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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為什麼會喜歡世界杯?傳媒做了各種解釋:『世界杯是一個足球創造的節日』;『足球是陽剛的、激情的、健康的』;『足球是人類攻擊本能的一種轉移』……這些解釋聽起來振振有辭,但我卻不以為然。在我看來,癡迷世界杯,說到底不過是一種消費行為而已。
消費社會最根本特征就是消費主義大行其道。而按照消費主義的邏輯,一個人要獲得認同感,要顯示自己的社會階層,就是要看他在消費什麼和如何消費。試想,當世界杯已經被設定了前述那些品格時,恐怕沒有任何男人會不心馳神往,也沒有任何男人敢於宣布自己不喜歡世界杯,因為那等於承認自己是陰柔的、落落寡歡的,這等於要了他的命!
根據對世界杯的消費方式不同,球迷也被劃分為不同的等級。在家裡看電視,雖然又舒坦又完整,但屬於最低一級的球迷;聚在酒吧裡和眾人一起看,『層次』就高一點;最高層次當然屬於那些有能力到慕尼黑去的人。這裡的邏輯和消費時裝、美食、汽車等是一樣的:花錢越多,就越顯檔次。
同樣道理,你對世界杯了解的越多,你在同事或朋友圈子裡就越能夠主導話語權,成為閑聊時的中心人物。反之,如果你對足球不甚了解,則就無形當中就會被『消音』,相當於不被自己原來的階層所認同,那當然也會讓人很不舒服。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偏偏是足球獲得了這樣的地位呢?一個簡單的答案是,因為人們接受了大眾傳媒的誘導和影響。現在大眾傳媒無孔不入,已經滲透進社會機體的每一個毛孔之中,人們對大眾媒體是不設防的:臥室或客廳裡的電視,床頭或沙發上的報紙雜志看來似乎是被動的,但是它們無時不刻不在發揮著巨大影響力。你認為你是『自主地』喜歡上了足球,但實際上這個愛好有可能是傳媒強加給你的,只不過你還渾然不覺罷了。
至於大眾傳媒為什麼恰好選中了足球,按照學者汪民安的說法,主要是因為『世界杯賽實際是文化殖民的最猛烈形式』,它能夠再次『凸顯歐洲的中心地位和白人的優越』,因此它是一個『殖民陰謀』。這個解釋看似偏激,我覺得也不無道理:只要看看由於中國足球的拙劣表現,有多少人開始認真地懷疑我們的人種和文化,就足夠了。
行文至此,我要打住了。因為我要提前睡覺,以便在凌晨兩點的時候起來看球賽呢!至於『世界杯』究竟是不是一個陰謀,就留給你自己去品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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