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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蟬在人的心目中就有很高的地位,被視爲純潔、清高的象徵,同時也是古代先民普遍的推崇物。因此,蟬的造型很早就被選用爲佩戴飾品,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如一鳴驚人、腰蟬(纏)萬貫。精美的玉蟬貫穿了整個玉文化的歷史,很多收藏者都爲它的巧奪天工而癡迷。擁有2000件古玉蟬的劉金貴就是一個癡迷的收藏者,在他的眼中,小小的玉蟬背後有着深遠的文化內涵。
饕餮紋或始於蟬
劉金貴最初的收藏項目並非玉蟬,而是書畫。一次偶然的機會,令他對古玉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開始着手收藏。漸漸地,他發現古玉蟬尚未被重視,很有收藏潛力,便集中收藏玉蟬。當他收藏了100個玉蟬後,想把自己的畫室改爲“百蟬軒”,但是冷靜下來發現,這樣的收藏方式是在走歪路——玉蟬的收藏不應該以造型爲主,而是應該注重年代和工藝。
劉金貴手中有一塊花6000元買來的商代饕餮紋古玉蟬,這是他的得意藏品之一,因爲這塊古玉蟬讓他確定了自己對於“饕餮一詞來源於蟬”的推斷。“獸面紋”始於夏、商、周時期,其中饕餮紋的形象認定歷來爭論紛紜。傳說中的饕餮是兇殘貪食的怪獸,爲什麼劉金貴認爲饕餮紋來自於蟬呢?他解釋說:“遠古人發現,一年中蟬的出現時節正是自然災害出現之時,狂風暴雨,閃電雷鳴,洪水氾濫,房屋摧毀。那時的人開始害怕蟬,並把它作爲圖騰崇拜,視爲氏族的保護者和標誌。到了夏、商、周時期,人們對蟬的形象進行了高度誇張,演變成兇惡的神獸——饕餮,並且以饕餮爲紋飾裝飾在青銅器上,讓世人謹防兇獸的侵犯。”
玉蟬文化並非只有殮葬
由於玉蟬在漢代屬於葬玉,有些人因此認爲“佩戴玉蟬是不吉祥”。對於這種觀點,劉金貴給予了堅決的否定:“蟬是一種吉祥的象徵,某一個發展階段並不能代替它的整個文化。”
據劉金貴介紹,玉蟬文化主要分爲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史前7000年時出現的神文化,人們將它視爲神,進行圖騰崇拜。第二個階段是春秋戰國時期,蟬因爲生理和生活習性的原因被賦予了儒家的人格文化。由於蟬生性清高,不食人間煙火,不築巢穴,加上儒家文化宣傳“君子無故、玉不去身”,便被人用來比喻清高,掛在身上以標榜自己高風亮節、傲骨不屈的品德。
第三個階段便是漢代。漢代玉蟬品類多樣,造型複雜,用法不一,有佩蟬、琀蟬、貂蟬(縫在衣服上的玉蟬)、冠蟬(縫在帽子上的玉蟬)。漢代人以玉蟬爲琀(古代放在亡者口中的珠玉)有着深刻的寓意,一是一種殮葬禮儀,意味着不能空口而去,二是因爲蟬的生理習性爲脫殼再生,體現了家人希望亡者像蟬一樣蛻化再生的精神寄託。
第四個階段是唐宋時期的民俗文化。隨着時代的進步,玉蟬退出口琀之用,在南北朝以及唐宋時期不再用於口琀,而在民俗文化中大顯神通。因爲蟬在民間被稱爲“知了”,所以小孩佩掛寓意“機靈”;成人佩戴則圖“吉利”;官員、商人佩戴是爲了期盼“大贏”。蟬的諧音和形體都成爲了人們達到心理意願的彩頭,使人們得到了心理寄託。
擬建天津首家古玉蟬文化博物館
經過近30年的收集,劉金貴手中已經有了2000多件古玉蟬,在第一屆玉蟬專題博覽會上,他帶去了各個年代的200多件古玉蟬,吸引了專家的注意並在大會上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後來,他又帶着這200多件古玉蟬受邀參加了全國民間博物館館藏品博覽會,同樣在現場引起了一陣轟動。
從博覽會回來後,劉金貴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責任,覺得應該成立私人博物館,既可以把古玉蟬藏品保存下來,又能讓更多的人瞭解古玉蟬文化。目前,劉金貴的蟬鳴軒(天津)古玉蟬文化博物館正在籌建中,他說:“古玉蟬是7000多年前祖先智慧和創造力的發展碩果,收藏既是一種繼承,也是對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弘揚和對歷史文化的重溫。現在很多人想學習收藏但苦於渠道太少,沒有機會接觸實物,空有書本知識但缺少實踐。如果成立了博物館,收藏愛好者以後學習、交流就多了一處地方,而且還能上手接觸實物,古玉蟬文化可以得到更好的傳承。”
玉質、工藝決定古玉蟬升值潛力
是不是年代越久遠的古玉蟬,升值潛力就越高呢?事實並非如此,劉金貴說:“只有精美的東西纔有收藏價值,有時東西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做工粗糙,不具備任何收藏價值。魏晉以前的玉都算高古玉,如果玉質好,工藝好,都有一定的價值。明清時期的古玉蟬雖然不是高古玉,但是因爲紋飾華麗、雕琢精湛,藝術價值很高,現在在市場上十分受青睞。”
那麼,現在市場還有沒有撿漏的機會呢?劉金貴的回答是——機會肯定有,但要靠眼力。隨後,他便講述了自己近期的撿漏故事。“前陣子,我和老伴逛瀋陽道時看見一對擺攤的年輕夫婦,那塊紅布上好東西很少,偏偏角落裏的玉璧吸引了我。攤主肯定不懂玉,否則不會將不值錢的東西放在好位置,而將真正的寶貝放在角落裏。攤主開價600元,最後400元成交,這樣東西如果拿到拍賣會上,必定會拍出不菲的價格,但是市場上僅用400元就收來了。說明能否收到好東西,還是要靠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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