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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幾大主要貨幣你爭我奪,一場匯率鏖戰風生水起。只不過這場貨幣戰爭不是『爭強』而是『示弱』。『貨幣貶值』似乎正成為各國貨幣當局爭奪的香餑餑。
美元無疑是這場『貨幣貶值戰』中最得意的一方,以撇債和刺激出口為目的的美元貶值意願突出。新一輪美元貶值掀開帷幕帶來的是其他采用浮動匯率機制的貨幣『被昇值』,全球利率和經濟面臨混亂局面;美元套利資金湧入新興市場國家加劇其他貨幣匯率昇值壓力,乾預匯率成為焦點。
從根本上來說,現行國際貨幣體系是全球經濟失衡的根源之一,也是導致當今全球匯率市場陷入混亂的重要原因。要消除這種負面影響,就必須對現行國際貨幣體系進行改革。實現國際儲備貨幣多元化,逐漸減少對美元的依賴,方為解決之道。
匯率鏖戰硝煙四起
今年6月以來,美元指數可謂『跌跌不休』,後危機時代的經濟利益需求加速了美元調整。上周美元指數更是跌破80點關口,創8個月來新低。美元對歐元匯率、對英鎊匯率均創階段性新低。分析師指出,破位下跌的美元仍未調整到位,『零利率』時代的到來與長期量化寬松貨幣政策的預期令美元做空動力增加。
美元貶值意願突出,帶來的是其他采用浮動匯率機制的貨幣『被昇值』。今年以來美元的全球『匯率戰』策略十分明顯,先是歐債危機風聲未過,歐元卻對美元昇值,隨後是日元對美元創15年新高,近期美元的矛頭又對准人民幣和其他亞洲貨幣。
日元是美元貶值中最大的受害者之一。今年4月以來,日元對美元已昇值10.2%,日元對其他發達國家和主要新興市場貨幣均大幅昇值。大幅昇值對日本出口的負面影響日益凸顯。自今年2月以來,出口連續5個月收縮,淨出口對GDP的貢獻從一季度的0.7%下降到二季度的0.5%。
其他新興市場貨幣也面臨較大昇值壓力。自6月19日人民幣匯改重啟以來,人民幣對美元的昇值幅度超過1.45%,並在近期迭創新高,突破『6.7』,進入『6.6』時代。而今年二季度美元對巴西貨幣雷亞爾的貶值幅度高達15.7%,創歷史最高水平;近期馬來西亞林吉特與泰銖對美元也分別昇至13年高位。
中國外匯投資研究院院長譚雅玲表示,一方面是美元貶值意願突出,進而美元貶值會帶來更多貨幣昇值,全球利率和經濟面臨混亂局面;另一方面是美元貶值加劇其他貨幣匯率壓力,乾預匯率成為焦點。
山雨欲來,各國央行先後投入到這場匯率大戰中。9月15日,日本當局6年來首次乾預外匯市場,當日日元對美元跌幅超過3%,日本官員還放出風來,將繼續采取乾預措施遏制日元昇值的可能性。菲律賓央行近期也采取乾預措施,以緩解美元對菲律賓比索跌勢,在美元對菲律賓比索43.88-43.95時,至少買進1億美元乾預匯市。巴西動用主權財富基金無限制地直接在市場上買進美元,以阻止巴西貨幣裡爾昇值。
美元貶值如意算盤
匯率戰爭從來就不是一場公平游戲,其代表的不過是全球經濟版圖的變遷和大國經濟利益勢力范圍的再分配。在後金融危機時代,美元通過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壟斷地位而實現貶值,更符合美國國家利益。
美國不斷向他國施加昇值壓力以實現本幣貶值,以此撇債並向外輸出通脹壓力,無疑是美國貨幣當局的如意算盤。上周美國國會眾議院籌款委員會投票通過了一項旨在對所謂低估本幣匯率的國家征收特別關稅的法案。匯率-關稅-貿易保護,美元的貶值意圖明顯。
『美國擁有國際貨幣體系的絕對壟斷地位,通過貨幣貶值方式來處理本國經濟累積的過度負債問題,從本國來講是比較理性的。通過通貨膨脹方式化解債務,短期內能取得比較理想的效果。有一位美國學者研究過,美國只要保持4年6%的通貨膨脹水平,美國現有的政府債務率就能從目前80%的狀態降到20%的水平。美國的負債率越高和美國國債海外持有者持有越多的話,美國通過通貨膨脹方式來撇債的動機越強。』中國社科院金融所金融重點實驗室主任劉煜輝稱。
美國實施量化寬松貨幣政策已兩年,包括開動印鈔機大舉向市場注資,通過美聯儲在市場購買兩房債券及國債。不過,量化寬松政策收效甚微,並未提振實體經濟,而失業率仍然高企,美國經濟遲遲沒有從金融危機的陰影中恢復。
分析人士指出,美國、日本、歐洲三大發達經濟體在經濟增長方面都是『泥菩薩過河』,未來半年內看不到實質性復蘇的曙光。在超低利率政策持續失靈的情況下,各國把經濟增長的動力維系到出口的增長上,而匯率成了拉動出口帶動經濟增長唯一的『救命稻草』。
今年初,奧巴馬政府提出『未來5年貿易倍增計劃』,力爭在五年內使美國出口翻一番,並在美國國內創造200萬個就業崗位的目標。奧巴馬還設立總統出口委員會,推動美國出口和就業。這點燃了今年美元全球『匯率戰』的導火索。
不過,這一出口倍增計劃收效並不顯著。美國商務部近日數據顯示,受汽車和計算機等制造業商品進口明顯增加影響,今年第二季度美國貿易逆差比第一季度增長12.9%,增至1233億美元,為連續第4個季度增長。
譚雅玲指出,美元貶值很大程度上是借助金融市場對美國經濟信心充足實施的有效調整。美元貶值也是依據美國經濟結構的需要,以美元價格調節經濟結構必然加劇美元貶值。
美國揮舞匯率大棒以平衡貿易收支的做法並不鮮見。早在上世紀80年代,美國與另一超級大國蘇聯的冷戰較量使其背上了不堪重負的經濟包袱。從1980年起,美國對外貿易逆差逐年擴大,經常項目赤字更是創歷史紀錄。
在上述雙赤字的陰影下,1985年9月,美、日、德、法、英五國財長和中央銀行行長在紐約達成了五國政府聯合乾預外匯市場的『廣場協議』,決定5國聯手有序地使主要貨幣對美元昇值,以矯正美元估值過高的局面。從1985年第一季度到1987年,美元的真實貿易加權值下跌了36%,1986年年中到1987年年中,美國出口上昇了35%,真實貿易赤字下降了40%。1987年到1988年美元幣值15%—20%的跌幅最終使貿易收支在上個世紀80年代末達到平衡。
當時美國國債最大的持有國是日本,在不到三年的時間裡,日元對美元昇值幅度超過50%,讓以出口為導向的日本經濟陷入日元昇值導致的不景氣泥潭。進入20世紀90年代,經濟泡沫的破滅更使日本經濟進入『失去的十年』,長期蕭條的陰影至今仍未散去。
時值今天,依靠貶值似乎仍是走出金融危機的最佳手段,當年的『廣場協議』不過是變成了現在暗地裡的匯率操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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