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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氣不佳,讓大大小小的美國公司選擇裁員自保。失業對個人和家庭的打擊不言而喻,而裁員對企業的副作用也讓人不寒而栗。道—瓊斯公司一份最新研究報告顯示,目前美國企業裁員的綜合成本是平均每人15萬美元。
這是一筆企業難以承受卻必須承受的負擔。企業裁員,裁掉的不僅是被裁員工的飯碗,也傷了在職員工的信心,傷了企業的形象,甚至讓企業永遠失去東山再起的希望和機會。企業裁員成本之高,已引起美國輿論的關注。
裁員把企業裁垮了11月5日,舊金山一家曾經很紅火的網絡商務公司昔嘉(SEIGA)技術公司向法院提起破產保護。該公司位於舊金山市中心金融區高檔寫字樓中,曾租用整整一個樓層,有210多名員工。除經營商務網站外,還向客戶提供網絡技術和設備服務。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該公司首席執行官(CEO)對破產原因做了分析。企業在1998年年初成立後,風險資金大筆進入,業務全方位展開,企業高薪聘用大量員工,包括網絡工程師、銷售人員等。在當時專業人纔供不應求的情況下,為從其他公司挖人,所簽聘用合同中對員工做了很多承諾。
轉眼間,一切都變了。首先是網上商務不景氣,搭起了平臺但沒有客戶,然後是網絡的設備和服務也漸漸沒了服務對象,裁員就提上公司議程。在不裁員的情況下,工資加上各種保險,平均每個員工每年的開支將近20萬美元,200多名員工加起來一年就是4000多萬。而裁員的話,根據美國《勞工法》和簽訂的合同,公司要給員工3個月到一年的工資作為補償,平均下來,每裁一名員工也要花上10多萬美元。權衡再三,公司在一年多時間裡,陸續裁掉了150多名員工,只留下60多人維持著公司運轉。
然而剩下的員工也天天人心惶惶,無心戀戰,新的風險投資又沒找到,公司生意更加惡化。裁員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裁『老總』成本更驚人
相對而言,大公司的裁員尤其是裁掉公司老總級的人物,成本高得驚人。今年4月份,大名鼎鼎的思科公司宣布裁員5000人,作為補償,公司向每個被裁員工發放相當於其6個月工資的補償金。僅這一波裁員就花掉公司幾億美元。
眼下美國企業員工飯碗被砸幾成家常便飯,那些首席執行官一級的『打工皇帝』也難例外。不過裁掉這些人,公司要付出的代價更大,通常要幾百萬美元纔能擺平。最近的例子包括:美國福特汽車公司總裁納瑟爾、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總裁高德文、迪斯尼前總裁奧維茲等。
以高德文為例,他和美聯航所簽合同規定,他離職後至少可以獲得3年的工資和獎金,以及認股權和退休金等長期福利。他去年的工資加獎金的總額是110萬美元,被公司辭退後,他每年的退休金是70萬美元,加起來是一筆很大的開支。而迪斯尼前總裁奧維茲在被董事會辭退後,拿到了14個月的工資和其他福利補償,總額高達1000萬美元,如果再加上300萬股認股權,這筆開支可能達到上億美元。相對最『廉價』的福特公司總裁納瑟爾被裁掉後,也從公司拿走了上百萬美元的補償金。
自願退休替代裁員有苦衷
10月份,美林證券公司向其全球6.59萬名員工提出了一項自願離職計劃。根據這項計劃,接受自願離職計劃的員工根據服務年限,將獲得相當於一年的薪金,以及2000年獎金的1%。
提出這一計劃的背景是該公司經營受到了美國經濟衰退和『9·11』恐怖襲擊事件的嚴重打擊。10月份該公司宣布,今年第三季度,公司營業收入與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52%,今年前9個月,公司股價下挫了39%。在宣布第三財季財務狀況的同時,美林證券宣布將裁員2300人。但僅四天後,公司就宣布了自願退休計劃,希望以柔性的退休替代硬性的裁員。
美林證券不願輕易裁員的原因主要是人纔和形象的因素。作為紐約華爾街上最大的證券商,這家百年老店目前管理著1.5萬億美元的資金,為維系自己在客戶中的形象,不敢輕易動用裁員的硬手段,否則將直接危及客戶對公司的信心,而這正是一個券商的安身立命之本。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不敢傷了員工的心。眾所周知,華爾街上熙熙攘攘的西裝革履之輩中,真正推動著金融市場運轉的人纔也不過就是那幾千人,而其中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纔更是寥寥無幾。在不景氣的時候,冷酷無情地把這些人掃地出門容易,然等到景氣好轉時,想再找回來就難了。一旦這些被裁員工跑到競爭對手那裡去就更麻煩了。90年代初,美林證券私人客戶部門的全球總裁就犯了大忌,大刀闊斧的裁員之後,不到一年時間經濟恢復,但人找不回來了,最後此人被董事會辭掉了。
華爾街上和美林證券情況類似的公司還有不少。比如,裡曼兄弟公司,堅持近期不裁員,選擇少給員工支付年終獎金。該公司員工今年增加了17%,但工資開支減少了10%。還有摩根—斯坦利公司,今年員工增加了3%,但到目前為止,公司少支付員工獎金12億美元,平均每人少2萬美元。
但美林證券的做法也有其弊端,比如那些真正有纔乾的人可能主動選擇離職,拿著公司的補償金另謀高就,而那些平庸之輩卻可能選擇留下來,讓公司最後落個人財兩空的無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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