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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薪2200—3000元,不管吃住、農民工掉頭就走;月薪1200—1500元,大學生不求包吃住。———是中國的產業結構不需要這麼多『大學生』呢,還是勞動力市場價格的錯位呢?
現在大學生真的掙不過農民工了?拋開圍繞著這個問題的產業轉型、勞動力供應以及分配機制等外部因素,大學生與農民工這兩個群體在就業過程中出現的『腦體倒掛』現象,其內裡是人力資本增值曲線的差異。
一旦進入職場,不論是擁有文憑學歷的大學生,還是一身體力與技術的農民工,都將抽象化為給企業和社會創造價值的人力資本。而衡量人力資本當下與長遠價值的,則是通過教育、培訓、保健等獲得的凝結在勞動者身上的技能、學識與健康狀況的綜合素質,隨著時間的推進,不同素質的人力資本,會走出截然不同的增值曲線。
長期研究勞動經濟學的山東大學經濟學院侯風雲教授認為,經過記者抽樣調查形成的人力資本增值曲線走勢,是符合當前社會規律的。『我們說大學生和農民工都是人力資本,但他們的含量和性質是不同的。大學生的人力資本中有大量的教育投入和技術訓練,這部分投入的未來回報率是遠高於教育和技能訓練投入相對較少的農民工群體的。』
『目前一些對教育和技術能力要求較低的普工崗位工資高過大學生,主要是因為現階段我國適齡勞動力人口減少,也就是學術界基本形成共識的「人口紅利消失」。需求大而供給少,自然造成現在大學生掙不過農民工的情況。』
山東人纔網總經理、首席職業規劃師王志勇也認同這一人力資本增值曲線:『比如說一個受過經濟學教育和訓練的大學生,可以去企業擔任會計等知識含量較高的工作,然後可以逐步晉昇為財務總監甚至企業總經理,雖然現在的薪酬較低,但未來是一直增長的。而受教育和技能訓練較少的農民工,則只能從事一般工作或者基層管理者這樣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工作,而且未來隨著體力的衰減,獲得報酬的增長速度會減緩甚至下降。』
結論:大學生未必而且應該不會掙不過農民工!兩者薪酬的比較不是短跑而是馬拉松的競賽。一生的職業發展中,擁有更多教育資本的大學生,一定會在報酬的總量上超過教育資本較少的農民工群體的。
蘇婷 23歲學歷:本科財稅專業工作:濟南某保險公司客服部職員基本工資:1500元/月
『我是去年9月份入職的,工作職責是客戶保單的維護和保全。主要就是負責客戶資料變更、銀行賬號變更、理賠報案受理以及解答客戶的業務諮詢。』穿著統一的西服工裝,略顯不妥帖的領結躲在襯衣領間,小蘇的臉上還帶著校園的稚嫩。
『每月工資只有1500元,交完五險一金也就剩下一千出頭了。』說起自己目前的待遇,小蘇說:『公司食堂提供午餐,如果加班的話,還有加班費。』
雖然眼下收入並不豐厚,但是小蘇還是很知足,『我的專業還比較對口,在公司裡還有比較大的發展空間,再加上公司還有新人卓越獎、年度服務津貼、年終獎等,我覺得好好乾還是很有前途的。』
張鵬 29歲學歷:本科管理專業工作:青島某家電連鎖企業分店店長基本工資:4000元/月
經過5年的打拼,張鵬由基層銷售員到店面督導再到部門負責人,終於成功地在今年通過考核,晉昇為分店店長。
『現在我的工資,已經漲到每個月4000多了,比剛入職時翻了一番。』換到了獨立辦公室辦公,工牌上的頭銜也變成了店長,這一切讓張鵬顯得精神十足。
『當然,現在工作職責比原來多了很多,負責范圍也從管理的幾個部門擴大到了整個分店。工作量增加了不少,而且需要做比較有挑戰性的決定。』張鵬說,『不過,待遇也比原來好了很多。比如按照工齡,我今年可以享受5天的年假,而且年終獎也能在1萬元以上。其他的婚假、補貼什麼的也有了相應的提高。』
王偉 37歲學歷:本科經濟學專業工作:某世界500強企業駐山東區銷售經理基本工資:8000元/月
在區域營銷經理位置上做了2年的王偉,已經習慣了『空中飛人』的生活:『上一周,7天我去了四個城市。』他的錢包裡,各家航空公司和攜程的會員卡佔了『半壁江山』。
大學畢業後的10年裡,王偉從最底層的銷售員逐步晉昇為專員、小區經理,再到如今的區域經理。『我現在的薪酬是每月基本工資8000,每年上浮8%左右,年終獎是銷售額的5%左右。』說起待遇,王偉說外企的合同一般是每3年簽一次。
『其實在薪酬之外,我更看重企業提供的培訓和成長機會。』王偉說,每年公司都會安排專業公司對各級別員工進行專題輔導和拓展訓練。
孫明 24歲學歷:高中畢業工作:青島某食品加工企業操作工基本工資:2500元
『以前也去東北打過工,但家裡不放心。今年青島的廠子招工,離家近,挺好。』在濟南的招聘會上,簽了勞務合同的泰安小伙子對工作挺高興。『招工的人說了,工錢是按件計酬,基本工資1000元。不過他們說我乾的是運輸工,沒什麼需要學的,只要好好乾,一個月2500元沒問題。』
讓小孫決定去青島的,是他手裡拿的招工宣傳冊。在照片中,該公司的員工宿捨有暖氣、風扇、壁櫥、衣櫃等設施,還有統一配備的床上用品。還有職工活動室、迪廳等休閑設施。『如果每月全勤的話,還有年度全勤獎200元,乾滿一年以後就能拿13個月工資了。』對於企業的福利,小孫也覺得很滿意。
楊斌 33歲學歷:初中文化程度工作:濟南某機械制造企業倉庫配貨小組長基本工資:3500元
就像同是倉庫保管員的農民工歌唱組合『旭日陽剛』中的王旭,已經在濟南打拼了5年的楊斌,也有一身肌肉。『好幾年了,幾乎每天都要搬上搬下的,都是鐵家伙零部件。』指著身後高大的庫房,楊斌說。
在企業做了5年,楊斌已經是一個十多人小組的小組長,『就是管管排班、監督什麼的,很多活也得自己乾的。因為工作時間長,我的工資能拿到3500元了,除了管住宿,平時有兩頓工作餐。』這樣的待遇,已經可以讓楊斌抽80元一條的將軍煙了。
但楊斌心裡還是隱隱不安,『年紀越來越大,不像5年前那麼能乾了。現在孩子也大了,可在濟南買房子卻越來越難了。明年還乾不乾,我得琢磨琢磨。』
任秀琴 42歲學歷:初中文化水平工作:省城家政服務員基本工資:2200元
過完年從博山老家回到濟南,保姆任秀琴的濟南主家把她每個月的工資多加了200元漲到了2200元,『其實再換家新的能掙得更多點,只是在這家乾了三四年了,處得來,就願意接著乾。』
任秀琴有兩個兒子,今年都上初中,從前和丈夫在家裡承包著果林,一年下來能掙2萬多,『以後孩子得買房娶媳婦,用錢多,這10年了我每年都出來打工,年輕的時候當工人,後來年紀大了,就乾保姆。』
主家管吃管住,每個月還能休息2天,這樣的做飯、打掃衛生的家政工作,對於一把家務好手的任秀琴來說很輕松,但任秀琴有她的煩惱,『孩子大了,學習啥的要有人在家裡管著,我和丈夫商量著還是我回去照顧家,他出來打工。我也就再乾這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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