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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瓜子』創立人、自稱『傻子』的年廣九近乎失蹤,因為他的長子年金寶告訴記者:『我們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他的手機號。』但大年初二,記者卻在『蕪湖瓜子』公司看到了『傻子』忙碌的身影。誰知『傻子』一得知記者的身份,轉眼就不見了人影。可記者不死心,來了個『曲徑通幽』,通過公司其他的人找來了『傻子』的聯系方式,幾經周折終於定下了年初四的采訪。
躲躲閃閃為哪般
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分錢賣掉傻子商標的事,曾經吸引了人們的眼球。去年2月,年廣九對外宣稱退出『江湖』,不再炒瓜子,並將其『傻子』商標以一分錢的價格,轉讓給長子年金寶。同時,其長子年金寶聘年廣久為安徽傻子集團經濟發展總公司的顧問。但不久,年廣九的二兒子年強在蕪湖會見當地媒體有關人士時指出:『一分錢轉讓傻子商標是蛇年中國最大假新聞。』年廣九的二兒媳婦——勇敢『下嫁』的女大學生、號稱『鏡湖女俠』的曹雲敏也說,這是一個假消息,年廣九將商標權轉讓給年金寶和年強,兩個兒子花了100萬買下『傻子瓜子』的商標權和肖像權,各享有50%的股權。
誰知去年7月,已經決定『金盆洗手』的傻子突然又在蕪湖繁華的中山路步行商業街,以年18萬元租金租下300多平方米的門面,辦起了蕪湖廣九瓜子公司,打出『蕪湖瓜子』新招牌,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創業。
一分錢賣掉商標看來實情並不如此,『傻子』二次創業的競爭對象竟然是自己原來的『傻子』品牌,傻子的躲躲閃閃,掩藏著『傻子』家族的內部矛盾。
年過得很忙碌
見到『傻子』的時候,他正忙著調運瓜子,公司的一個員工告訴記者『傻子』昨晚忙了一夜,60多歲的他臉上竟然看不出一絲的倦意。面對記者的提問,沒讀過書的『傻子』侃侃而談,而且很有些外交家的風范,對記者尖銳的提問不做正面的回答。但通過一個多小時的交談,記者還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傻子』告訴記者,一分錢轉讓商標的事不存在,但記者問到底以多少元轉讓了商標,『傻子』又避而不答。想得到為什麼『傻子』要轉讓商標,同樣沒有得到直接的問答,『傻子』只是說他不再想參與長子年金寶、二子年強之間的『三國大戰』。看來為了對抗『傻子』,長子和二子之間形成了暫時的『吳、蜀』同盟。在這種情況下,『傻子』和他們達成妥協,轉讓了『傻子瓜子』品牌,交出了蕪湖的傻子瓜子公司,平息了家庭內部的紛爭,傻子也長期呆在鄭州的傻子瓜子公司。用傻子的話說:『呆在鄭州很自由,到年底纔回蕪湖過年。』年廣九對被長子聘為『安徽傻子集團經濟發展總公司』的顧問一職也頗有微詞,認為自己做顧問會招人討厭。
對於去年7月組建了『中國蕪湖廣九食品公司』,又打出了『蕪湖瓜子』的事,『傻子』說不能告訴記者,只是強調『沒有急事不會回蕪湖的』。但記者還是從『傻子』的口中得知,由於長子和二子之間仍然存在矛盾,以至於影響了『傻子瓜子』的質量,『傻子』由此又打出年廣九『蕪湖瓜子』的招牌來和『傻子瓜子』競爭,用傻子的話來說:『就是把「傻子」品牌給他們了,也不牢靠,還要靠他們努力去做纔行。』目前,長子和二子又聯合起來,『傻子』又成為他們競爭的對手。
水逝長江『輪渡』空
采訪完『傻子』的第二天,記者從蕪湖趕到合肥去坐火車,經過新修建的蕪湖長江大橋,望著東去的滾滾長江,忽然想起以往去合肥總是要經過的輪渡,如今已經成為歷史。這讓人自然聯想到『傻子』,『傻子』起的作用真的有點像輪渡。
『傻子』的出現無疑和我國特定的時代有所聯系,『傻子』的成名,一方面得益於其創始人年廣九當初具有『傻子』樣的闖勁,敢領改革開放風氣之先;另一方面,鄧小平兩次在高層會上呼吁人們保護『傻子瓜子』,關注『傻子瓜子』現象,更加使得『傻子瓜子』名聲大噪。『傻子』由此成為從計劃經濟通向市場經濟的『輪渡』。
在采訪中,記者強烈的感覺到,『傻子』身上仍存有兩種勢均力敵的意識——很強的商業意識與很強的家族式經營觀念。『傻子』缺乏現代的經營理念。長子年金寶、二子年強無疑想對『傻子瓜子』進行改造,但家族式企業固有的羈絆,讓改革步履艱難。『傻子』正漸漸地淡出人們的視野,但『傻子瓜子』現象表現出改革的意義和民營企業的內在矛盾卻讓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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