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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內央行連續三次下調存款利率,使得人民幣一年期存款基准利率由現行3.6%直接降至2.52%,直接逼近壽險保單2.5%的預定利率上限。與投連險掛鉤資本市場的本性相比,萬能險雖然作為投資型品種,但其實是與銀行存款利率變動關系更緊密的品種,央行的大幅度降息直接衝擊著萬能險的投資收益水平。從去年年底開始的一輪收益走高趨勢,從今年下半年開始呈現出另一副表情——跳空回落。
隨著降息周期的來臨,保險公司的利損差隱懮也逐漸顯現,在未來一段時間內,萬能險收益徘徊低谷已成定局。
下半年收益大降
記者查詢了廣東市場14家主要壽險公司的14個萬能險賬戶年化結算利率發現,自2007年10月上證指數從歷史最高位下落以來,萬能險結算利率在某種程度上穩定增長的趨勢,並在隨後的2008年年初一路昇高達到一個高點。如中國人壽的萬能險收益水平就由去年的4.75%一路走高,2008年2、3月份最高達到6.05%,成為率先破六的萬能險產品。同期,中國平安、泰康人壽、新華人壽、太平洋安泰旗下的萬能險賬戶收益都走高超過5.5%以上。由此計算,從2007年11月份到2008年11月份的一年時間中,這14個賬戶的平均最高結算利率水平為5.19%。
但這種增幅趨勢,從4、5月份就開始情勢逆轉,出現回調的苗頭,8月份開始,這種調整趨勢加劇,不少萬能險賬戶的結算利率甚至出現跳空回落,單月最大降幅達到0.5個百分點。其中,中國人壽最高時6.05%的萬能險收益,僅保持了兩個月,在5月份就已經降低到5%左右。太平洋安泰的萬能險收益也是從4月份開始回落,由5.60%開始回落至目前的4.05%。由此計算,這14個賬戶11月份的平均收益僅為4.23%,相比最高點時回落了僅1個百分點,而在去年11月份,其平均收益水平還有4.72%左右。
而據記者了解,目前還未在廣東銷售的萬能險產品中,目前最低收益已經跌破3%,其中,某合資壽險公司的一款團體養老年金保險(萬能型)的結算利率僅為2.8%,創下近期新低。
利損差下的隱懮
對於造成萬能險結算利率的大幅波動,有市場人士認為,由於目前壽險公司的保單預定利率固定,在與銀行利率進行比較的時候,往往忽視了保險產品的長期性和復利計算的特點,在厘定固定利率產品的費率時並沒有預計到未來利率可能出現大幅下調,造成了壽險利率隨銀行利率波動而波動的現狀。
但即使平均收益已經由5%以上滑落至4.23%,業內精算人士仍表示這一回落幅度還沒有到底。『由於債券市場利率出現了較明顯的回落,而存款利率也仍有繼續下調的趨勢,如果保險公司不下調萬能險結算利率,那麼保險利差將進一步收窄,進而引發「利差損」。因此,從目前情況來看,萬能險結算利率的回調空間有所擴大,平均年化結算利率水平下調至4%以下並非不可能。』據其解釋,目前保險公司又超過80%投資資產投向定期存款、債券等固定收益類資產,持續降息意味著存款利息收入下降和債券投資到期收益走低,保險利差將進一步收窄,就可能出現『利差損』,即保險資金投資運行收益率低於有效保單預定利率而造成的虧損。
東方證券保險行業資深分析師王小罡表示,降息對保險公司的利空主要源於保險公司資產與債券之間的久期(duration)錯配。目前保險公司的資產久期約為七八年,而負債久期平均為15年左右,存在著比較明顯的久期錯配。在這樣的格局下,資產負債匹配面臨著再投資風險,降息就意味著再投資收益率的下降。『對協議存款而言,2008年上半年的收益率為5%—6%,與當時3年期存款利率5.4%相當。此次降息後,3年期存款利率降至3.6%,估計協議存款利率也會降至3.6%左右。另一方面,7年期國債到期收益率日前報收於2.77%。兩者都高於2.5%的保單預定利率上限,一旦利率再降,勢必加大利差損壓力。』
壓縮銷售已成定局
長期以來,萬能險熱賣的原因主要是由於其收益超過銀行存款利息,但一方面央行大幅降息,對萬能險結算利率形成迫降態勢,而另一方面,一旦結算利率大幅下調,又會導致保費斷流或者退保情況出現,似乎突然之間,萬能險就由香餑餑變成了一塊雞肋,因此,保險公司針對投資型保險的產品調整策略已經開始顯露出來了。
11月中旬,中國人壽總裁萬峰在廣州對記者表示,明年將壓縮萬能險規模或者進行原則性停售,壽險大佬的表態,或多或少代表了業界的調整方向。『去年最高的時候我們萬能險銷售佔比高達九成,今年目前已經降為不足10%,而如果明年進展順利,二季度以後將全部停售萬能險。』廣某壽險公司的廣東區老總對記者透露,今年已經有保險公司在部分區域停止了萬能險產品的銷售,明年壓縮萬能險銷售已成為定局。當然,影響保險公司策略調整的並非僅是萬能險收益的收窄,其對保險公司的保費貢獻下降纔是最根本的原因。
『財政部與保監會正在討論的《企業會計准則解釋第2號(征求意見稿)》,對整個保險業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新的保險會計准則關於保費的計算方式將與國際標准接軌,投連險、萬能險等投資險種除了一小部分風險保費可以計入保費收入外,另外的投資部分不能計入,這對於很多依賴投資型保險的保險公司影響非常大,包括保費規模、排名、利潤回報等都將產生中大影響。』萬峰如是稱。對此,記者在采訪時也了解到,除了監管部門一再要求控制投連、萬能險等保險產品銷售外,各保險公司的廣東省級公司也面臨銷售任務的壓力。『明年,萬能險的保費賣了1萬元,要打六折到八折後纔計入任務,但保障型產品買了1萬元,則可以以120%的比例計算。那麼銷售萬能險對於公司和個人來說都不劃算。』
萬能險結算利率情況
產品2008年11月2007年 11月 期間最高
結算利率結算利率
平安個人萬能保險5.25% 5% 5.75%
中意萬能理財賬戶5% 4.40% 5%
泰康穩健理財4.50% 5.65% 5.80%
中英人壽金彩人生4.30% —— ——
太平洋安泰萬能壽險4.25% 5.40% 5.60%
光大永明金保利4.25% 4.05% 5.50%
中美大都會終身壽險4.15% 3.95% 4.15%
國壽瑞安兩全保險4.05% 4.75% 6.05%
新華得意理財4.05% 5.62% 5.66%
太保金豐利(B) 4.05% —— ——
合眾人壽財富人生4.05% 5.60% 5.78%
信誠智勝未來3.80% 3.90% 4.00%
海康卓越理財3.80% 3.80% 3.80%
中德安聯優越理財3.75% —— ——
平均利率4.23% 4.72% 5.19%
專家指點
如何看懂萬能險的收益?
解答:萬能險的保戶所繳納的保費在扣除了初始費用之後,纔進入投資賬戶,成為收益的計算基礎。這筆資金根據一定的利率計算收益,而這個利率正是保險公司公布的當月年化利率除以12所得的數字。比如,某萬能險產品5月份的年化利率是5.6%,那麼該產品5月份的月利率為0.00467(5.6%除以12)。那麼,5月末投資賬戶的價值應該為月初的賬戶價值乘以(1+0.00467)。
一般保險公司會每隔一個月公布一次當月的年化利率,讓人們了解萬能險當月的投資收益情況。由於每個月公布的年化利率會有變動,所以每個月的投資收益也不同,不能將某個月份的年化利率簡單地理解為一整年的收益率。
當然,也有些保險公司還會公布當月賬戶的日利率,日利率乘以當年的總天數就可以得到當月的年化利率了。比如,某萬能險產品今年4月份的日利率為0.00015027,那麼4月的年化利率為5.5%(0.00015027乘以366)。
少數保險公司既沒有直接公布當月的年化利率,也沒有公布當月的日利率。但公布了產品的保證利率和當月的浮動利率,那麼只要將兩個利率相加就可以計算出當月的年化利率了。
投保貼士
誤區一:萬能險等同銀行儲蓄
萬能險具有一定的保底收益,不少投資者將萬能險作為儲蓄的替代品。與銀行儲蓄不同的是,儲蓄利息的計算基數是進入銀行賬戶的所有本金,而萬能險的收益計算基數是保單的賬戶價值,即個人所繳保費中,扣除初始費、賬戶管理費等費用以外的資金。而且如果在短期內支取資金的話,每次提取都會收一筆手續費用,對整體收益也會有影響,還不如在銀行存款方便。
誤區二:萬能險不存在風險
保戶所繳納的萬能險保費,一部分進入風險保障賬戶,另一部分進入投資賬戶。萬能保險現金價值的計算有一個最低的保證利率,只保證最低的收益率,超過合同約定的保底收益的部分是沒有任何保證的。退保也承擔著很大的風險,大部分萬能險的手續費、保單管理費等第一年最高,如果消費者投保不理性,買了保險很快又退保,會受較大損失,即使承諾有穩定收益的產品,也必須在保險期滿纔有保證,投保萬能險要做好長期投資的准備。 (張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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