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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成都警方公布了17種小偷的『踩點符號』。×代表『計劃行動』,◇代表『無人居住』,波浪線代表『小心惡狗』,長方形加斜杠線代表『已經偷過了』。警方提醒市民留意盜竊暗語,發現符號立即報警並盡快清除。(12月10日《北京晨報》)
俗話說『盜亦有道』,這個『道』既可以解釋為底線,也可以解釋為一種『技術』。後者而言,17種『踩點符號』也絕非無妄之談。然而此則新聞一出,立時引來板磚無數,理由無非幾種:一是既然符號被大家『破譯』了,保不准盜賊還會研發出更先進的波斯密碼,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是即便盜賊很傻很天真,『各門各派』之間的『密碼』也未必是通存通兌,警示意義聊勝於無。
有人說,趁著『密碼』可能還在保質期,趕緊畫些個『已偷』符號在自家院牆上,平安過個無盜年。幽默的反彈民意,糾結的無非是防盜的『正道』與『左道』的問題。歲末年底,偷竊多發,民眾更希望職能部門能庇佑大家平安過年,有個穩定的治安環境,令懷有偷竊之心者能有所畏懼、有所收斂——最靠譜的當然還是違法必究,加大違法成本與防范能力,小偷自然也就不會成為一門『學問』了。細究起來,『符號防盜』其實個悖論:一者,如果當地治安良好,警方防盜工作紮實有力,小偷就不會成為氣候,也不至於衍生出偷盜中的『符號學』;二者,如果當地治安堪懮,『符號防盜』這種紙上談兵的手法就顯得有點『用雞刀殺牛』,既震懾不了犯罪,也保護不了民眾。
平心而論,地方部門也是一片善意,將多年潛心研究的『心得』告知於眾,提醒大家防患於未然,總強過不聞不問、裝聾作啞;再說,建議居民看到可疑符號報警,也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增益社會的防盜意識,起碼不是一件居心不良、卸責推諉的事情。當然,『符號防盜』也只是職能責任的『甜點』、而不是『正餐』,只要理順這層關系,輿論也沒必要吹毛求疵,非得認為地方警方就正事不乾、專門研究竊賊符號去了。這就好比我們領孩子聽了一場新年音樂會,說有益於人文素養,但不會真的有人以為所謂『人文素養』就是在幾個小時的音樂中完成的吧。
『符號防盜』究竟靠不靠譜?這個問題不能主觀斷之,設若地方部門有紮實的主力舉措,然後又能在細枝末節上下些功夫,這就是錦上添花的善舉,不僅不應冷言挖苦,更應鼓掌支持;但如果『符號防盜』是一項『主要工作』,甚至是居民見識到的為數不多的防盜措施之一,這樣的『善意』就需要接受執行力的考量,只是挪揄兩句,還算得上是輕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