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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個人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利用外貿公司信用證管理上的漏洞,以偽造代理合同騙取銀行信用證等方式,多次挪用公款累計2.4億餘元,案發後尚有1.028億餘元未能追回,給國家利益造成巨大損失。
9月20日,北京外經貿領域的驚天大案———華潤瑞琛進出口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鄒秀海、總經理劉玫、業務員楊三挪用公款一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級法院公開宣判,3人分別被判處無期徒刑、有期徒刑20年和有期徒刑14年。
追查1000萬元借款 驚天大案露馬腳
1998年9月,中國人民建設銀行總行在清理欠款時發現,華潤總公司有一筆800萬美元的信用證到期沒有支付。為了追查這筆款項,華潤總公司找到了信用證的使用單位———該總公司下屬的華潤瑞琛進出口有限責任公司。
通過核查,華潤總公司發現,華潤瑞琛公司總經理劉玫及副總經理鄒秀海有利用職務之便以本公司名義對外借款1000萬元、並將款項挪用給他人使用的犯罪嫌疑。因案情重大,1998年月10月,華潤總公司向北京市東城區人民檢察院舉報。
經初步調查,1999年1月,檢察機關決定以涉嫌挪用公款罪對鄒秀海、劉玫立案偵查,同時涉案的還有公司的業務員楊三。然而檢察機關經進一步偵查發現,案件絕非挪用1000萬元那麼簡單。一起以騙取銀行信用證為手段,挪用公款上億元的驚天大案,終於露出了馬腳。
挪用公款的主謀是華潤瑞琛公司副總經理鄒秀海。1998年6月的一天,在飯桌上鄒秀海和一些朋友談起了炒期貨,認為操縱期貨市場一下子可以賺很多錢。炒期貨需要7至8億的資金,在酒桌的推杯換盞中,大家商量喝一杯酒出資1000萬元,其中鄒秀海攤派到『出資』兩億元。
其他人都把這當成酒桌戲言,惟獨鄒秀海當了真,並開始身體力行。回到北京後,他立即與劉玫、楊三進行商議。
1997年8月至11月間,在鄒、劉二人的授意下,楊三以替中國有色金屬材料總公司、中國城市車輛華北公司代理進口鋁錠、氧化鋁為名,偽造了外貿代理合同。趁華潤總公司對合同審查不嚴之機,連續在中國建設銀行騙取了該公司的遠期信用證4張,共計美元2643萬餘元,約合人民幣2.19多億元。然後,通過深圳某私營公司的張某介紹,與香港某公司相勾結,在短短的一周內就將信用證在香港予以貼現,並由該香港公司將貼現款打到該私營企業的名下炒作期貨。
當初約定『出資』炒期貨的這些人,最終只有鄒秀海履行了『諾言』。僅這一筆,就給國家造成了巨額虧損,至今仍有1個多億尚未追回。
公司管理混亂 挪用之後再受賄
據檢察機關辦案人員透露,華潤瑞琛公司是一個只有10多人的小公司,內部管理相當混亂,有些合同隨便堆放著,辦案人員去調查取證時只能從一堆單據中翻找。
這給鄒秀海等人挪用公款提供了極好的機會。除去騙取信用證套現外,鄒秀海還多次利用貨款、借款不入賬的形式,單獨或者伙同劉玫,大肆將國家錢財挪作他用。次數之多、數額之大令人咋舌。
1998年5月至7月間,鄒秀海伙同劉玫,分兩次挪用公司的貨款164萬元、510萬元給他人使用。1998年3月間,鄒秀海伙同劉玫,以本公司的名義借款1000萬元,將此款擅自挪給他人使用。1998年間,鄒秀海單獨以本公司的名義,向北京某公司借款500萬元,挪用給他人使用。這些款項至案發前都未能追回。
除此之外,鄒秀海、劉玫還利用職務之便,在與北京某私營企業業務交往過程中,分別收受該企業的本田汽車(價值40餘萬元)及高爾夫汽車(價值20餘萬元)各一輛。為掩人耳目,他們分別以妻子及女兒的名義辦理了汽車牌照。
堵塞信用證黑洞
據北京市東城區人民檢察院反貪局偵查一處處長楊淑雅介紹,近幾年外貿領域利用信用證犯罪的案件呈上昇趨勢,華潤瑞琛案件是歷年來案值最高的一起。
鄒秀海等人為何能頻頻得手?『主要是外貿公司管理制度上存在漏洞』,承辦此案的檢察官李艷說,『華潤總公司對二級公司雖然有業務審批制度,但總公司沒有對合同進行有效的核實,其實當時只需要總經理在簽字時打一個電話就很容易發現合同是偽造的。』從財務監管上來看,華潤總公司對下屬的二級子公司也配備有專人,但通常是一個人管著幾個公司的財務,實際上也是徒有其名。
辦案人員透露,鄒秀海等人挪用公款案中,用款人楊某本人原本欠華潤總公司債務近千萬元,曾被列入『禁止交易』的黑名單,總公司曾讓瑞琛公司不與此人做生意,但最終錢還是到了楊某手中。這其中的監管力度可想而知。
據了解,當前外經貿領域挪用公款案件專業性較強,涉及國際貿易法及國內進出口政策、業務流程等方方面面,而且常常是經理與業務員的合謀作案。這些人素質高,容易鑽單位管理上的空子,采用的手段也比較隱蔽。由於犯罪人員在進出口業務中作案,涉外因素較多,查處起來難度也很大。同時,由於外貿公司管理制度上的漏洞,犯罪金額也越來越大,從幾百萬、幾千萬甚至是上億元,造成的損失和後果也越來越嚴重。因此,如何加強對外貿領域的監督和管理,加大對信用證犯罪的打擊力度誠為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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