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和歐洲人就像波旁王朝一樣,新的學不會,舊的忘不掉。他們堅持用過時的『領主權』來瓜分世界銀行和貨幣基金組織,盡管這樣做除了顯示是誰在當家之外,幾乎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益處。不過至少,美國最終為世行尋覓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而歐洲則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貢獻了一個無比堅定的領導者——拉托
往事並非如煙,但回憶裡又有多少選擇性遺忘。拉托提前離開的決定做得很不是時候。世人還依稀看得見沃爾福威茨與布萊爾的背影,如此襯托下,羅德裡戈·拉托這個名字顯然少了些許趣味性。就連一向窮追猛打的媒體也沒有對他的離職進行任何猜測,將來大概也不會有多少人會津津樂道這樣一位人物:
1949年出生於西班牙首都馬德裡,1982年成為西班牙議會成員,1996年被任命為西班牙第二副首相兼經濟大臣,2004年從德國人霍斯特·克勒手中接過帥印,成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第九任總裁,2007年宣布將提前離職。
英國《金融時報》日前撰文指出,美國人和歐洲人就像波旁王朝一樣,新的學不會,舊的忘不掉。他們堅持用過時的『領主權』來瓜分世界銀行和貨幣基金組織,盡管這樣做除了顯示是誰在當家之外,幾乎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益處。不過至少,美國最終為世行尋覓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而歐洲則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貢獻了一個無比堅定的領導者——拉托。
機會垂青有備之士
對於全球各大金融利益集團而言,2004年4月的空氣注定彌漫著些許令人緊張的火藥氣味,自霍斯特·克勒在人們始料不及的情況下宣布辭去IMF總裁一職、就此踏上參選德國總統的漫漫征途之後,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盯上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這把黃金交椅。就在這時,西班牙前經濟大臣羅德裡戈·拉托成為懸念終結者。5月4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執行董事會選舉他為該組織新總裁,任期5年。
拉托有著一個碩大的腦袋,仿佛滿載著勝人一籌的智慧,一雙眼睛總是透出深邃而叡智的光芒。律師出身的他從政至今,閱歷頗豐。自擔任西班牙經濟大臣以來,其業績可圈可點。
在拉托的領導下,西班牙一直保持著健康的財政狀況,有著不俗的金融業績。在擔任經濟大臣期間,拉托曾代表西班牙出任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泛美開發銀行、歐洲投資銀行以及歐洲復興與開發銀行的執行董事。2002年,在西班牙擔任歐盟輪執國主席期間,拉托代表歐盟出席了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的7國集團財長會議。曾負責西班牙對外貿易關系事務的他還先後代表西班牙出席2001年在卡塔爾多哈以及2003年在墨西哥坎昆舉行的世貿組織部長會議。
提前離職為家庭?
上月28日,拉托意外宣布將在10月辭職後,歐盟委員會次日便立即聲明稱,將會『在適當的時候』確定IMF新總裁人選。拉托在發表的公開聲明中表示:『作出這樣的決定,主要是考慮到家庭情況和自己的責任,尤其是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承擔的責任。』
拉托補充稱,希望他的離開,可以激勵所有人在接下來幾個月一起努力,確保各項工作在年會前有顯著進展。他所指的『進展』,一般認為是指他上任後一手制定的、預定於今年達成的IMF改革計劃。這樣的措辭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隱情?
也許你已經忘記,作為國際最重要的兩個金融組織,在沃爾福威茨勇闖『女友門』之前,IMF纔是一直遭到詬病的對象。其作用和定位遭到越來越多的質疑,呼吁其改革的呼聲從未停止。
20世紀末的亞洲金融危機幾乎使IMF的國際威信掃地。到拉托接手時,IMF遭到了大量發展中國家抵制,並首次出現了財政赤字。
近兩年來,IMF更面臨巨大的信任危機,服務需求正在萎縮。在經過了連續幾個月雷聲大雨點小的高規格討論後,IMF的股東們不得不求助於拉托,後者也順勢作出了對機構進行定位的決定:IMF將召集全球主要經濟體討論如何減少最近出現的全球經濟巨大的不平衡問題,其中兩項重大議題將被作為討論對象,一是中國人民幣匯率,二是美國赤字。
銳意改革受質疑
盡管總裁是歐洲血統,但『山姆大叔』纔是地地道道的大股東。此後,IMF將在世界最貧困的非洲國家扮演經濟總督角色;IMF決定更改貨幣匯率操縱政策等一系列政策都變得不難理解。該組織內部已經有人注意並質疑這種趨勢,對於拉托的決定與報告,一名由IMF和世界銀行共同任命的官員以及IMF內部監察人員都給了抨擊。
在沃氏走人之後,關注焦點再次分散。目前,IMF在非洲問題上的隱瞞與欺騙、在發展中國家匯率政策上轉變風向標已經引起了廣泛的注意與批評,拉托選擇提前離任又並不失為明智之舉。
現在,離拉托卸任還剩下不到4個月,有關拉托的去向和繼任者的猜想紛紛湧現。
西班牙《晚郵報》的最新報道稱,花旗集團有意聘請拉托擔任非執行副總裁,但拉托是否願意加盟花旗還不太清楚。
另一方面,外界將繼任者人選投向了歐洲。在英國央行行長默文·金和意大利央行行長德拉吉明確表示沒興趣之後,國際清算銀行前總經理安德魯·克羅克特以及歐洲復興開發銀行行長讓·勒米埃爾成了最新的熱門人選。
從中國緣分到特別關注
早在拉托任職西班牙政府之時,他就與中國結下不解的緣分。
中國成為西班牙『亞太計劃』的首選伙伴,拉托可謂功臣一名。他認為『中國是目前全球經濟中最富活力,在貿易、旅游、投資等各個領域均充滿機會的地區。』拉托同時明確指出,『全球經濟持續低迷,中國經濟則保持快速增長,許多國際組織都預測未來20年中國將成為全球最重要的經濟國家之一。』
拉托對今日中國的信心似乎一如他的話語,堅定不移。
在擔任IMF總裁後,拉托多次出訪中國。人民幣匯率問題一直是他關注的焦點所在。在孜孜不倦的提醒督促中國加快貨幣昇值步伐的同時,他也明確表示了自己的觀點:人民幣匯率應由中國政府自己定。他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提高匯率靈活性符合中國的最佳利益。更靈活的匯率會提高中國奉行獨立貨幣政策的能力,提高對外部衝擊的抵御能力,便於對經濟結構進行調整,它還會有助於有序地解決全球失衡。但調整匯率的准確時機應由中國政府自己判斷。
此外,拉托上任後著手推動改革措施,擴大新興工業國家在IMF中的發言權。這使中國等4個權利與其經濟地位偏離最嚴重的國家的投票權得到增加。
拉托原本還計劃在今年10月,制定出一個新的成員國份額計算公式,重新分配成員國基金份額和投票權。拉托宣布離職的時間正好與改革方案推出的時間相同。
因此,有猜測稱,拉托提高發展中國家發言權的改革是他提早卸任的主要原因。一方面發展中國家份額的提昇意味著發達國家權力的下降,改革遭到了西方國家的重重壓力;另一方面,發展中國家即使提高了份額,仍無法獲得決定權,反而還要承擔更多責任,積極性也不高。例如,盡管中國的發言權已經在初步改革中得到提高,但兩周前,IMF仍然公布了一項批評人為操縱貨幣匯率國家的辦法。盡管中國等國表示了對這一缺乏公正性政策的強烈反對,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該辦法的出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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