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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貿易組織(WTO)日前發佈新聞稱:“WTO爭端解決機制(DSB)採納了‘中國-部分影響電子支付服務的措施’一案的專家組報告,中國沒有對報告進行應訴或上訴。”
今年7月,WTO專家組對銀聯與維薩(VISA)之爭提出的專家報告“各打五十大板”:美方的訴訟請求提出24個法律點,專家組的裁決支持了中方13個法律點、美方11個法律點的主張。其中的關鍵點是:駁回美方關於中國銀聯市場壟斷地位的指控,認定外國服務提供商進入中國市場要滿足中方的有關設定要求———中方勝;認定涉案的電子支付服務屬於中方加入WTO時承諾的開放領域———美方勝。
十年前,剛剛正式成立的中國銀聯就加入了維薩國際組織,成爲其簽約的收單機構,同時帶有“銀聯”和“VISA”標誌的銀行卡數量急劇增長。然而,由於銀聯完全掌握國內的人民幣清算市場,同時又在國外迅速鋪設網絡擴張市場份額,維薩國際組織越來越感受到來自銀聯的競爭壓力,雙方漸漸走向“反目成仇”。兩年前,維薩國際組織曾向全球會員發出“封殺令”,要求各銀行處理“VISA”與“銀聯”的聯名卡在國際支付交易時不要使用中國銀聯的網絡,矛盾由此公開化。美方當年就以“銀聯壟斷”爲由向WTO提出磋商請求,數月後磋商未果,爭端進入專家組裁決階段。
中方對“銀聯案”未提出上訴,意味着已經接受WTO的裁決。儘管美方尚未決定是否上訴,該案仍有一定的變數;但放棄上訴,表明中方將開放“銀聯案”所涉及的電子支付市場———銀聯在國內市場“一統天下”的格局很可能就此打破。
撇開具體的法律條文和專業的技術術語,回到WTO對貿易爭端裁決時的“消費者有利原則”,也就是裁決結果一定要鼓勵更充分的競爭,進而有利於降低消費者的支出費用,從中不難發現,WTO對該案的裁決或許對中國銀聯形成巨大沖擊,但進一步開放市場,可提高行業的競爭程度,進而提升行業的效率,最終將有利於消費者。更何況,人民幣正走向國際化,維薩和萬事達(Mastercard)的技術效率更高、規範程度更好,更有助於人民幣在國外的流通並擴大影響力。因此,循序漸進、審慎穩妥地開放電子支付市場於國於民皆有利。
對於中國的金融業來說,“銀聯案”所昭示的不僅僅是電子支付市場終將開放,更提醒整個行業的開放遲早都會來臨。紐約最高法院外國法法律顧問關安平認爲,這次美國選擇的訴訟是個非常“刁”的點,因爲這個點非常好判斷,但是,中國在金融領域涉及壟斷的點其實不止這一個。美國今天選擇這個點訴至WTO,明天就可能選擇另外一個點,中國要想主動走出“被動挨打”的局面,唯有更迅速地推進市場化進程。
金融開放再邁步,有賴於國內金融業的市場化改革。只看到今時今日的驚人利潤而安於壟斷、不思改革、拒絕開放,非國家之福,非國民之福,更非金融業之福———這就是“銀聯案”對中國金融業最重要的啓示。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