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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百安居中國的開創者田浩與洋人們吵得不可開交時不得不離開不同,作為百安居中國區總裁的衛哲是主動炒了百安居的魷魚,此時,百安居在他手中已由5家店擴張到51家店,營業額從不足3億元飆昇至50億元以上,表面看起來一片輝煌。百安居亞洲區首席執行官在聲明中對衛哲的辭職表示『非常遺憾和難過』,而阿裡巴巴總裁馬雲又急不可待地宣布已將衛哲攬至麾下,即將委以重任。
種種信息表明,衛哲『拋棄』百安居完全出於個人職業生涯規劃的理性選擇,就像他在去年的新書《金領》中闡述的那樣:『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然而,有著『最年輕的世界500強企業區域總裁』美譽的衛哲突然離職百安居,在業內人士看來並非那麼簡單,一個個待解之謎不得不讓人們去猜想。
猜想一:規劃職業投奔網絡
衛哲決定離職百安居相當匆忙,在正式消息傳出的7月28日前兩天的7月26日,衛哲還以百安居中國區總裁的身份出席百安居與北京萬科的簽約儀式,大談百安居的北方戰略。這使得百安居對於衛哲的辭職決定也相當吃驚,不得不緊急任命接班人。
衛哲急急忙忙地做出辭職決定,按照他本人的說法,是為了完成自己職業生涯的又一次跨越。他從秘書做到萬國證券公司資產管理總部副經理,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企業融資部經理、收購及兼並部高級經理,東方證券投資銀行總部總經理,再到百安居執行副總裁兼財務總監、百安居中國置業發展首席執行官、百安居中國區總裁,每一步職業提昇都比一般人要快得多,而網絡作為新經濟的代表,是衛哲一直追尋的夢想。
受馬雲青睞而投奔阿裡巴巴,是衛哲『炒掉』百安居的最佳解釋。馬雲是當前中國乃至世界最活躍的網絡英雄之一,他對衛哲的纔能可謂推崇備至。在去年衛哲推出新書《金領》時,馬雲正值收購雅虎中國的關鍵時期,仍然給他寫序。據稱馬雲目前正在謀劃一系列的新並購,有著證券公司、會計師事務所和跨國公司高管三種經歷的衛哲將成為一員乾將,而阿裡巴巴正在秘密醞釀的上市計劃,對於衛哲這個一直公開宣稱『年紀最小,錢袋最癟』的高級打工仔來說,也將是一個不小的吸引力。
猜想二:並購前夜全身而退
關於衛哲匆忙宣布辭職的另一種說法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家得寶或勞氏並購百安居已經沒有懸念。作為百安居將歐倍德在華機構全部收歸麾下的精彩並購戰中的操盤手,衛哲不願等到百安居被收購時再灰溜溜地離開,不如現在趁自己風光之時,全身而退。
據業界傳聞得很盛的消息,英國翠豐集團已與世界上最大或第二大的建材巨頭家得寶或勞氏就收購問題達成了秘密協議,以143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翠豐集團,其中百安居在華業務是最大的一塊優質資產。甚至有圈內人信誓旦旦地表示,3個月之內必然宣布並購結果。不過,按照百安居亞洲區董事總經理紀司福的『戲言』,『家得寶收購翠豐的傳言在過去18年間每年都會被人提起至少一次』,此次收購百安居的傳聞也可能又是空穴來風。
猜想三:面臨『削權』提前走人
還有一種說法,是直接導致衛哲不得不尋找新職業的原因:英國翠豐集團與衛哲的『蜜月期』已經度完,開始『交惡』,衛哲的權利可能被大大地削弱。
一年多以前,由百安居總部派來擔任中國區董事總經理的英國人司徒安正式離去,象征著衛哲在百安居中國的權利達到了頂峰。按照外資公司的規定,做出重大決策需由外方總經理和中國區總裁共同簽字,再報總部審批纔能實施,但在百安居中國,衛哲自己簽字就可以做決定,這使衛哲擁有的權利比一般跨國公司中國區總裁大得多。正因為如此,百安居在收購歐倍德的一年時間裡,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門店由當時的36家發展到現在的51家,諸如投資開店、重要管理人員調配等重大決策,都可以通過衛哲的『一支筆』來實現。
衛哲能夠做到這一點,緣於他具有良好的與英國董事會的溝通能力,既堅持自己提出的『本土化策略』,又能夠實時地和董事會的大人物們達成妥協。衛哲這一年來不斷在各種場合亮相,又是出書,又是接受采訪,宣揚自己從一個秘書晉昇為中國區總裁的『傳奇』,以至於在中國,一提起百安居,就只知道衛哲,『功高蓋主』難免會觸動遠在英國的那些大人物們的神經,更會激起那些白膚金發碧眼的『派駐大員』的不滿,從而使百安居總部有『尾大不掉』的擔心。有消息稱,百安居總部在今年的幾次重大決策上都與衛哲發生了分歧,甚至激烈地爭吵,總部因此有意削弱衛哲的權利。對於衛哲來說,歐倍德當年在中國的創立者李鳳江想把中國業務包裝到香港上市而被削去『兵權』的故事是相當熟悉的。與其成為第二個李鳳江,不如抓緊時間『開溜』。
猜想四:管理不善『金蟬脫殼』
在網上以『百安居員工』名義廣為流傳的衛哲辭職的原因是,百安居表面輝煌,內部管理極其混亂。更有甚者,傳言稱衛哲可能從裝潢公司和店面擴張等項目中撈取好處,此次離職不過是使了個『金蟬脫殼』的伎倆。
在衛哲辭職的消息出來之後,網上盛傳這樣一個帖子:『衛總5年間重大事情如下:財務總監貪污腐敗,離開百安居,衛哲給了他不少錢;家裝公司總經理貪污腐敗,離開公司,衛哲也給了幾十萬。這樣拿外國人的錢送人情,鬼佬也不是傻子,事情總有一天要暴露的,走了反而好,下面就看百安居如何洗牌了。』另一個帖子更加露骨:『百安居在收購和新店開發過程中存在嚴重腐敗,據傳金額高達1億-2億元人民幣。衛哲的同學財務副總裁緊急辭職後,衛哲抓緊時間辭職,可能再次上演萬國證券金蟬脫殼的詭計。』
或許這些說法都只是捕風捉影,但衛哲治理下的百安居到底經營如何,恐怕並不是外部人士所能妄測的。據北京本土家居界人士分析,在百安居北京的6家店中,只有四季青橋的金四季店盈利,其他的要麼勉強維持,要麼虧損。百安居本土化最值得自豪的裝潢中心,帶動的建材銷售幾乎佔到總銷售額的三成,但消費者對它的服務並不滿意,諸如高價搭售建材、售後服務互相推諉等反訴不斷。百安居最引以為傲的全球采購,在中國眾多的品牌面前根本無法實現壟斷性低價,盡管把亞洲采購中心也搬到了中國,但仍然只實現了局部的區域采購。種種問題,都是擺在衛哲這個中國區掌舵人面前的大難題。與其讓這些難題最終成為他職業生涯的污點,不如在還沒有徹底暴露之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業界評說:衛哲繼任者面臨三大難題
衛哲辭職的消息發布後,英國翠豐集團緊急任命馬立思(Mariusz Gliwinski)為接班人。
無論是田浩還是衛哲,百安居的兩任中國區總裁都是中國人,又都有過海外學習的背景,因而在實際市場操盤中既繼承百安居的先進理念,又極力推動本土化。馬立思其人除了百安居在聲明中稱,他加盟翠豐集團已有6年,曾經出任翠豐集團在波蘭和中國臺灣的總經理以外,別的資料全是空白。一個沒有在中國內地工作經歷的外國人,要帶著百安居這艘巨艦航行,業內人士分析認為,至少面臨三大難題:
一是人員整合。人纔短缺一直是衛哲感嘆的經營百安居的短板,因為中國家居業發展太快,沒有一所大學能夠培養出直接面向家居行業的學生,人纔都是從同行挖過來的,或者是自己培養的。衛哲用的不少高層都是自己的同學或朋友,隨著衛哲的辭職,他們是否願意留在百安居,或者是否能夠留在百安居,都是一大難題。新任中國區總裁馬立思面臨著人纔整合的大難題。
二是理念衝突。好不容易在衛哲的幾年折騰中,百安居實現了經營理念的本土化,換做一個洋人來操盤,這種本土化理念能否持續下去尚不得而知。如果馬立思為了工作起來順手,帶來一幫自己的人接管原有團隊,更將可能由於缺乏對中國的了解,而像歐倍德當年用德國『空降部隊』接管李鳳江一樣,陷入經營停滯的僵局。雖然馬立思的簡歷中有著在中國臺灣工作的經驗,但中國臺灣和祖國內地的市場模式完全不同,如何迅速找到一個契合點,將是對馬立思的重要考驗。
三是衛哲影響。百安居在中國的『衛哲色彩』太濃厚,許多戰略方面的決策都是在衛哲的主導下實現的,衛哲成了百安居的代言人。初來乍到的馬立思要給自己建立業績,一方面需要繼續衛哲制定的好的戰略,以保持百安居的持續發展;另一方面要實施自己獨到的經營策略,以顯示自己與衛哲的與眾不同。如何消除衛哲的影響,讓自己成為新的主人,將是馬立思必須渡過的重要難關。
相關鏈接:衛哲的前任和對手
真正將百安居引進中國,並開出首家店的功臣是田浩。他跟衛哲一樣具有金融背景,是國內第一家建材超市——天津家居的海外融資人,當時他的身份是加拿大克瑞恩公司總經理。融資成功後,田浩擔任天津家居執行副總裁兼CFO,負責財務與計算機系統。1997年,田浩加入英國百安居,後來被派往上海創立百安居中國,擔任百安居國際部亞洲總監兼中國區總裁。據稱,『百安居』這個中文名稱是他和他的哥哥一起定的。2002年,田浩向百安居總部提出建立裝潢中心,受到歐洲決策層的極力抵制,雖然最終這一戰略得到批准,卻埋下了田浩與總部在本土化問題上的重大分歧。不久,田浩辭職,纔有了後來的衛哲。
可以稱得上衛哲對手的不是中國本土的那些眾多家居市場老板,而是同屬歐洲建材巨頭的歐倍德中國掌門人李鳳江。李鳳江也稱得上是個傳奇人物。當2000年6月百安居開始在上海為第二家店招兵買馬之時,30多位德國建材專家來到無錫,開始籌建後來被稱為『不惜血本、完全拷貝歐倍德歐洲模式,中國市場上迄今為止花費最為昂貴的建材超市店面』。為了打通在中國的供應鏈通道,在德國擁有博士學位的李鳳江隨後成為歐倍德中國區總裁,以『小總部、強區域』的戰略構想,強化區域采購中心的權利,弱化總部作用,希望通過本土化擺脫來自集團總部的控制。然而,李鳳江的一系列本土化舉措被歐倍德總部認為是在冒險,更感到『鞭長莫及』,當李鳳江更進一步地試圖在2005年將歐倍德中國業務在香港上市時,總部開始『忍無可忍』,未加談判就通過網站宣布李鳳江離職,並派出以歐倍德創始人兼現任董事長Manfred Maus的兒子Markus Maus帶隊的十幾名德國管理人員『空降』中國接管業務,李鳳江舊部隨後紛紛離職,歐倍德從此在華業務一落千丈,最終被衛哲率領的百安居團隊整體收編。
如今,衛哲投奔馬雲做起了互聯網,他的前任田浩是上海世貿商城總經理,搭建紡織業的全球交易平臺。據田浩稱,他有信心在幾年內將這個虧損企業扭虧為盈。他的對手李鳳江,則在2005年加入零售巨頭物美集團,成為物美五大核心人物之一,作為物美集團高級副總裁,李鳳江主管商品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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