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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上市公司聯席主席的吳征及知名人士楊瀾顯然屬於公眾人物之列。近來,關於吳、楊偽造學歷和經歷的質疑在互聯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出於公正客觀的需要,我們當然必須聽取這一事件的當事人對這些質疑的回應,於是便有了這篇對楊瀾的專訪。
記:請你談談你對這次網上風波的看法。
楊:我想先打一個比方。比如你奔著一個目標往前走,突然有人從街道旁邊一個黑咕隆咚的門裡邊潑出來一盆髒水,潑到你身上了,而且這人還不敢露面。一開始,你想,別理這個人,我繼續走我的路,但是你會發現前邊每個角落都早就安排好了人,准備拿水潑你了。你換下了一件衣服,澄清了一個事實,馬上會有另外一盆髒水,又從莫名其妙的地方朝你潑過來。他們都是用匿名的方式,先把髒水潑出來再說,反正你得一件件洗。他們潑起來很簡單,你洗起來要花點力氣。
如果我和吳征不是上市公司的主席,我覺得這件事完全可以采取不回應的態度,因為這件事特別無聊。另外,他們的手段非常卑鄙,指責時樹起了一些假靶子,然後大肆攻擊。
我們願意把事實澄清。但我想,這個事件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網上風波,在此背後至少含有直接的商業目的。
我可以說,吳征已經知道,巴靈頓大學沒有得到美國教育部的認可,但他是本著學習的精神來看的
記:互聯網上爭議最多的是巴靈頓大學的那個博士學位。
楊:關於這個學位涉及兩個問題,一個他是不是得到了這個博士,最初的匿名信說他這個博士學位沒有得到過,但是他已經把博士證書拿出來了。第二個是關於巴靈頓大學的權威性怎麼樣,它是不是得到美國教育部的認可。這個我可以說,吳征已經知道它是沒有被教育部認可的。但是,他是本著學習的精神,也是為了加強在商業方面的系統訓練,因為他還是會有一批指導的書要看,輔導老師跟他有電話、傳真的溝通,他覺得對他的業務還是有幫助的,所以他就讀了。他也有博士論文。他的博士論文寫了半年,最後是在1995年聖誕節的時候完成的,我記得當時我正在買聖誕禮物,他一個人埋頭在書房裡寫。他知道巴靈頓大學這個學位是不會得到美國教育部承認的,這也是之後去讀復旦的博士的原因之一。但是,作為受過教育的一個經歷,他還是要把這個學位列在上面。
法國語言與文學進修學院有點類似中國大學的留學生院,它也教授法國的語言和文學,所以說『法語系』是沒錯的
記:請具體解釋新浪網上吳征先生簡歷中的『1986年畢業於法國薩伏大學法語系』的情況,包括:吳征先生赴法具體時間,赴法前是否已經在復旦大學就讀,在復旦就讀的專業和年級;到法國後,在薩伏大學就讀的起止時間,所學課程,是法語系還是高級語言培訓班。
楊:關於薩伏大學,當時他從華東師大二附中的文科班被保送上了復旦大學的法語系,在那兒學習了將近一年,就到了法國,上薩伏大學了。所以他從來沒有說過他1986年畢業於法國薩伏大學,他是1986年就讀於薩伏大學。他是1987年從法國語言與文學進修學院畢業,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他拿到了學士文憑。他當時希望把這些學分轉到美國去,能夠在美國讀一個學士。
這個法國語言與文學進修學院有點類似中國大學的留學生院,它也教授法國的語言和文學,所以說『法語系』是沒錯的,它的程度決不是一般語言學校的那種日常會話式的學習,它已經進入了讀法國文學與法國文明史的階段。
我們在文憑上從來沒有弄錯時間,時間上的混淆是他們自己弄的。他們是先弄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再來批判
記:您和吳征是公眾人物,媒體上有很多關於您們的介紹。很明顯,有些地方與事實有出入。對此,你們是否一發現有偏差,就馬上更正?
楊:我們在文憑上從來沒有弄錯時間,時間上的混淆是他們自己弄的。
他們是先弄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再來批判。他們列了好多假的靶子,不是我們陽光文化正式提供的,是根據其他的報紙或者網站摘抄的。這些報紙和網站呢,有個別地方弄錯了,有以訛傳訛的,有記者想象的。比如不同的報紙在介紹我們的時候,後邊往往附上我們的簡歷,有時抄來抄去就抄錯了。但這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沒有辦法一個個地監督這些媒體,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去一一地更正,經常是我們根本沒接受采訪,人家就寫了一大篇。
但是你不能拿二手的東西來攻擊我們。從我們正式發布的簡歷來說,都是沒有錯的,時間也都是非常清晰的。如果其他地方搞錯,我們只能在發現了之後,請人家予以更正。比如北大網站上說吳征是復旦的學士,我們就請他們更正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人家要我當他們晚間新聞的主播。我怎麼可能當人家晚間新聞的主播?人家都是六十歲的老頭在那兒做主播。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他們發函邀請我
記:網上有一篇帖子『信任的崩潰,一句謊言就夠了』,稱您留學歸國後『編造在美經歷』,請您解釋一下。
楊:關於我的問題,集中於一點,就是有人說,美國的幾家著名電視網曾經邀請楊瀾做節目主持人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不可能要一個非母語的人擔當晚間新聞節目的主播。
首先,我從來沒有說過人家要我當他們晚間新聞的主播。我怎麼可能當人家晚間新聞的主播?人家都是六十歲的老頭在那兒做主播。這樣的話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只說過美國的主流電視臺邀請我出任他們的記者或主持人。其次,我從來沒有說過他們發函邀請我。這是他們在網上編造的。我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時,紐約時報、NEWSWEEK等美國媒體都對我作了采訪,當時有幾家電視臺是在接觸的過程中,他們發現我的口纔、背景都不錯,就問我有沒有興趣做他們的記者或者主持人。我那時候就跟他們說,我畢業後還是要回國的,回國後我有十億觀眾。每次我都是這樣跟他們說,電視和社會文化是緊密相連的,我不是在美國社會裡成長的,我的事業不在美國。但我可以通過這些業界的聯系把中國優秀的文化介紹出來。
記:『2000年那一班』這個節目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1997年的1月至7月,我采編的新聞三次上了CBS的晚間黃金時間。這三條新聞的第一條就是『2000年那一班』,這是新聞雜志類節目『48小時』的特別節目的一部分。當時我和吳征負責了中國部分的所有前期制作,所以我說我是中國部分的制片人,是根本不為過。我並不是只作為一個出鏡記者參加的。
『48小時』是節目名稱,它一般長度是一小時,那一次是兩小時,其中有12分鍾是關於中國的。在我的簡歷裡,我都是說我跟他們合作制作了『2000年那一班』,我從來沒有說我是合伙制片人。合伙制片人是一個職務。
我也從來沒有說過『2000年那一班』是關於美國華人的生活,因為這個片子就是關於中美兩個班級的對比。說成反映美國華人生活,是其他記者報道有誤。難道我做了這個片子,還不知道它的內容?
從行動的規模、持續的時間來看,這次事件是有組織的,不是一個人能乾成的,而且是在大陸、香港、美國一起乾的
記:11月30日,陽光四通發布了公告,說這次事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12月4日,吳征在接受北京青年報采訪時也發表了相同看法。請問你們的依據是什麼?
楊:這件事情我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回應,是因為我們覺得這是個別人的無聊行動。但是後來越來越發現,從行動的規模、持續的時間來看,是有組織的,不是一個人能乾成的,而且是在大陸、香港、美國一起乾的。
另外這一次攻擊明顯有商業用意。我並不去猜測、指證是誰乾的,但有商業用意是肯定的。因為,一般真正想知道所謂真相的人,一般不會去跟我們的廣告客戶聯系,而且我們廣告客戶的傳真號碼未必都是公開的;第二,他們跟我們主管部門的領導都寫了匿名信,發了傳真,而且寫信的內容又和給公眾的有所不同,有針對性。誰這麼了解我們的主管部門?你在大街上隨便問一個行人:你知道陽光衛視有哪些主管部門的領導嗎?他大概說不清。可見,他們對我們的廣告客戶、管理部門都非常了解。第三,他們號召新浪的股民拋售新浪的股票。如果是個人的問題,乾嗎要拋新浪的股票呢?還有,陽光衛視網站的郵件系統也受到了幾次黑客惡意攻擊。
記:能不能說一下他們到底是誰?
楊:我無法具體地說出他們是什麼人。但可以分析出來,這些人可以聯絡到海外的一些反動人士,後者已經以真實姓名參與了;其次他們也有相當的網絡,因為他們對我們國內的運作特別熟悉。
這次事件根本與『信用』無關。它是攻擊我們的人利用了人們對誠信問題的關注,來毀壞我們的名聲
記:現在網上很多人就這次事件談到了『誠信』和『信用危機』,對此,你怎麼看?
楊:首先,有一點要區別開,就是我們這次遇到的事情跟商業領域的『信用危機』完全不是一回事。這次事件是攻擊我們的人利用了人們對誠信問題的關注,來毀壞我們的名聲。我們是被栽贓的,我們和那些造假的人不一樣,我們本身沒有問題。他們的栽贓已經跟我們個人的行為無關了,因為他橫豎要栽贓你。這種栽贓和通常對公司的產品或者股價進行質疑比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因為他們關心的完全不是真相。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騙過任何人,我們的簡歷也沒有錯啊。作為上市公司的主席,人家是應該關注我們什麼樣的學歷,問題是我們沒有騙他們啊。並不是我們被關注了,纔露餡了,不是這樣的,我們本來就沒有說謊,但有人想這麼引導公眾。
但我有信心,這一點我也跟吳征說了:我相信時間會證明我們是怎樣一步步做上來的。我想對公眾說的是,如果以前不了解吳征,不了解我們的公司,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相信會增加對我們的了解。
同時,公眾也應該有所警惕:這種匿名的、通過互聯網廣泛散發的造謠形式,這種通過造謠來達到其商業狙擊目的的行為,如果被允許,而且被證明是有效的,那麼以後它就可以被不斷地復制。今天能夠針對我們,明天就可能針對別人,今天我們受到攻擊了,明天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