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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明
『炒』字軍團真正開始進入公眾視線可能要從五六年前的溫州『炒煤團』開始,盡管期間無論是資金來源地的政府還是其他方面都曾有意引導其回歸到實業中去,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效果並不理想。這些『炒』字軍團不但未偃旗息鼓,反而呈現出愈演愈烈,逐步壯大之勢。
據說,在浙江除了有各界熟知的溫州炒煤團、炒房團外,還有『慈溪文物團』、『浙江商標團』、『永康造房團』等數十種稱號,在全國各地熱炒,投資文物的資金僅寧波、慈溪兩地就有幾十億元。
這種資本的『熱錢化』運作的危害現在已經先露無遺,一方面是其對一些生活必需品的炒作而引起的價格大漲,不只是乾擾了正常的經社會濟秩序,更重要的是打亂了既有的宏觀調控政策步伐。稍有不慎,可能會導致整個宏觀經濟為之付出巨大的代價;另一方面,制造業中資金的抽逃使得當地的企業大批關門歇業,根據溫州中小企業促進會的一項調研顯示,僅2010年溫州就有1000多家制造業和關聯企業被吊銷營業執照,並引發員工失業等諸多關聯問題,並引發了產業空心化的擔懮。
公開資料還顯示,上述事情並不只限於浙江,在珠三角的一些城市也出現了大量的由實業而轉向諸如房地產這樣暴利行業的企業。
對於大量資金放棄實業而進入投機領域,溫州中小企業促進會會長周德文認為,由於勞動力和原材料等價格的不斷上漲,一些傳統的制造業利潤正越來越微薄,部分企業甚至處於零利潤,只能勉強維持生產,這種情況下企業家自然沒有擴大經營的動力。
除此之外,民間資金的『熱錢化』的背後還有監管缺失以及民間資金投資渠道過窄等原因。因此,要想解決這一問題,還需要多管齊下。
一是限制房地產業的過高利潤水平。盡管沒有詳盡的數據,但中國的房地產業的暴力屬性是不爭的事實。中國社會科學院發布的2011年《住房綠皮書》顯示,2009年,我國房地產行業的平均毛利潤率為55.72%,如此高的毛利率吸引了國內眾多企業集中投資該行業。
綠皮書同時表示,當前中國應警惕經濟房地產化的風險。經濟房地產化將導致社會資源短期向單一行業集中,並阻礙產業昇級以及加大產業結構調整的難度。
社科院工業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呂政認為,一個國家的經濟綜合實力不是建立在房地產的高速增長上,而必須建立在先進制造業的基礎上。因此,在調整經濟結構時應該正確處理發展先進制造業與房地產之間的關系。必須把房地產利潤率降到和其他產業平均利潤率相當的水平上,這樣纔能實現房地產與國民經濟其他產業的協調發展。
從現實的情況看,除了采取綜合措施將房價降到合理水平外,另外的直接措施則是通過征收房地產暴利稅來抑制該行業的利潤過高問題。這一問題在今年召開的全國『兩會』上也引起了代表委員們的關注。其中,有委員則建議應該制定房地產市場反暴力法,通過成本測算等來限制開發商過度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問題。
在對房地產價格的監管方面,相關部門已經有所動作。近日,發改委發布相關規定,要求房產銷售時應該一房一價,以抑制開發商隨意漲價的問題。不過,此舉對於控制房價作用有限。對於開發商而言,完全可以通過先標高價再逐步打折的方式規避此規定。
在業內人士看來,相比監管預售價來說,相關政府部門更應該監管開發商的項目定價,這纔是根本的解決之道。
二是應該對傳統的制造業進行必要的政策扶持。在人民幣昇值、勞動力成本不斷上昇等大背景下,一些技術含量較低的制造業面臨著困境也在意料之中。基於此,為了吸引企業繼續留在這些制造業,只有通過必要的政策扶持讓其轉型昇級纔是必由之路。這樣,只有使傳統制造業的效益得到回昇,纔能提高企業投資實業的積極性,以達到吸引資本回歸的目的。
三是應該加大壟斷行業對民間資本的開放力度。對於民間資本而言,投資渠道窄、經營環境差也是導致其『游資化』的主要因素之一。因此,如何破除更多的行業的進入門檻,尤其是一些利潤率較高的壟斷行業的投資障礙,從而可以起到對目前過熱的房地產行業的資金分流作用。
最後,應該加強監管。如果任由當前的民間的游資通過炒作而可以輕松獲得暴利的情況繼續下去的話,將會導致更加嚴重的惡性循環,可能會吸引越來越多的資金加入到『炒』字軍團中,其後果可想而知。因此,當務之急是要加強監管,尤其是對一些具有剛性需求的商品的炒作更應該予以嚴厲查處。
其實,在民間游資剛剛露頭的2006年,相關方面也曾有意引導其回歸實業,比如一些地方政府想吸引其參與當地的國企改制,但最後鮮有成功的例子。最終的結果是,游資不但未回歸,反而日益壯大,且炒作的領域也五花八門,紛繁復雜。從現實的情況看,由於存在共同的利益契合點,地方政府對此的監管動力已經大大減弱。基於此,還需要從國家的層面予以整體考慮,以防止由於這些資金的對一些商品的炒作,而對整個宏觀調控政策帶來難以預見的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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