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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以來損失慘重的中國股民,也許無需太過傷心。因為大家心目中的大師巴菲特也受傷了———盡管他受傷程度比市場整體水平輕很多。舉世公認的『股神』都不能回避金融危機帶來的風險,我們小散一個又能怎樣呢?
巴菲特旗下的控股公司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2月底發布的年報顯示,2008年,該公司投資的賬面損失為9.6%,是巴菲特1965年接手該公司以來投資虧損最大的一年。而哈撒韋公司自身的股價在2008年累計跌去了33%,但略好於標准普爾500指數同期37%的跌幅。考慮到今年以來美國股市持續下跌,道指創12年來新低,巴菲特投資的賬面損失應該更大些。
在寫給公司股東的年度信件中,巴菲特詳述了陷入凍結的信貸市場如何與暴跌的房價、股價結合在一起,危及眾多銀行,引發了『席卷全國的令人癱瘓的恐懼』。『到年底,』他寫道,『各類投資者都傷痕累累且困惑不解,仿佛他們是誤入一場羽毛球賽的小鳥。』
這樣的比喻沈重但形象。即使是巴菲特,他顯然也沒有預想到此次金融危機的破壞力。去年9月至10月期間,當美國股市風聲鶴唳,投行紛紛破產倒閉之時,他在各種場合發布了大量關於美國經濟和美國股市樂觀預期的被外界稱之為『愛國』的言論。他說:『現在的股價都顯得十分合理。當其他人都感到害怕的時候,投資機會就已經到來。』他旗下公司高調抄底,但現在證明他進場過早。大師也有失手時。
為此,巴菲特非常誠懇地在信中說道:『在過去的2008年,我在投資上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起碼在董事會犯過一次重大投資失誤,此外還犯過不少其他投資錯誤。這些錯誤決策給公司造成了數十億美元的損失』。巴菲特所提的『一次重大投資失誤』是指,在國際油價接近高點時加倉美國康菲石油公司,從2007年持有的1750萬股增至去年年底的8490萬股。巴菲特說『我沒有想到去年能源價格能如此暴跌,這一投資失誤給公司造成數十億美元的損失』。而巴菲特承認所犯的『其他投資錯誤』指的是,『圖便宜』購買兩家愛爾蘭銀行的股票,結果到去年年底為止兩家銀行的股價狂跌了89%,而且兩家公司的股價今年以來還在下滑。
巴菲特歷史上最糟糕的投資以及他自己承認的『愚蠢』,讓媒體有了炒作題材,質疑其股神地位的聲音再起。牆倒眾人推,有市場人士幸災樂禍,用挖苦的口吻對巴菲特加以嘲諷,但是這至於嗎?在變幻莫測的股市,即使是神,也無法保證每次都正確。更重要的是,股市投資對錯其實是有階段性的。
2007年,巴菲特曾經承認『過早地拋售中石油是我犯的一個錯誤』。當時巴菲特是在每股15到17港元清空中國石油的,雖然在他清空後中國石油繼續上漲到最高20港元之上,在這個時間點上,巴菲特犯了過早拋售的錯誤,但現在中國石油股價跌至5港元多,你還能說巴菲特拋售中石油是錯誤的投資嗎?
同樣地,巴菲特『沒有想到能源價格能如此暴跌』,去年加倉美國康菲石油公司導致巨額損失,但如果將時間放長點考察,誰敢說巴菲特這一投資一定是錯誤的呢?誰敢保證巴菲特下次不會發出『沒有想到能源價格能如此暴漲』的感慨呢?
令人感慨的是,面對過去一年投資中的『愚蠢』,巴菲特並沒有質疑他的『閑人』那樣地焦慮,他很坦然。『受傷』的巴菲特沒有悲觀。這位億萬富翁敦促他的大批追隨者記住,股市通常都會上漲———標准普爾500指數在過去44年中有75%的年份在上昇———而且即使衰退繼續下去,股市也有可能再次上漲。巴菲特說,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整個2009年甚至更長時期經濟都將一團糟,但這個結論並沒有告訴我們股市將上昇還是下降。即使去年是巴菲特歷史上最差勁的投資年,但年賬面損失也不過是9.6%,仍然遠遠跑贏大盤。巴菲特在信中告訴股東們,公司將繼續堅持其投資戰略,這一戰略為其賬面價值帶來了20.3%的年度復合增長率。
在致股東信中,巴菲特表示對美國經濟的未來充滿信心。認為美國最美好的時光還在後面。巴菲特對金融危機中心的美國以及陷入衰退的美國經濟都還有信心,那麼,中國經濟雖有放緩但還在較快增長,中國股民更應比巴菲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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