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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市場化在邁出實質性的一步之後,有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是喜還是憂?未來市場化道路如何演進,其步伐是快還是慢?利率市場化又會面對哪些風險?在2012陸家嘴(600663)論壇上,多位中外經濟專家激辯人民幣利率市場化。
利率市場化到來喜還是憂?
6月8日,中國人民銀行在下調金融機構存貸款利率的同時也放寬了存貸款利率的浮動區間,邁出利率市場化的實質性一步。作爲一個改革的方向,利率市場化無疑是提升金融市場效率的必然之舉,但在利率市場化的整個進程中則是有喜有憂。“央行關於降息的政策,其實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反週期的調整,更重要的是大幅擴大了利率浮動空間,這是在利率市場化談了很多年後一個非常有實質意義、積極的步驟。”春華資本集團創始人及董事長鬍祖六認爲,銀行和信貸市場佔金融比重太大,利率市場化才能夠真正改善信貸的質量、效率,提高風險價格,便於商業銀行管理風險,這一點毫無疑義是重要的。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尼古拉斯·拉迪認爲,利率由行政命令來確定不能體現市場的供求關係,由市場來決定是比較理想的狀況。
面對利率市場化的影響,銀行體系首當其衝。對此監管部門也已有了清晰的認識。中國銀監會主席尚福林在論壇期間明確表示,未來銀行業要適應利率市場化改革要求,進一步提高存貸款等各類產品服務能力,拓展非利息收入渠道,逐步改變過於依賴利差的盈利模式。
耶魯大學金融學系教授陳志武提示,政府在適當的時候就要讓一些銀行或者金融機構破產關門,這非常重要,否則一邊推進利率市場化,而另一方面政府又爲其兜底,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利率市場化推到一定的時候,政府又不得不對利率重新進行管制。
利率市場化步伐快還是慢?
“對於利率市場化,我們不是領軍者,而是落後者。儘管這幾年通過改革,政府對金融的控制有所放鬆,但中國金融業仍是高度管制的。”胡祖六表示。
尼古拉斯·拉迪認爲,中國利率水平改革的力度還不夠,“讓利率進一步市場化,這是需要有更多的討論,但是我認爲關鍵是這樣一個過程必須要開始啓動”。
不過,摩根士丹利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董事總經理喬虹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她認爲,實際上中國的利率和匯率市場化程度比很多人想象的要高,特別是利率。
胡祖六也認爲,如果央行能繼續保持改革的勢頭,未來一二年,最多三年,中國能夠順利完成利率市場化進程。
上海清算所董事長許臻認爲,利率市場化的改革進程和時間,與我國的金融生態、銀行業結構,與整個市場發展基礎要緊密結合,只有基礎設施或者金融市場的條件逐步具備的時候,利率市場化的進程纔會逐步加快。
利率市場化之後利率高還是低?
“要啓動利率市場化的關鍵原因是現在的利率偏低,這樣一個階段不會持續很長時間,這對產業界、對公司來說是一個信號,中國可能會進入一個高利率的發展階段。”尼古拉斯·拉迪表示,中國貸款真實利率太低,在過去幾年當中,真實貸款利率只有2%~3%的水平,這其實也導致了收入的不合理。
他認爲,與歐美超低利率是由於經濟缺乏活力不同,中國在長達8年的低利率時期內,經濟是在高速增長的。如果低利率一直持續下去,就會有越來越多不可控制的投資行爲,到那時要想讓利率朝市場化方向調整,就會更加困難。
胡祖六也表示,產能過剩正是因爲投資太多,而這來自於信貸成本太低,導致回報率也很低。研究表明,凡是利率成本低的國家,投資回報率也低。
不過,喬虹認爲,很多時候,尤其是最近,恐怕是融資成本太高,而不是太低的問題。一直以來,中小企業貸款不僅難而且貴,利率水平並不低。
陳志武認爲,中國之所以可以維持低利率這麼長時間,受益最多的主要是國有企業和國有銀行以及地方政府。從存款利率方面而言,存款利率低犧牲的是儲戶的利益。“現在談到利率市場化的問題,不僅是涉及經濟結構轉型和效率的問題,實際上是不同羣體間的機會是不是能夠平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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