題?”李軼不願意相信那是贗品,“布料都是老的,紋飾符合規制,繡工也是一流的,尤其那些生動的海水紋,非常罕見”。李軼拿起繡片聞了聞,一股若有若無的機油味分明在告訴她,自己上當了。
相對於瓷器、書畫作品來說,除了低端的新仿旅遊紀念品,織繡做假情形比較少見。其一是到目前爲止,很多刺繡工藝已經失傳,即使有人想要仿製,工藝上不容易辦到。其二作假的成本也很高,就算有人能夠繡出來,但按照目前的人工費用計算,一幅繡品上面要耗費大量時間,幾個月甚至長達一年。因此歷史附加值較高的精品織繡作假的可能性較高一些。李軼提醒說,切不可盲目貪圖便宜,掉以輕心。
另外就是在存放環節也要多加小心。李軼介紹說,織繡品的保存方式比較獨特,比如怕光、怕溼、也怕過於乾燥,同時還要提防蟲蛀。光照會加速其褪色和纖維老化,溼度過大會使其發黴和腐化,太乾燥又會讓它變得易脆。李軼自己的做法是儲存在樟木箱裏,用包裝袋逐一封存。此外,箱子裏放置大量樟腦丸。織繡不能用水洗,容易掉色。
織繡品的來源比較多。結合自己的經驗,李軼給了幾個建議。首先是可以去古玩商店裏“淘”,當然,與古玩商店建立良好的關係也有一些優勢。比如有不少古玩店在做“古董迴流”生意,出現此類藏品之後,他們一般會提前通知固定客戶。另外就是到規模較大的拍賣會上去搜集,比如嘉德、保利等,高端的織繡品比較多,比如龍袍、補子等。另外,還可以與有共同愛好的藏友建立圈子,圈子成員之間可以交流、互換。雖然目前有很多高端織繡品來自海外,但李軼並不建議藏家去海外收購。在她看來,這麼做風險不小,沒有足夠的機會讓藏家去鑑定,因此一旦看走眼,就只能認栽。文/本刊記者甄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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